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第191章 多情余恨（一）（1/2）

燕榕与林馥在宫用过午膳，径直往玄明寺而去。126shu

说到玄明寺，燕榕便想起自己先前犯下的蠢事，当日他听闻林馥是个宦官，一时想不开，险些在玄明寺出家为僧。幸好从善大师是一代得道高僧，经他一番循循善诱，才教燕榕收敛了遁入空门的心思。

林馥心事颇重道：“我今日原本邀约了陆小姐同去，却是未能赴了她的约。”

燕榕揽过她的腰肢，“小胭脂本在伤心处，见了陆景岫岂不是更加伤心？”

“殿下说得是。”林馥道：“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陆小姐，我不知何人能劝公主回头是岸。”

“我倒不曾这般想。”燕榕道：“小胭脂是我们兄弟之唯一的小妹，不论是父皇、还是皇兄，都对她爱护有加。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有求必应的性子。你可曾记得陆景明临终前是如何交代的？”

林馥点头，她曾以为陆景明弥留之际会道出真心话。哪知他拒不承认自己对公主的情愫，还说他尊她身份，却并不喜爱于她。他这般答复，无疑是教公主彻底死心。而今公主倒是死心了，却是哀莫大于心死，再也漾不起半点波澜。

林馥叹息一声，掀开轿帘向外望去，但见漫山遍野是碧绿的竹海，而玄明寺便掩于竹林深处。平直的官道之，有一架马车紧紧追随在后。林馥定睛一瞧，却是诧异道：“余阳先生？”

“是我邀他来此。”燕榕道：“他在宁远城之时，与陆景明相交甚深，或许有些出人意料的法子。”

寻了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林馥回过头，但见他也正望着窗外发呆，却是问道：“陆小姐说，公主每年除夕，都要在玄明寺聆听一百零八声钟响，可是真的？”

燕榕点头，“玄明寺乃是明城之外最大的寺院，民间传说此地有神明庇佑，若是在除夕的钟声许愿，便能得偿所愿。故而燕枝每年如此，坚持了十来年。”

“我听闻早些年，公主还差一点因此遇险？”林馥问。

“还不是岳临渊当年犯下的龌龊事。”燕榕提起此事，颇有些义愤填膺，“正因小胭脂与岳家的小女儿交好，除夕夜同往玄明寺祈福，才被那居心叵测的小人钻了空子，险些掳了小妹南下。”

彼时宁远城鲁氏叛乱，小妹虽然未曾因此受伤，却成了皇兄挥师南下最直接的缘由。

林馥听罢，却是握住了他的手道：“若是世当真有神明，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劳燕分飞。”

“我知晓你不信神明、只信我。”燕榕笑道：“我必定不会离开你半步。”

“先前陛下唤你入内，究竟所为何事？”林馥突然问。二人在内室聊了许久，以圣的深沉心思，不可能什么也不曾同他说。

“问了些南夷旧事，而后教我来看看小胭脂。”燕榕道。

林馥总觉着天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还欲再问，便被他捧着脸堵了嘴唇。林馥心道山乃是寺庙，这人竟是愈发不老实了。她在他腰揪了一把，直痛得他吸气。

“玄明寺前，你还这般放肆。”林馥恼道。

“你我皆不信这些。”燕榕笑着凑近她，“况且佛法有云，色即是空。得道者既已看破世俗，恐怕你我在其眼前，也不过是无物而已。”

林馥却是嗤笑，“歪理。”

“歪理？你可曾读过那些市井小说，什么《兰若寺》、《普救寺》皆是聚姻缘之处，少不得淫词艳曲，尽是‘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之流。”燕榕一板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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