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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个客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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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优秀的传统美德是宁拆十桩庙不毁一桩婚, 因此胡桃决定在践行这个美德前先拆十桩庙,再根据实际情况考虑考虑要不要毁这桩婚。

“但这并不是你现在跟踪同学的借口,胡桃。”赤井秀一拉着她的手腕,就像是一位爱操心的老父亲正牵着自家的熊孩子, “你现在的言行让你看起来像寺庙拆迁办, 接下来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台婚事推土机了——不对, 差点被你给带偏了。他们有没有在一起都不成定论, 或许根本没有婚能给你拆。”

他的脸上隐晦地写着对胡桃未来的担忧, 看上去仿佛已经想象到了胡桃在这条不归路上渐行渐远最后牢底坐穿铁窗泪的场景。

“你也给我安过窃听器,你甚至懒得找一个借口来敷衍我。”胡桃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我们璃月的文化是讲究——呃, 成人之美。不过我倒是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和目标, 我只是想看点乐子。”

不管是作为FBI的王牌搜查员还是组织成员莱伊,安窃听器一事对于赤井秀一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如果想让他从此事中产生什么愧怍之情,难度无异于让琴酒对杀死的卧底感到抱歉。

跟踪一事于胡桃而言也早已是家常便饭,提瓦特大陆没有窃听器摄像头这些东西,想要获取什么自己不该获取的情报,跟踪就是一个常用途径。上到组织机密下到调查婚外情, 跟踪都在其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决定性作用。与这个世界的人不同,提瓦特人对跟踪一事抱有极大的宽容心。只要你不是直愣愣地傻站在被跟踪人的面前给他看,就算你从他眼前冲过去、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并试图给他一拳,他都不会认为你在跟踪他, 而且跟踪失败后还可以从头再来重新跟踪,再来一次赢不停。

这事旅行者常干, 而她常跟着旅行者干, 一来二去, 也算得上是经验充足了。

——这么看来, 好像他们谁都不是什么普遍意义上的好东西。

于是自知理亏的两位法外狂徒谁也说不过谁,面面相觑。

“等等……他们好像要分开了。”胡桃的余光瞟到告别的手势,随即出言打断了方才无意义的对视,“我们先跟上去看看,就跟着那个黑头发的。”

赤井秀一低下头轻声问:“怎么?不继续跟着你同学吗?”

“我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她专注地盯着那个身影,“如果能搞清楚他这几天的经历……我的任务大概就要有进展了。”

赤井秀一并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哪个任务,他连幽灵都看不见,更加无法看到胡桃口中顶在幽灵头上的蓝色感叹号。不过这个可能会有进展的任务首先要排除苏格兰,他敢保证这个男孩和苏格兰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边。

胡桃的跟踪技术仅仅在提瓦特大陆算得上炉火纯青,在这个世界就完全不够看。这就和柯南在这个世界把人麻醉后躲在明显的小角落里说出推理结果不会被人看到更不会被人怀疑的道理一样,应该算是世界的法则。所以失去法则的保护后,胡桃在这个世界按老经验来跟踪肯定会被第一时间抓获。柯南去了提瓦特大陆,如果按照现在的作风行事,肯定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推理成果就得被璃月热心市民举报等候千岩军的逮捕了。

因此,本次跟踪行动的跟踪技术也是由遵纪守法勤奋好学的普通东大研究生赤井秀一友情提供的。赤井秀一给她好好地上了一课,让她第一次明白跟踪也是一门如此讲究的学问,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中隐藏着万千奥秘。

“昴先生,你会的东西还真够多的。”胡桃真情实感地称赞道,“如果有一天你真被铐起来关进去了,我一定会记得去局子里给你送饭的——到时候你想吃安室先生做的还是我做的饭?”

“安室先生的。”赤井秀一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不是我的应急食品吗?不可以这样的昴先生,你这样会打击我给你送饭的积极性的。”胡桃大受打击,垂头丧气,“是什么把你变成这样的?是米〇游吗?”

“如果吃了必定会被毒死,那为什么不选个美味点的临死前吃点好的呢?而且我是不会被铐走的,你提出的这个问题从最初就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赤井秀一万分自然地忽略掉了这个不明所以的米〇游,逻辑缜密地解释了自己答案的合理性,“不过,你这位同学的‘对象’好像并不是个女孩,他们真的是在恋爱吗。”

虽说这是个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寡淡到足以将这句话当陈述句来理解,这意味着胡桃原先所谓的“恋爱”言论在他眼中彻底告破,它们将被作为一团无用的垃圾扔进回收站清理掉。

