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夏侯剑的杀人剑 要么疯要么冷酷(2/2)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那两个孩子?”叶高飞忍不住问道。
夏侯剑不理他,上马继续前进。
叶高飞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加快速度,绕到了夏侯剑的马前,转过马头,挡住道路,再次忿忿问道。
“因为他们已经饿死了。”夏侯剑看着愤怒的叶高飞,冷冷道。
“我不信!如果他们已经饿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补他们一剑?”叶高飞质问道。
“防止他们再醒过来。被饿死的滋味他们没必要再承受一遍。”夏侯剑平静地说道,然后拍拍马头,从路边草丛绕过了挡在路中间的叶高飞。
叶高飞调转马头,默默跟了上去。
“如果那两个孩子并没有饿死过去的话,你会按他们父亲死前希望的那样,将他的尸体丢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吃吗?”两人在沉默中行走了好几里的后,叶高飞又突然开口问道。
“不会。吃人肉的人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夏侯剑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
叶高飞渐渐有些理解夏侯剑的冷酷无情与对天下第一剑客名头的执着了。活在这样一个悲惨操蛋的世道,不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又怎么能有勇气和可能活下来?如果不给自己寻求一种执着,岂不是会被这个黑暗绝望的世界给同化逼疯?就如这些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那样?
路越走,叶高飞觉得自己的内心越压抑,最后这种压抑的力量快让他承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将注意执着于别的什么方向,才能避免被这种巨大,无法逃避的压抑给压垮——就如夏侯剑所做的那样。
于是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了对夏侯剑每次出手的剑法观摩上,他开始一点点学习他是如何出手,如何换招,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杀死敌人而不让自己受更重的伤。不论敌人有多少,多凶残,夏侯剑都没主动要求过叶高飞出手帮忙的。一个强盗他一剑而去,百个强盗他亦是一剑而去,即使身受数创,全身是血,也绝不向呆在后方看戏的叶高飞求助。
他像是时常忘了还有叶高飞这么个同伴存在。
而叶高飞也乐得让他去承担所有的杀戮罪孽。
他不再关注夏侯剑挥剑斩断敌人的手臂时血液飞溅是多么的血腥,也不再关注那些强盗山贼是不是瘦弱饥饿逼到走投无路的平民,他甚至注意不到那些被夏侯剑所杀者中是不是有妇人,孩子。他只注意观察他是如何用剑,运剑,使剑,他渐渐被夏侯剑的凌厉,干脆,优美的剑法剑道所吸引。而忽视了其他所有。
渐渐的,之前越来越强,快要将他逼疯了的压抑感不见了,整个天地间那种无处不在的灰暗,阴暗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天地像是变了,亦或者是天地间的他变了。
夏侯剑可能觉察到了叶高飞这种改变,或许没有。但他显然很喜欢叶高飞变得不再那么幼稚,单纯,无病呻吟,不时对他的举动表示反对质问了。两人间的话语交流越来越少,但相处的却越来越融洽和谐了。
从郭北县到京城的路很远,像是没有尽头。两人一路行来,一路杀戮。但叶高飞已经不在乎路为什么这么远,杀戮为什么这么多,何时是尽头了。他将每一次夏侯剑的杀戮都当成他对自己使剑法门的教授,那些被他杀死的盗匪在叶高飞眼里不再是一个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父母孩子,有亲戚朋友的人,而是一个个或合格或不合格的陪练道具。叶高飞觉得自己慢慢变得好像会使剑了。有一天,他从路边一根小树上折下了一根跟剑差不多长度的树枝。每次夏侯剑在前面用真剑杀人时,他就在后方用手中的假剑杀着想象中的敌人。
夏侯剑觉察到了叶高飞可能在偷学他的剑法,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的剑法根本就是他在一次次用剑杀人中自己体悟出来的,别人愿学,就随他去!
再远的路也有尽头,这一天,两人终于来到了京城。
看城门的兵丁原本是不允许进城的人带兵器的,但在叶高飞丢了两大块银子给他们后,他们就摆摆手,公然让腰挎着长剑的夏侯剑通过了检查。
京城确实比地方上他们经过的城池要人多一点,繁华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进城时的遭遇,就已经说明了这里同样吏治混乱,秩序不在。虽然像别的城市那样多如牛毛,动不动就当街抓通缉犯领赏金的赏金猎人没有了,但官府的衙役兵丁则充当了他们的角色。他们拿着各种画影图形,随意地对街上的行人进行对比检查,一旦他们觉得像,就会二话不说,将人给抓走,或去衙门当成通缉犯领赏,或到小巷角落里让被抓者自出金钱“赎身”。
“你,对就是你,前面那个小白脸,给我站住!”叶高飞与夏侯剑走在京城大街上,突然一队兵丁在后面叫道。叶高飞脚步一停,那队兵丁已经从后面扑了过来,团团将两人围住。为首的军官拿出一堆画影图形,挨个对比。夏侯剑腰挎长剑,人又冷酷一幅不好招惹的样了,于是军官不理他,直把目光往白面空手的叶高飞身上瞄。
“对,就是你,最近奸杀了一十三名少女的采花大盗!拿下!”那军官随便从画影图形中抽了一张出来,看都不看,直接一挥手,命令手下兵卒将叶高飞拿下。
一旁的夏侯剑手向剑把摸去,叶高飞摇了摇头,任由兵丁们将他绑了,推着往小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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