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123章 关山路远（二）（2/2）

庆安王身披甲胄立于宁远城楼之，罕见地面色凝结如冰，教人不敢靠近。沈通小心翼翼地偷看了殿下一眼，两个时辰之前，殿下猜测南夷可能会趁夜偷袭，便派遣张大志率二百神机营将士接应辅国将军。如今看来，竟是果真被殿下言了！

宁远城距离岭山狭道极近，一旦发生冲突与战事，便是宁远城百姓也听得清清楚楚。城百姓多年来饱受南夷滋扰，此时已经吓得辗转难眠。许多百姓披衣离家，聚集在高处向城外观望。

自从辅国将军调任宁远城，百姓的日子便以前好过了许多，而今便是圣的王弟也亲自前来，是否能教夷人滚回蛮夷之地，再也不敢北？

陆景明依旧蹲伏在树丛之，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忽明忽暗的狭道。方才他并未看到夷人进入狭道，只是听到“扑棱棱”的飞鸟之声，判定谷有异常。所谓屠狗之辈，身大都带了血腥之气，一旦出现在众犬面前，也会引得众犬哀嚎不已。犬犹如此，禽鸟亦如此。

陆景明当机立断，命余龙跃带领步弓队向谷射击，只听得“嗖嗖”风声过后，此起彼伏的吟叫声自谷传来。夷人亦知晓自己了埋伏，掉头便往岭山狭道南边逃窜，可步军校尉杨平所率五百军士已经堵住了夷人的逃亡之路。

南夷兵卒愈发乱作一团，慌不择路地往北逃窜，北边乃是庆安王驻守的宁远城。陆景明正欲率军追击，便听得“砰”地一声，那声响乃是火器划破长空的冲击力与爆发力所致。紧接着“噼噼啪啪”声响起，宛若冰雹砸破琉璃瓦一般震耳欲聋。陆景明隔得甚远，只见到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不休，而后便是夷人如丧考妣般的鬼哭狼嚎之声。

天色渐亮，偏将军黄远左手按住腰间的长刃，急匆匆登城楼而来。庆安王殿下已在此处站了一夜，等待岭山狭道初战的捷报。此乃火器第一次用于突袭战，殿下数月的心血皆在这一战……

沈通见黄远大步前，单膝跪地，声音若震天惊雷一般，“启禀殿下，岭山狭道大捷。辅国将军、张校尉获首级三百余颗，战俘百余人。”

黄远声音极大，便是城城下都听得清清楚楚，沈通这才见殿下紧绷着的一张脸松弛下来。他道了一声“很好”，便转身往卧房而来。

殿下每日一早都会急匆匆地查验私信，希望能得到太傅的念想和关怀。可是数日过去，太傅竟是一封信也不肯写给殿下。刚刚听闻沈全来了私信，殿下的欢愉之情溢于言表，火急火燎地展开细看。

沈通不知信写了什么，但见殿下的面色忽然阴沉，竟是当年得知元妃薨逝还要凝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