不远处的背影虽然身形纤细,但他的外貌还不至于到雌雄莫辨的程度,明显能看出是个男孩。他留着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几乎大半张阴郁苍白的脸,温顺柔和的眉眼中还带着些许畏缩与愤懑。从露出的那部分五官来看,他长得应该还挺好看的。那头黑发也十分温顺服帖,看上去软绵绵的,没有像伏黑惠他们的头发一般整日桀骜不驯地挺直着腰杆,有着独树一帜的暴脾气。如果以貌取人的做法是正确的,那么他一定会是个温和怯懦的人。

他肤色的苍白不同于伏黑惠那样天生丽质的健康的白皙,而是一种久不见光又带着点营养不良的病态的白,白上泛着浅淡的青,让他看上去更加病弱憔悴。他的瞳色则是一种灰蒙蒙的暗沉的绿色,很轻柔。胡桃见很多绿眸,赤井秀一的眼睛带着一种极强的侵略性,像是一匹孤狼;伏黑惠的眼睛则像是一潭幽谷中的静水,宁静平和;这个男孩的眼睛却像是一洼黑夜中青绿的污水,其中倒映出了月亮清的光辉。

一轮污水中的明月。

“嗐害嗨,性别界限不要卡得太死嘛。”胡桃不在意地挥挥手,“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喜欢就好!”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长大且思想开放的FBI王牌接着拆她的台,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看来你梦中的十桩庙白拆了,真可惜。”

他在胡桃面前扮演冲矢昴的时候总是有点放飞自我。

前方被讨论的吉野顺平目前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忐忑。短短的几条街,走过的时间却足够让他思考很多事情。

关于家,关于霸凌,关于咒灵,关于真人,关于虎杖悠仁……这些事物如同被丢在脑子里的一团团毛线球,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名为理智的猫伸出爪子,试图将它们理顺,但这些不听使唤的线团反而越发混乱了。

在遇到真人之前,他的梦想是考上一所好一点的大学。虽说成绩并不能象征一个人的人品,但如果能考进一所顶尖的大学的话,是不是意味着遇到人渣的概率会更少一点呢?

但是因为他自从高二起就已经不怎么去学校了,光靠自学也很难拥有优异的成绩,这个梦想本身也就没有什么实现的可能了。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有天分的人,和每一个碌碌无为忙于生计的普通人并无差别。

这些所有烦乱的思绪都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断了。

这是他曾经几乎每天都在经历的,伤痕会记住一切。粗鲁的男生一拳将他抡到小巷边的墙面上,一边笑一边用手抓住他的头往地上按。他的身形太过瘦弱,没有力气去反抗他们。

“吉野同学对学长还真是不礼貌呢。”他说,“先教你磕个头吧,下次要注意一点哦。”

学长?这算什么学长?

吉野顺平攥紧了拳头,在内心怨怼地唾弃道。

“放开我。”他忍着怒火说。

就算是在热闹的街市,繁忙的路人也只会对此情此景投以毫不在意的一瞥,又或是全然不在意,倦于施舍自己的目光。况且这条街很冷清,根本没有人会来帮他。独善其身才是现代人最佳的生存之道。

“嗯?吉野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跟在男生旁边的人嬉笑着,兴致勃勃地提出自己想出的新玩法,侮辱的言语毫无遮拦地砸在他身上。

他只觉霎时间天旋地转,脸颊重重地擦上质感粗糙的水泥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吉野顺平挣扎着抬起眼,眼前混沌模糊的色块慢慢变得清晰,但迫于视野原因只能看见几双脚。

此起彼伏的笑声中,一只脚重重地踩上他的头颅,满怀恶意地用力碾了碾,鞋底细小的灰尘轻飘飘地穿过发丝,落在他的脸上。

……真恶心。

吉野顺平心中思绪的毛线球绞成一团,一时间打上了一个死结。混沌的眩晕感接踵而至,真人先前对他说的话开始不合时宜地在脑中循环播放。

我该怎么办?我要……?

他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不长的指甲微硌着手心,微起的汗液让这个触感更加粘腻。

他那场遇见了真人的电影,想到了真人先前所描述的壮举,暗自下定了决心。

……不行,不可以。

他不能够杀人,这会玷污他纯净的灵魂。

紧攥着的手松开了,他认命般地闭上眼。

“——你没事吧?”

这时,头上被踩压的触感突然消失了,吉野顺平听见了几声闷哼,耳边突响起一个成年男人好听的嗓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站在他面前的粉色头发的眯眯眼男人笑意温和,弯下腰朝他伸出一只手。男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着一身和虎杖悠仁相似的纯黑制服。她双手交于背后,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灵动的眼睛里有着绮丽的梅花图案。他们的站位逆着光,光影明暗的交界将他们的形象衬托得那么高大伟岸,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这种高调的出场在此时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和这条常年冷清的偏僻小巷没有半分关系可言。

他没有选择去握男人的手,而是咬咬牙扶着墙站了起来,他仅存的倔强和自尊心不允许他在陌生人面前示弱。在他站稳之后,才终于有机会看清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几个恃强凌弱的男生此时都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正哼哼唧唧地捂着自己的肩膀。

