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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的很多人都听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事件:一三十岁女子因喝醉酒将熟睡的儿子从18层高的阳台扔下楼,然后自己坠楼而亡。
大家都纷纷讨论起了这起悲惨新闻,除了不可思议外都争相议论的是究竟因什么导致这个女的会做出此等不可理解的过激行为。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也都堵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扎眼的小区门口,原本安静的铜陵街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逝者已去,新闻的重点更多地放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此刻把鸭舌帽压的很低,尽管阴雨绵绵的天气也戴着墨镜,偷偷地从小区后门溜了出去。据同为18楼的邻居所述,这两口子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基本上都没有听到过吵架或争执,唯一的这个儿子才上幼儿园,也非常懂事乖巧,然后邻居的大妈深深地叹了口气:多么可爱的小孩啊,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而在这同一时间,远远站在小区门不远处的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正值秋季,虽然雨天,但她除了一身黑外最为显眼的是眼角有一小块红色的斑,有点类似于月亮的形状。她抬头冷冷地看着1802打开的窗户,以及窗台被警方保持了现场后留下来的空酒瓶,一丝寒气从她的眼角划过,抵达红斑的位置,好像红色变得更加的明显起来。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颜色各异的字,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屋里有警察,不能进去。从窗外能看到里面充满的戾气,已死两人,戾气还在不断上涨。
合上笔记本后,她走进了身后的小区公园,在一小片被杨树所环绕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从放笔记本的挎包里拿出了一枚青色的水晶,它发出了幽暗的光,水晶的表面好像被一层青烟环绕,像是有一种未知的能量在不断地层层递出。黑衣服女人嘴里念叨了一句咒语,身旁的杨树忽然被一阵大风刮的沙沙作响,这个女人闭上了眼,大概只有两秒钟的时间,待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站在一座山顶上,同样的树木交接,丛林遍野,而她现在身处的环境却与刚刚小区的公园不一样的是,这里随处好似能听到动物的声音,像是狼或者是蛇穿过草丛引起的声响。
黑衣女人快步地向一间日式建筑的屋子走过去,大门“铛”的自动就打开了,刚刚能看清楚里面暖和的光线,却被随着关上的大门不由分说地切断开。
大门的左侧,几捆藤蔓缠绕在墙上,鲜红色的三个大字显得异常明显。
居灵屋。
“回来了。“坐在大厅中间的女人埋着头,正在用手抄录着什么,一丝不苟到说话都没有抬起头。而她与黑衣女人不同的是,她只是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浅蓝色的条纹衣服,她的皮肤白皙到像是接近于透明。
“有点超出想象。”黑衣女人轻叹了口气,迅速地从冰箱里拿出了瓶矿泉水咕噜地喝了好几大口,好像这才缓过来。“人已经死了,但是屋子里的戾气还很重,有警察在房间里,没有进去成。”
穿家居服的女人停下了笔,若有所思地停顿了差不多一分钟,抬起了头来,这才看清楚她的脸,柔和的脸颊好像在对外闪着光,或许是因为屋顶暖光的缘故,她的眼睛折射出偏黄的微光,虽然眼睛不算大,眼角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柔情,好像世界上的男人都会败在她的眼神下面。她望着黑衣女人,目光笃定。“无水,我昨晚给那个男人占了一卦,他接下来应该还有一个大灾。”
无水就是这个黑衣女人的名字了,只见她突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的复杂表情:“那我们还不赶紧去帮他,这男人也太可怜了,刚刚失去了老婆和儿子,接下来怎么会还有大灾等着他!”
家居服女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无水身旁,“你把蓝晶给我,我看看。”只见无水从小挎包里掏出了之前在小区公园拿出来的水晶,此刻它同样闪着幽光,却好像比刚才亮了许多。“刚刚我只是在那个小区的门口,我都有点感觉到不舒服了,戾气实在是有点重,楚善,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刚才还在一副拯救世界样子的无水忽然就像是被针扎到的气球,有点泄气的摊在了沙发上。
楚善,看来就是这个身着家居服女人的名字了,楚善,这样的名字,是否是有什么含义呢。
“你看,蓝晶的灵光已经沾染到那儿的戾气,变得有点偏灰了。”楚善不急不慢地坐了下来,“证明那屋子里面的,”楚善忽然停顿下来想了一下,“它肯定不太好对付。”
无水有气无力地眨巴着眼睛望着坐在一旁的楚善,“我是肯定不太能对付的了,你应该没问题吧?”
