外篇:叶青鸟与龙虎寨(1/2)
<h1>外篇:叶青鸟与龙虎寨</h1>
那日,右骨利侯阿提拉命令将士把宁远的郡守、主簿、功曹的头颅挂在道路旁的大树上。www.126shu.com抬头望了一眼在层层彤云间低回盘旋的秃鹫,就回到荒无人烟的村庄休息。
一路上没有兵丁,没有百姓,这十分反常,阿提拉疑心越来越重。
他唤了侄子阿齐格侦查了这所村庄两次,确保无虞后,才敢让军队驻扎里面。
北疆冬天寒冷彻骨,家家户户常常会休耕窝冬,暖炕头,与别处不一样的是,这所村庄,每隔一屋就会有一个圆锥形的稻草堆,堵住了两所房屋的空隙,连弄堂风都穿不过。
阿提拉和阿齐格住进了村庄里最宽敞明亮的一间房子里。阿提拉在米缸里握了一把粟米,任由它在指缝滑落,粟米还是新鲜的,果然是人刚刚逃跑了的样子。
阿提拉下令全军就地休整,疏勒人欢天喜地,争先恐后地想要占有最好的马槽,最好的房屋。
长夜将近,残月欲坠。疏勒人早已鼾声大作,疲惫地沉浸在睡梦里。村庄里最大的那件房屋却仍一豆微光,阿齐格对阿提拉说道:“叔父,天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那只鹰鹫已经不在了,黑云如堤,笼罩四野,天地相融,昏黑一片。阿提拉心里隐隐的不安,他喃喃道:“今夜不会有人夜袭吧!”
阿齐格笑着说:“叔父过虑了,依侄儿看,这是暴雪即 将要来的前兆,谁会在雪夜偷袭!”
阿提拉点了点头,和阿齐格一起进屋休息了。
漫天的箭矢携万钧之力破空而来,人们在火焰里嚎哭,焦黑尸体的臭味如丝如缕钻进鼻尖。
阿提拉惊醒了,他发现房屋以及稻草堆插满了燃烧的箭矢。
更诡异的是像有引燃物似的,稻草堆哔哔啪啪地爆燃起来,迎来更大杀伤的火情。
稻草堆里埋了火油硝粉,阿提拉凭着经验瞬间得出了判断。
阿齐格焦急地推门而入,大喊:“叔父不好了,梁军进攻了。”
阿提拉急忙披衣而起,铺天盖地的红光伴着灼人的热浪向他压过来,阿提拉一时睁不开眼。
他想要找到旗手集合部队,耳边“啊!”的一声,阿齐格中箭仆地,血流如注,气息断绝。
阿提拉来不及为侄子拘一把伤心泪,赶忙捂住口鼻,匍匐弯腰,找到自己的坐骑,驾马离去。
一路上都是疏勒骑兵的尸体,背上中了两三箭挂彩的,被火舌吞噬的,还有逃跑中被马踏死成一堆血肉的。他们遭到了夜袭,而且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阿提拉驾马快要到村口的时候却听见更惨烈的叫声。凝神远视,阿提拉不禁魂飞魄散。
黑压压的一片铁甲,亮晃晃的钢枪铁矛,被射下马的骑兵身体,脖子被捅出了一个血窟的马匹,密密麻麻,一具尸体紧挨一具,都是在逃命中撞上敌人刀林剑丛的。
阿提拉来不及回神,左右分别有两骑驰马而来,一人舞刀,一人弄矛。
那员膀大腰圆,身着裲裆甲的武将抡起长刀呼啸而来,瞧见一把朴刀直向门面削来。
阿提拉昂倒鞍上,那刀呼啸着掠胸而过,阿提拉眼角瞥见那员武将胸前失防,抽出马刀,劈划而出。
圆月弯刀在裲裆甲上劈出火花,武将胸前受击,拍马后跃,与阿提拉怒目相对。
阿提拉气喘吁吁,陡然瞥见对面武将怒张的双眼里,有了一丝令他心惊的得逞笑意。
背后似有千钧之力刺来,阿提拉身子微侧,看也不看就绰刀反劈过去,刀上传来一股巨力,那力量击在他的寸关上,顿时一阵酸麻,险些握不住马刀,胯下坐骑也受到震动,配合似地向后一掠三丈。
阿提拉侧过身极力扭头去看身后出现的第二个敌人,那人长矛虚空击出,不甘心地调转马头紧追阿提拉。矛影锐啸如蛟龙出水,水波荡漾间不减半分杀意。
阿提拉怒极攻心,马刀如疾风横扫袭来,坐骑也折断去势,奋蹄直跃。
“铛”的金铁相击的刺耳声中,刀刃和矛身一时竟勾在一起。
阿提拉看清了偷袭人的面容,与第一位舞刀的武将不同的是,这位弄矛武将大半张脸包在护颈里,唯有一双眼睛尖锐如箭,布满血丝,滔天的恨意在那一刻喷发。
那只鹰鹫又来了,迎风振翅,似乎要搏击风雪,那枚黑影瞬间卷入浓重的铅云中,只见千翎万羽散开,坠落如流星。
阿提拉失神那一刻,“嗞”的一声,长矛插进了他的右肩,血流如注。
那员魁梧将领挥刀而起,嘶嘶破风,骤如闪电,骨肉分崩,阿提拉眼里只有一片血色。
头颅在半空旋转,很快被长矛准确接住。两员武将相视一笑,似是心灵相通一般。
他们纵马回到了部队里,一位面貌威武,蚕眉长髯的老将军骑着黑马,越众而出,大喜道:“阿龙,阿虎,你们辛苦了!”
那个挥舞长矛的武将叫长孙虎,斩断阿提拉头颅的武将叫长孙龙,他们都是长孙雍的义子,也是龙虎寨的两位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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