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病娇反派的金丝雀(42)(2/2)
“嘶——”
唇瓣被咬破,女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知衍,你有病吧?大敌当前,你不去杀敌,还在战场上跟女人卿卿我我,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恰好洛青舟也在,攻下云城后叫他给你瞧瞧?”
“刚刚是在找阮宴年?”
男人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捏着她的下颚不撒手,声音染着黄沙入喉的哑涩。
话音落下,女孩面色一冷,娇软的嗓音也变得凌厉起来,在风沙中虚眯着眼,攥紧了那衣角。
“放了他,等攻下云城,我任你处置。”
——民国病娇反派的金丝雀(43)——
那秋风扬起的沙土遮掩住了两人在沙袋后的身影,模糊不清地被上面拿着望远镜的男人看见。
“拿来。”
一把抢过身旁士兵手里的狙击枪,架在染上黑灰色的城墙上,枪口朝着那模糊的身影狙准。
此时的沈知衍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抱着女孩的腰不撒手,缓缓收回了抵在她腰间的手枪,语气不冷不淡,却满是威胁。
“我要是非要杀了他呢?”
“我拦不住你,沈知衍,如果你想同归于尽的话,随便你。”
宋知栀感受到那腰间一轻,喉咙中悬着的一口气才蓦然放松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薄唇缓缓啄了啄她的小脸,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含着莫名的情绪。
“知知藏的真深,不过我很喜欢。”
男人紧紧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中,恰好背对着那了望台的位置。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那子弹划过空气的嗡鸣声呼啸而过。
“噗呲——”
那子弹陷入血肉里的声音粘稠又骇人。
冲击力让身后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往前磕了下她的后背。
耳畔那灼热的呼吸也变得紊乱几分,夹杂着一声猝不及防的闷哼声。
女孩顿时瞳孔微张,隔着滚滚沙土望去,了望台上的男人正拿着那狙击枪的枪把儿,满脸得意地看着她们这边的方向。
“你受伤了?”
说着,女孩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原主的愿望是让他活着认罪。
实在不想管他,却又不能放任他去死。
“让军医帮你看看。”
说着男人摸了摸肩胛骨上渗出的血迹,浓浓的血腥味蔓延在鼻尖,沈知衍却是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忍着体内的疼痛,用力大声呼喊着最后的指令。
“全力攻城!砍叶行知头颅者,本督军重重有赏!”
士兵们铆足了劲往前厮杀着。
宋知栀隔着两层沙袋看向对面靠着泪痣闪烁的男人,眉宇间满是催促。
索性洛青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顶着如同飞花般枪林弹雨,猫着腰溜到了他们身旁。
“快帮他看看。”
此时的沈知衍隐忍着脑海中蔓延的痛感,咬着牙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已经毫无力气在推拒了。
没一会儿,就紧紧抱着女孩的腰晕倒在了她的怀中。
而此时的李根年已经带着人打入了云城,站在了望台上的叶行知见状,急忙在一众士兵的掩护下准备撤离。
谁知刚走下那灰砖石台阶,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
一队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小队后面站着的是满脸恨意的沈竹心,还有冷着脸举起手枪的李根年。
他现在已经是逃无可逃了。
叶行知身后的长辫子在空中摇摆着,胸膛气愤地不停起伏着,他怒极反笑,看着眼前清秀的女孩,语气带着强势的轻嘲和命令。
“竹心,你终于回来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都那么些夜晚,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理应同我站在一起,还不快过来!?”
男人脸上严肃的神情在看到女孩举着枪颤抖的手腕时,才不禁松了口气。
这女人虽然活泼调皮,但是杀人她定然还是不敢的。
古言道出嫁从夫,她现在就是一块人人唾弃的鱼肉,只有回到他身边才能挽回名声。
身为一个女人,老老实实做他的妻,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着叶行知便轻蔑地笑出了声。
“过来,让他们退下,我就可以原谅你不辞而别的罪名,我对你那么好,自然不会让你无名无分,只要你真心悔过,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刀刃扎向她的心脏,那好不容易被掩埋在脑海间的回忆又被拂去灰尘强行打开。
被他强迫折磨的一幕幕涌入脑海。
她恨极了。
知知曾说,活着才有希望报仇,原来不是假话。
“砰——”
那颤抖的手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她扣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落下,叶行知胸口顿时渗出了大片鲜血。
他不可置信地蹙起眉头,痛哼一声,薄唇间血流不止。
男人睁大了漆黑的眸子。
“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怎么敢……”
话音未落,沈竹心便扔掉了手枪,从袖子里拿出那早就准备好的刀子,泄愤似地一刀刀扎在他的心口上。
直到他彻底没了生息。
沈竹心浑身才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知知,我做到了。”
几个小时后,几辆车子沿着那漫漫黄沙间遮掩的车辙印,一路回到了锦城。
李根年和几队士兵站在云城门口驻目送行。
这里的残骸还需要他们清理。
而李根年也告诉了她阮宴年关着的位置。
沈知衍终是没有将他挂在城门上,而是关在监狱里。
三日后
昏睡中的男人悠悠转醒,高烧终于已经退了下去。
那浓密的睫羽轻颤几下才彻底睁开。
“小五啊,你终于醒了。”
沈母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那眼角的褶皱加深了些许,浑浊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疲乏。
看到男人睁开眼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指尖捏着帕子捂着唇畔,眼眶中蓄积着泪水顺着那苍老的脸颊落下。
“母亲。”
说着他动了动身子,被包扎好的肩膀泛起阵阵疼痛。
“知知呢?”
男人视线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
是她救了他,心中定然也是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