“不好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它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这么盲目的跑过去,它在暗我们在明,很吃亏的。况且,”楚善把蓝晶放回到无水手中,“要是它没有具象的身体,那就更不好处理了。”
无水突然就来了精神,刚才还灰暗的眼睛猛地就散发出了光,“没有具象的身体?”她用胳膊蹭了蹭旁边的楚善,“看来你是知道了什么对吗?”
楚善皱了下眉头,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无水,“少来,这一次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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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上次在日本了吗!你还想被吸取灵力吗?!”无水被楚善的一句话泼了回去,又乖乖地躺在了沙发的一角,“我只是猜的,无水你仔细想想,要是它有具象的身体,那这母子就不会是这样惨死了。”
“是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它早就把这母子给害了,然后假借跳楼来掩盖事实也说不定啊。”无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想起刚刚站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能感到那股刺骨的戾气,瞬时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的确很有可能,不过你这推理只是常人会有的推断。你又不是普通人类,怎么也会这么想?”楚善挑起了眉望着无水,好像在笑又像在嘲笑,“它必然不会是妖,妖是不会有那么重的戾气的,这你我都很清楚。既然是戾气,不是恶灵就是鬼怪,恶灵与鬼怪无论是哪一个,通常的目的无非是通过杀戮来扩散能量,如果它要有具象的肉体,又怎么能才死了两?”
听着楚善的推理,无水也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跳起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对了,楚善,你赶紧用远视看一下那个男人,我感觉要出事了!”
楚善被无水这么突然变化的反应弄得怔怔的,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叫要出事了?你慢点说。”
“我刚刚不是在小区门口用灵力看到那个男人从后门溜出去了嘛,他上车前打了个电话,我就试着听了一下,他好像是去他妈妈家里了,要是照你说的,他还会有一个灾,那会不会在他妈妈家里发生?!“无水不可置信地望着楚善,一脸的后悔莫及。
楚善听完后,快步地走到了刚刚写字的桌子前,她端起了水杯,轻轻地往前一洒,杯子里倒出来的水瞬间像是在空气里开启了慢放,楚善用大拇指和中指弹出了一道粉色的光,无数个水滴在粉色光的簇拥下开始凝结,然后慢慢地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面玻璃,画面开始泛出了白色的光,楚善望向无水,“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无水打开了他的笔记本,迅速地翻找着,男人的名字赫赫地躺在最新一页的顶上,“贺军,叫贺军!”
画面从泛白开始立马旋转,如同黑洞一样出现了一层层的光圈,随着白光的消退,画面开始具象起来,直到完全清晰。而映入的画面却将楚善和无水两人震慑到了,同时睁大了双眼,可以从瞳孔里看出一片猩红在闪着光。
这个叫贺军的男人正抱着地上的老太太失声痛哭,老太太的脑袋已经有些变形,眼睛和嘴角都躺着血,胸口位置的鲜血参透进衣服缓慢地往外流淌。房间里异常的混乱,地上满是玻璃渣,连排衣柜倒在两人的旁边,有一角还压着老太太的腿。
画面忽然消失,水滴也蒸发不见,无水“咚”地坐了下来,显然还没有从刚刚血腥的一幕抽离出来,楚善已经走进了里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纯白色的连体服外罩着米色的斗篷,极其英姿飒爽。
“走吧,我们该去见见这个男人了。”楚善拉起了无水,两人刚走出大门,房间里的灯就灭掉了,一道粉色与金黄的光一秒闪过,两人瞬间就消失不见,一只黑色的野猫噌地从大门边跑了开,挂在门口的灯泡被夜晚的风吹的摇摇晃晃的。
贺军面无表情地游走在医院外不远处的马路边,身旁偶尔擦身而过的人们虽然都对他频频回头,却都像是说好了一样对他退避三舍,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脸上没有干涸的泪痕,而是他整个人仿佛被一阵乌云笼罩,面色铁青,瞳孔冷的像是一汪死水。然而当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时,他头也没抬继续在往前走,车灯逐渐亮到似乎快穿透进皮肤时,贺军突然被一阵猛力给推开,毫无预警地扑倒在了马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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