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楼下，王文斌和王志刚一块马不停蹄将缓冲气垫铺好开始充气。苏海与王国中两个人进入六楼办公室，找到正位于女生脚下的那个窗户。刘子涛这边则带着韩凯和马柏如冲去天台。这会儿聚集在楼梯口看热闹的人着实不少。

学生有老师管制不准过来，可没有人拦着不让老师来这儿凑热闹。他们穿过人群时，就听身旁有人低声交谈。

“我猜她根本不可能会跳下去。估计就是做戏给大家看。真想死，早就死了，能这么大张旗鼓？”

“小姑娘好的不学学坏的。你看看张老师，一个好好的家都让她毁了。”

“啧，我看她哪里是高二啊？心思比大人还毒辣呢。我跟她一样大的时候，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她妈妈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那两个女老师正低头说这话，忽然感觉背后一凛。听一个男声极为不悦地说了一句：“让一让。”

她俩抬头就对上一双略显阴沉的目光。这些消防员一个个身形高大，沉着张脸走来时，自然而然会带来一种无形压迫。两人吓了一跳，立即让出一条路让这几名消防员穿过台阶。刘子涛注意到韩凯周身气场太过低迷，轻咳了一声当做提醒。韩凯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别过头，小声嘟哝一句：“哪有这么说话的。”

马柏如跟着低声赞同：“还是当老师的呢，一个个讲起话来那么冷血。”

“集中精力，别被这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女孩随时可能跳下，我们得保证她的安全。”

刘子涛自然听见这些人说的话了，可眼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听罢他的提醒，余下几人都没有再多说。

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了天台。赵老师在前推开了门，便听一个男人的哭喊声随之清晰起来。

“佳佳，你别这样好不好？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你想我带

着愧疚过后半生吗？”

韩凯看了一下天台上的布局，观察时自然看见哭得瘫坐在那儿的男人。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个出轨的数学老师。

刘子涛和马柏如分别靠近天台边缘，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把女孩直接拉到安全地带。奈何他们才刚刚走近一些，就听见女孩冲着他们嘶吼：“都别过来！”

刘子涛只能先停下脚步，安抚道：“佳佳，你叫佳佳对吧？”

女孩却只是吼：“我说了，别过来！”

她转回头，质问那些看热闹的老师们：“你们为什么要报警？你们这帮老师不是最要脸面的吗？现在报警了，大家都看到了，闹大了，全市都看学校笑话了，你们满意了？你们原来还在乎学生啊，我还以为你们在意脸面远胜过这个呢。”

一旁的赵老师急忙开口：“薛佳佳，有什么话你过来，我们可以慢慢说。你别冲动，你妈妈还在

“我妈？我妈巴不得没有我这个女儿。还有什么话能慢慢说的呢？”女孩啜泣着，而楼下的女人听见她说话，也忙哭喊：“不是的，不是的佳佳。妈妈不能没有你……不能的，佳佳。”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薛佳佳朝下望去，“你觉得我丢人，你觉得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做错了，我什么都做错了！”

他们对话之间，对讲机中也传来苏海和王国中汇报的声音。他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刘子涛一边要那些与女孩相熟的人继续对话，一边询问王文斌地面情况。

“班长，这边至少还需要3分钟才能完全将垫子彻底搞定。”

能够在楼上就把人劝回来是最好的。但是他们遇上这种情况，一向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女孩一旦不受控制往下跳去，只有气垫才能化险为夷了。

他们三人抵达天台之后，立即将安全绳的一头固定到了天

台水箱的铁爬梯上。刘子涛跟马柏如佩戴好安全装置后，各自找了一个角度站好。他们都做好了准备，如果女孩情绪激动，在下方防护垫还未完全充气完毕就跳下去了，他们就找准机会直接将女孩抱住，下跃到安全位置。抢险救援任务有时候就怕意外发生，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所以在安排行动计划时，刘子涛也尽可能考虑到会发生的情况，将人员安排到位。

女孩自己也没想到今天会招惹来那么多人，她充满愧疚地看向消防员们：“对不起，消防员叔叔……是我自己想死，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你们不用那么费力了。我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不想浪费你们的时间。你们走吧，不用为我浪费时间了。”

“那要死也不应该你一个人死啊！”

女孩被这声音吼得一愣。她四下看去，半晌才发现是楼下的人在说话。

苏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谈恋爱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吧？那更不应该你一个人挨骂啊，要死要被骂，怎么着也得是两个人一起遭殃吧！把你一个女孩推出来承受压力算什么男人，有种让他跟你一块来跳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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