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两难（2/2）

聂芸娘应邀而至，掀开帐帘，帐烛光昏暗，只有忠国公与姜首辅二人。显然二人刚刚又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杨明义面色不善，姜首辅气喘吁吁。

见聂芸娘入内，杨明义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芸娘辛苦了！听闻你刀伤贼首。打出了我虎贲营的威风，可喜可贺。可是，为何不一鼓作气，彻底击溃这股红巾匪贼呢？”

聂芸娘抱拳道：“此次敌军来势凶猛，一经交手，发现其战力惊人。虽然稍挫其锐气，可是我军也损失惨重，强行攻击，只怕玉石俱焚，故此暂时收兵，来日再做打算。”

杨明义冷笑道：“这么说副首领是舍不得原先带出来的人马故旧，保存实力，另有所图喽？”

聂芸娘一愣，完全一头雾水。转脸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姜首辅，心疑道：怎么回事？姓杨的这家伙今天出来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又抬头面向忠国公诧异道：“此话怎讲？”。

杨明义冷冷一笑，并不回答，而是转头吩咐道：“你出来吧！”。

黑暗走出了一脸奸笑的刘赣亭。他先是跪倒给杨明义叩头，然后爬起身弯腰对聂芸娘施礼道：“见过副首领。”

聂芸娘傲然地白了他一眼，置之不理。愤然地对忠国公喝道：“杨明义，强敌当前，你休要听信小人谗言！如不是你几次三番表示投降大齐朝廷只是权宜之计，早晚会再树反旗。而我也一心要为世龙报杀身之仇，早带着手下弟兄们离开了！别以为你暗调离我的左膀右臂，安插自己亲信的龌龊伎俩芸娘我浑然不觉！”。

忠国公脸色蜡黄地从座位弹了起来，拍案咆哮道：“聂芸娘，你向来妄自尊大，目无本公！别以为你暗通匪寇，对红巾匪贼开一面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聂芸娘先是被气乐了，继而眼圈一红，感伤地轻轻摇头叹道：“当初真是看错你了才会率部加入！你曾信誓旦旦地要除奸党，救万民。今日看来你只是个心胸狭小之鼠辈，何曾为天下苍生着想过？！”

杨明义彻底暴怒了，大喊一声：“来人！”。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一拥而，将聂芸娘围在心。

这时一直沉默的姜启良忽然哭着大喊道：“国公爷，副首领，我求你们二位了！大敌当前，本该齐心合力，共渡难关。你们都不要把话说的太绝！更不可把事做绝呀！”。

说完，他跪倒在地。“咚咚咚”磕头如捣蒜，杨明义和聂芸娘都沉默了。

片刻之后，聂芸娘深深叹了口气，淡淡说道：“事到如今，我无须解释。明日率部离开。放心，我绝不会去投靠红巾军反过身来与你们作战！”。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泪眼朦胧的姜启良惊讶地抬起头来，发现聂芸娘已经软软地倒在了自己身旁。手持木棍的刘赣亭一脸狞笑，心得意道：当骋炼的时节老子天天干这个，打闷棍搞偷袭那可是咱的老本行！

姜启良满面怒容，浑身颤抖着点指着刘赣亭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要干什么？诚心毁了我虎贲营不成？！”。

刘赣亭懒得理他，抬头对忠国公说：“国公爷，趁此机会把这小娘们---”他邪恶地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姜启良不顾一切地向前跪爬几步，红着眼说道：“国公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别说是她通匪纵敌没有证据，算证据确凿，她手下还有几万死忠之将士在眼前，一旦反目哗变，我虎贲营自相残杀，根本不用匪寇动手，我军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了！”。

此时，杨明义的满腔怒火已小了许多，他皱着眉头，犹豫不决，来回踱步。

刘赣亭前一步，跪倒施礼，正待开口。姜启良毫不客气地指着他怒骂道：“你给我闭嘴，混账的东西！我虎贲营千万将士的性命绝不能毁在你的手里！国公爷的宏图霸业更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刘赣亭被噎住了，却又无法发作，知趣地灰溜溜退到一旁。

思虑良久的杨明义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咬着牙宣布了他的最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