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初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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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路吗？”周护士长回头问长袍男子。
“有, 但是得绕一段，怎么会这样呢，我来时候明明没有, 不过十分钟, 十分钟。”长袍男子喃喃自语着。
从男子指路方向可以看出, 他家离医院不过十分钟左右步行路程, 但是一旦绕路，几人在路上耗费时间就得接近半个小时。
绕还是不绕, 成了摆在一道摆在叶一柏面前选择题。
“这条路是不是能通往法国领事馆？”
“啊，对，法国领事馆是在那边。”
叶医生将目光落在前面艾伦和理查身上, “理查, 你背着艾伦假装……”
叶一柏话还没说完，一束刺眼光从他们身后一辆疾驰轿车车头打来, 叶一柏下意识地用雨伞挡住刺目光。
车靠近他们缓缓降低了速度。
“小崽子, 打什么光打什么光！没看到晃到叶医生了嘛！”
“我错了我错了, 周科, 你别动我杯子！”
随着两个熟悉声音响起，车子停在众人身侧，车窗缓缓降下，一张熟悉圆脸出现在叶一柏眼前。
“搪瓷杯？张警官。”叶一柏认出了眼前年轻人。
张浩成连连摆手，“啥警官啊，叶医生您叫我小张就行, 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一程？”
叶一柏这一回一点都没有犹豫, “谢谢”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车门。
“周护士长, 您带他们坐后面一辆。”
周梅和小郑对视一眼, 用力点头, 随后拽起一旁还在发呆长袍男子就往后面警车跑。
“去东山巷62号。”叶一柏在车上坐定后，“从这边可以绕过去。”有车子话，绕路也能在十分钟内赶到，完全可以接受。
“哪那么麻烦，叶医生，您坐好了。”说着，张浩成一踩油门，车子快速向前头冲去。
前面车队明显骚乱起来。
“什么人！”
“是裴泽弼车！杨哥，开不开枪？”
“别开！逼停他。”
随着男子话语，两辆车从前头拦路车队里开出，向着叶一柏他们坐着这辆车开来，两辆车一左一右不避不让地直直开来。
张浩成嗤笑一声，速度不减反增，竟也不避不让直直向前冲去。
二十米，
十米，
八米，
五米，
一阵刺耳“滋啦”声，前面两辆车不堪重压还是打了方向盘。
“这点胆子，跟老子斗。”张浩成吹了一个口哨，车子径直冲向两辆车开出形成那个缺口。
理查在刚刚那两辆车不避不让直冲上来时候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见它们避让，车子直冲过包围圈，他发出一声刺激赞叹声。
这个爱好收集搪瓷杯小警员听到外国友人表扬，得意得头上都快竖起来了。
“这是咱裴局……哦不裴处车，他们不敢拦，就虚张声势，想要逼停我，做梦。”
车子径直驶过大马路，在一家山这霓虹灯影院牌匾旁右转。
“62号……到了。”轿车缓缓停下，“叶……”张浩成还想说话，只见叶一柏和艾伦、理查快速跳下了车。
后面周护士几人也是，车一停稳，就快速从车上跳下来。
长袍男子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以极快速度带着几人向他家跑去。
“这边。”
“开门，开门！”
“先生！您回来了！”
“快，他们都是医生，太太怎么样！”
长袍男子家是一个精致两层楼小洋房，院子不大，但打理得十分精致，小丫鬟十五六岁模样，声音中还带着哭过沙哑。
“还没生下来，刚刚还在找您呢，各位医生老爷，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太太，她真是个大好人。”小丫头红着眼睛看着众人。
“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被雨水淋湿，淋到雨一律不能用。”叶一柏将急救箱放到一边，在门口开始脱雨衣。
“这位医生来里面脱吧，地没关系。”长袍男子已经走进了里面，见叶一柏几人打算脱了雨衣再进来急忙道。
白大褂们动作很快，长袍男子话落，几人已经脱下雨衣拎着急救箱走进客厅。
“我这边都好，有几块消毒巾沾水，不过我有备用。”
“药品没问题。”
“器械没问题。”
“带路。”
小丫鬟被理查和艾伦金发碧眼样子吓了一跳，自家先生怎么请了两个洋人医生来，但是看到领头叶一柏和眉头紧皱但是认真对着器械周护士长，心里又迅速安定下来。
“好，几位跟我来。”
刚走上楼梯，众人就听到一声凄厉惨叫声，艾伦脚步一顿，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楼上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三十岁左右女子正焦急地等在屋外，一盆盆血水从里屋端出来。
“怎么样，我听到声音了，是不是醒了？能生了？”老太太焦急地问道。
从里面端血水出来妇女满脸愁容道：“刚刚醒了一会，灌了一口参汤下去，但是……唉。”
“孩子呢，孩子还出不来嘛。”
“哎呦，这可怎么好。弟弟，你回来了。”女子转头看到长袍男子和叶一柏几人，先是喜后是惊。
她拉了拉长袍男子，“他们……”女子主要目光是对着理查和艾伦两个金发碧眼外国人。
“他们是医生，叶医生，你们跟我来。”长袍男子没有过多解释，带着叶一柏几人就往产房走。
然而……
“学平，你疯了，里面躺着是你太太，你让这么多个大男人进去？”老太太看到儿子动作，用手捂住了胸口，脸上满是惊愕和愤怒。
“妈，娟儿都快没命了，你还在乎这个？”
“不是妈不顾娟儿命，只是这几个人现在一进去，娟儿下半辈子都会被人指着骂！舌头能吃人啊！”
“先生，先生您进来吧，太太不好了！”产房里传出年轻女子带着哭腔声音。
长袍男子闻声，面色大变，他咬了咬牙，道：“几位医生，跟我进去。”
“你要是敢带其他男人进产房，我就一头磕死在这！”老太太态度也十分坚决。
“周护士长，小郑，你们两个先进去。”母子俩争执一时半会根本出不了结果，叶一柏将急救箱往周护士长手里一塞，“你进去，我们在门外。”
周梅接过急救箱，急救箱重量不算重，但是周护士长拿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
“进去吧，如果确定难缠，需要剖腹，我们会进来。”
叶一柏坚定眼神给了周梅极大信心，想到这位叶医生那声周老师，周护士长深吸一口气，“小郑，我们进去。”
“护士进去，我们在外面指导，可以吗？”叶医生肃着一张脸看向老太太，曾经外科大主任气势让曾家老太太不自觉后退一步，随即点了点头。
产房门开了一条小小缝，以便产房内周护士长和产房外医生们可以顺畅交流。
“叶医生，我已经站在产房旁边了，产妇呼吸脉搏微弱，意识模糊，情况很不好。”
“好。”叶一柏深吸一口气，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回想着曾经远程指导其他医生做手术状态，在脑海里勾勒出产房中产妇状态。
“急救箱第二层里有呼吸囊，给产妇带上，”
“好，叶医生。”
“用温开水清洁，再用碘伏消毒第一遍，手术服和隔水衣在急救箱底部，替产妇消毒第一遍后，你们开始做个人消毒工作。”
“是，叶医生。”
叶一柏同时转过头看向艾伦和理查，“艾伦、理查，你们有格林医生电话吗？”
叶大医生对妇科可没有研究，他现在如此镇定自若地站在这儿，全靠他作为一个医生直觉和上次那回产房经历，但是剖腹产和普通接生还是有很大不同。
理查默默举手，“我没格林医生，但是我会背凯瑟琳号码。”
凯瑟琳，济合妇产科住院医。
“曾先生，您家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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