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沉溺于你的呼吸(2/2)
“好。”终于徐斯南的一切焦虑不安突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以为至少他所期待的沈璧君会挽留一下他的,可是她也没有,“你也是,和温羡一定要很幸福才行。”
“嗯。”
徐斯南沮丧地挂了电话,一头倒在沙发上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去。
沈璧君许久还一直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她这才想起来刚才温羡那句“你不准离开我”,是不是也有什么别的意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放下手机转过身紧紧地握着温羡的手,眼神也要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能让他有机会说谎。
她曾经可是主修心理学的。
“我能有什么事?”温羡并没有遮掩,坦然地面对她。
大概她是修心理学而他的心和常人不一样吧,所以沈璧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怀疑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躺在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其实我时常感觉,你好像随时会消失,”说话间,她微微仰着头看了一眼他,确定他在很认真地听,才继续把头摆过来,“自从我们结婚后,每天我都醒的很早,就为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你,如果哪天你比我起得早,我睁开眼没有看到你,就会很不安,很恐惧。我会害怕你是不是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每天都在想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啊?”温羡小声抱怨,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可是心里早已经山崩地裂。
温羡从来不知道沈璧君在她身边居然这么缺乏安全感。
他忽然很痛苦,而那种痛苦是沈璧君传达给他的,他在痛苦如果有一天真的逼不得已留下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所以啊,我会加倍的爱你,我生命里所有美好的时刻希望你都在,不仅如此,我还想和你一起变老,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孙子,还有曾孙子……”
沈璧君继续絮絮叨叨说着一大堆她的憧憬,恨不得那些事情能马上就实现才好,她所谓的美好,不过就是他要一直在就好。
温羡不自觉就伸出手,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渐渐地再移到她的脸,最后留在她柔软的嘴唇,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上去,温柔而细碎的湿润了她的唇。碰到他舌尖的那一刻,沈璧君的心一紧,慢慢闭上双眼,竟紧张到呼吸都和他一个频率,她终于感受到这甜蜜的味道,渐渐放松了下来,那种味道就好像小时候吃的水果味的硬糖。
她一直觉得温羡的吻很神奇,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像第一次碰到他的嘴唇一样让她紧张和害羞,连脸都会不争气地微微发烫,一直烫到耳朵根,明明他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做,就已经让她这般受不了。
“饿了吗?”温羡吻完她就把她的脸捧在手心里,歪着头满眼宠溺地看着脸红红的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倒是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个女人怎么到现在还会脸红?
“嗯。”她傻乎乎地点头,完全是迷迷糊糊的感觉。
温羡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起身了,“我去做饭,你继续扫地,不能偷懒。”
“好的。”
温羡走到厨房的门口才意外发现刚才的痛苦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连同那种缺氧的窒息感也不在了,他伸出手动了动手指,也和平常一样自如了。
难道…他又不受控制地接受了沈璧君的能量?
“沈璧君,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头晕吗?有没有哪里痛?”他第一反应就是转回去看沙发上的沈璧君,急切地抓着她的手不停地询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沈璧君被他的举动吓着了,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太甜蜜而产生的幻觉,今天的温羡的确很不对劲啊,从早上到现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总觉得他好像在担心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她摇了摇头,“我很好啊,就是肚子饿了,做饭吧,我要去扫地了。”
“好,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温羡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很久,实在是发现她没有事才安心的放开了她,进了厨房。
“真是奇怪。”沈璧君一站起来,觉得还真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小声嘀咕了一下也没在意,毕竟之前有过这样一次经历,那还是在送苏婕去医院的时候昏倒,医生也说了只是低血糖,加上现在没吃饭有点饿的缘故,她也并没有多想就去扫地了。
沈璧君丝毫未察觉这是危险的前兆。
孟祁澜闲来无事,看完大爷们在公园下棋才一路哼着小调回家,离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他意外地发现那里站了足足有八个黑色衣服类似保镖的人,其中有两个很面熟,好像是……
“徐老爷子的保镖?”他麻溜地蹲下来躲在灌木丛后,因为帮助徐斯南逃婚的事所以有些心虚,这徐老爷子这么快就找到徐斯南的行踪了?可一想又不对啊,他怎么会想到徐斯南在这里的,难道他们之中有内奸?
他怕这样不明不白给他们抓走,就只好继续伪装起来打探情况,一个箭步就冲到煎饼果子的摊位假装光顾,“大婶儿,那群人在做什么啊?”
大婶儿这里现在也没什么生意,收拾了自己的小铲子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把握十足,“哦,你说他们啊,他们是来找你的。”
“找我?”没听错吧?孟祁澜震惊地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怎么也捉摸不透他们来的目的,“难不成徐老爷子找不到徐斯南,所以要重金求子?”
而他们的确是在孟祁澜刚出门的时候就过来了,还里里外外向好多人打听了他的去向,甚至因为没问出什么所以然一直待到了现在也没有离开。孟祁澜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他们没去他楼下。
“孟医生。”
他一心提防着前边,完全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等到发现,那个人已经上前来了,现在逃走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
“徐勇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他装作很意外的样子,因为来人他其实是认识的,而且他们之间也有过交际,此人正是徐老爷子身边长期伺候的助手徐勇,听说还是他半个干儿子。
“我们等了你很久了,老爷子有请,还麻烦你去一趟。”这个徐勇很直爽不绕弯子,很礼貌地就点明来意,而且他长得本来就老实憨厚,孟祁澜实在是觉得不像有什么坏事。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他再也不能装无辜的小白兔了,只好生硬地挤出一个勉强地笑容,艰难而沉重地应声道,“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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