粉发并不是什么常见的发色,接连着遇到两个粉毛热心人未免太过巧合,但吉野顺平其实完全不在乎这些。阴谋也好,巧合也罢,至少结果是好的,这样就够了。

他从不妄想奢求他人的善意,多年的校园霸凌让他相信人性本恶的道理。况且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冷漠,对他人不甚在意,对自己亦是如此。

“你好,我是胡桃,是悠仁的同学哦!”胡桃像是完全看不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一样,并着脚轻轻地跳到他的面前,语气轻快,“这位是冲矢昴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你是,悠仁的……同学?”吉野顺平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悄悄地后退了半步,大半个身体都贴上了身后的墙壁,原本紧张僵硬的动作却开始显得自然了起来,“你好,我是吉野顺平。”

他低垂着脑袋轻声地念出自己的名字,躲闪着不敢抬头看胡桃的眼睛,过长的刘海在此时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胡桃长得可爱,笑得也很可爱,那双瑰丽的眼睛却给他一种被看透的不适感。

虎杖悠仁是热情的、乐观的,总是像一个小太阳一般毫无保留地分享着他的一切美好。而他却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美好品质,心中憎恶着欺凌者却又无法下定反抗的决心,和虎杖悠仁恰恰相反。他遇到的恶意太多,难以想象虎杖悠仁的朋友会毫无芥蒂地接受这样的他,更何况他还没能真正放下心防去接受虎杖悠仁。

胡桃见事情有了些许起色,便指着赤井秀一开始和他套近乎:“顺平你看,这头发是不是有些眼熟?像不像悠仁?”

悠仁姓虎杖,而昴先生姓冲矢,胡桃又暗示他注意这两人相似的发色……造成一家人姓氏不同的原因可能是……

吉野顺平一手撑着墙,抬着头定定地看着那头粉毛,脑中一瞬间千回百转,迅速编织出了一个狗血得跌宕起伏的故事。

吉野顺平:(宇宙猫猫思维升华.jpg)

他福至心灵恍然大悟,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从略带警惕到复杂非常,这种转变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和家人姓氏不同一定很难受吧……”他嗫嚅着嘴唇,轻声感慨道。不过这个轻声只是对他自己而言的,至少以胡桃和赤井秀一优秀的听力能听得一清二楚。

胡桃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此她将错就错,没有出言澄清,反正事情发展到最后高血压的人不会是她。

确实和家人们姓氏不同的赤井秀一将吉野顺平表情的一系列转变尽收眼底,这次的他根本没有什么想要说话的欲望。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无济于事,胡桃总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歪理来证明她的正确性。

通俗点来说,他现在已经麻了。他在作为莱伊的时候逃不过苏格兰和波本的迫害,背后还有个整天不是在干活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找活干的工作狂琴酒时不时掏出枪准备等着他早日成为自己的业绩之一,就连身为冲矢昴的时候都逃不过安室透和胡桃的迫害,就像是一只天天被人拿着逗猫棒逗着玩的猫猫。命运拿着逗猫棒,而他总是像每一只被逗的团团转的傻猫一样,竟然还真傻不拉叽地伸出爪子去抓。

在迫害他的这条路上,安室透坚持积极进取努力拼搏永不言弃抗战到底的十六字方针,就算是他真实到虚假的假死都没能拦得住安室透那颗坚定不移的心,连琴酒看了都得感叹一句真是有够执着的。不知道的人一看说不定还以为他把安室透给怎么了,这股执着劲儿是什么仇什么怨。因此,有的时候遇到过分认真的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和安室透确实是不对头的,从第一次作为莱伊和波本相遇时,就是针尖对麦芒,光是看着对方的脸就觉得如同浑身爬琴酒一样难受。自从苏格兰走了之后,他们在苏格兰的不懈调解下终于有了些许起色的关系再度跌入谷底,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本来琴酒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再加个整天阴阳怪气的波本从中作梗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喜欢挑战,但挑战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他和安室透的再一次相对,是作为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和日本公安降谷零。他们中间还隔了一条人命,是属于降谷零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的。这条命说实话其实并不赖他,但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他在安室透面前自愿地背上了这口锅。其实在他知道安室透真实的身份是降谷零之后,一切关于他身份的谜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他们的过去都太过耀眼,很难被完全抹消,知道了真名就等于找到了突破口。这时候他才讶异地发现,威士忌小队的三瓶威士忌竟然好巧不巧地都是假酒,三瓶假酒在任务中互相监督反而硬生生地创造出了三瓶真酒,而他和波本甚至还都在任务期间屡次试图设计整死在自己眼中是充满威胁的组织成员的对方。

他真想穿越回去对当时的苏格兰和波本说一句,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不过,如果真要这么说的话波本肯定依旧会追着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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