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将计就计(三)(1/2)
陆景岫将哥哥的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由想到自己乃是今年被破格录入进士科,而女子参加进士科考试将从明年开始。如此说来,太傅当年竟是犯下了欺君之罪。所谓欺君大罪,足以株连九族!
可陆景岫又想起庆安王同太傅亲密无间的模样,他又岂会不知她的女子身份?若是庆安王与太傅结成连理,则意味着太皇、陛下、皇后、公主皆要受到牵连?恐怕无人敢这般大胆,定太傅一个欺君之罪。陆景岫终是松了一口气,擦净了眼泪,伸手将信笺放在烛台点燃。
门外忽而有下人道:“夫人,家主正往卧房而来。”
汪氏今日才教导她,夫君放衙归来,身为家主母,当盛装相迎,替夫君备了热水、巾帕,净面洗手才对。可她此刻别提盛装,便是方才哭过,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净。陆景岫情急之下拨倒了烛台,半根红烛滚了几圈,“唰”地一下烧着了及地的帐幔。
陆景岫惊慌失措之际,便听有人“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不由分说将她扛在肩,大步流星地出了卧房。她只觉头晕目眩,便被人放了下来,而后对一张宛若南楚律例般严肃的面庞。
家丁呼喊着,“走水啦!”有几十名壮丁持了水桶器具,舀了花园小池的水便往卧房里泼。
岳临江下下地打量着她,“可有伤到?”
陆景岫摇摇头。
“方才在房里做什么?”他又问。
“看书。”她不假思索。
“看书为何哭红了眼?”岳临江不由笑了,“再编?”
“记不住,故而急得哭了。”陆景岫答。
待到火势熄灭,岳临江便也知晓她看得是什么书,竟是一本薄薄的岳家族谱。若是连这东西都记不住,她春试的榜眼难道是舞弊得来的?
既是家主卧房走水,今夜住不得人,岳临江径直带着她往御街僻静之处的宅邸而去。陆景岫记得那个地方,一路愈发辗转难安。
“你很焦虑?”岳临江问。
陆景岫点头,“郭侍郎的夫人教导我说,世族子女在订婚之前先合八字,八字合则订婚,订婚礼后又有半年之期,若是期间双方家平安,则于半年后成婚。也有订婚之后,家灾祸连连,近亲久病不愈,如若这般,双方实不宜成婚。”
郭侍郎乃是工部侍郎郭原,夫人即汪氏。郭原是临玉的舅舅,汪氏乃是舅母,说起来迟早是一家人,可她字里行间倒是分得清楚。岳临江皱了皱眉,却是将她往怀里一带,“你这一把火烧得很好,日后家族红火,夫君青云直,皆要仰仗夫人。”
陆景岫被堵得哑口无言,这般灾祸也能被这信口雌黄之人说成是吉兆?她无奈地叹息一声,掀开轿帘向窗外看去,但见烟雨暮色,隐约有了入夏的气息,可是千里之外的神岭雪山仍旧积雪不化,亦是分不清春夏秋冬。
因为岭山关失守,南天大王意识到夷国正乃用人之际,万不可斩杀了乌羽族第一勇士蒙峰,因而又复起用他为帅,纠集南夷全境勇士,驻守阴丘城。
南楚既然攻克了岭山关,下一步必然直攻阴丘,辅国将军与众将领一番商议,决定亲自帅两千士卒在阵前叫骂,引蒙峰出城。蒙峰虽然勇猛,却是个武痴,如遇敌手定然不肯放过,反是要亲自迎击,于阵前单挑一番。
陆景明乃是南楚主帅,他这一番叫骂必然激得蒙峰头脑一热,不由分说冲下城楼与他厮杀。届时余龙跃指挥弓手掩护辅国将军撤退,而后由杨平麾下的步兵横槊击杀入瓮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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