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洞房花烛(1)(1/2)
<h1>二十一 洞房花烛(1)</h1>
“曲中似有风雪萧萧,又有寒水冽冽,霍大哥弹的是……《易水寒》?”
黑衣人侧首望着洞房里殷红灯烛,红光如血漫漶,缓缓浸进他的双眼,“识曲知音自古难,瑶琴幽操少人弹。www.126shu.com这是我自度之曲,二小姐竟能识得我曲中之意,我没有白来。今日小姐大婚,霍某无以为赠,就将这把归凰琴,送给小姐作为大婚礼物吧。愿二小姐和你深爱的郎君,鸾凤和鸣,百年好合!”
言毕,将琴放在廊上,足尖一点,如疾风般掠过廊道,黑色的身形如苍鹰般跃上墙头,消失在摇曳的花影月辉里。
唐虞将琴抱进洞房,放在苏葭湄面前。
深褐色的极品杉木,在满室明亮的喜烛照耀下,泛着古朴沉厚的幽幽光泽,琴弦如银丝般根根闪耀。苏葭湄勾起一根琴弦,一道清亮的琴音,如涧壑松风般震荡在空气里,绵长而悠远地缭绕着,久久不散。
苏葭湄轻轻地将这把琴翻过来,琴腹刻篆着两句诗:结发为君妇,执手长相思。
心中剧烈一震,她默默地念着这两句诗,不禁潸然泪下。
泪水在脂浓粉艳的新娘妆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苏葭湄赶紧忍了泪,将琴收好,坐到镜台前补妆。
这时,院外突然传进一叠声的高喊:
“新郎回洞房了!”
“新郎回来了!”
迎晖院的下人们全都沸腾了,仆妇们刚收拾完女眷们散席后的残羹冷炙,一下子全都往院门口涌去。仪门外的小厮们也都穿得喜气洋洋地跑出去迎接。
迎晖院外的甬道铺着大红锦毯,行道两边的树木全都挂满了大红灯笼,一路红光高照,明亮如昼。
二十多个傧相打扮的野利将领簇拥着奕六韩,高声地唱着野利部的民歌,手舞足蹈,且歌且行,都带着浓浓醉意,互相推挤着,打闹着,欢笑着,雄浑粗犷的歌声回荡在静夜的迎晖院外,缭绕在秋夜的树梢,与明月清辉一道洒满天地。
奕六韩走在最中间,把原本戴在身上的新郎官的大红绸花,拿在手上甩动,高歌狂舞,如癫如疯。
他一直在陪宾客们喝酒,来的都是朝中与叶府交好的名公巨卿、达官显贵,他不敢怠慢,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不断地重复仰脖而尽的动作,饶是他酒量甚巨,也已经有点醉不可支了。
走到门口,迎晖院所有的下人都出来迎接,站了一地。阿部稽也在其中,高瘦俊伟的他,在迎晖院的下人堆里,简直鹤立鸡群,身上散发出一种照耀天地的轩昂之气。
奕六韩一眼就看到了阿部稽,他猛地停止狂歌乱舞,将大红绸花戴在头上,冲过去就抱住了阿部稽:“好兄弟!好兄弟!我爱你!”不断地拍打阿部稽的肩背。
野利将领们轰然大笑:“汗王,你的新娘子在洞房里!你是不是认错新娘了!”
阿部稽像一块冰雕,月光下脸如玉石,俊美绝伦,毫无表情,只冷冷说了一句:“启禀汗王,公主安好。”
“好!好!好兄弟!”奕六韩重重拍打他的肩,“我今天最担心的就是小歌,就怕她闹出事来!”
阿部稽被奕六韩那么用力地拍打,却是身体直立,纹丝不动,冷静道:“汗王放心,公主被我灌醉了,她正在自己屋中大睡,不会闹出什么事了。”
奕六韩一脸黑线,扶额:“灌醉了……真有你的……”
一名野利将领醉醺醺地高喊道:“新娘子被灌醉了,今晚可以任新郎驰骋了……”
野利将领们响起大片哄笑:“好勒,新娘子被灌醉了!”
奕六韩苦着脸转头道:“不是小湄被灌醉了,是小歌被灌醉了……”
“是公主被灌醉了!”有个野利将领在沸腾的起哄声中,声嘶力竭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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