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应卯之时（一）（1/2）

次日一早朝，林馥以户部侍郎的身份疏，初步拟定纸币制造方案。126shu 历国历代皆以金、银、铜为铸造钱币的主要材料，纸币的说法还是头一遭。可是在几日前的盐铁之辩，以纸张制造钱币的建议，竟然在层官员达成共识。

有人称纸币易磨损，流通过程多有限制。然而林馥汇总了工部、户部历年的旧案、资料，证实了金属货币在流通过程更易磨损和流失，且难于修复。因为金属本以重量估算价值，久而久之被磨损得缺了棱角，莫不是每次交易都要随身带了秤不成？

士族与寒族虽有政见的差异，在纸币流通的问题却达成了空前一致。富庶之家大都将钱币存储在钱庄、银号之，试想每次存储皆抬着箱子出入，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数额岂不难堪？

若是将钱币存于家，更是不知资产几何，每次都要一枚一枚地数钱币，便是少了一吊也无从知晓。更有甚者恐怕会教江湖宵小起了不义之心。

寒族亦是响应号召，支持以纸币代替铜币。庶族、世族本同朝为官，富庶者的荷包鼓鼓囊囊，寒族多是囊羞涩，若是换成纸币，谁还会较腰的钱包大小？

经过两个时辰的朝议，圣决定保留金属钱币，由户部发行定额纸币，先在世面流通半年，以观后效。可纸币既要遇水不皱，又要不同于市面可仿造的普通纸张，如何选材、制造，朝廷如何管控，都需要一系列详细措施，因而林馥便又领了这项差事。

吏部尚书姚振多有不满，“盐铁之辩未曾分出胜负，陛下为何要采纳林馥的建议？”

余尧抚着胡须道：“谁说没有分出胜负？”

“陛下未曾说过胜负之事。”姚振有些糊涂。

“你可是忘了当日之辩为何戛然而止？公主又说过怎样的话？”

“公主年幼，又岂能懂得朝政之事，更何况童言无忌……”

“若是圣不再娶亲、生子，公主便是未来的储君，你这一番话足够株连九族。”余尧道：“以多欺少，既是没有胜出，便是败局。”

“你且想想，公主本该在坤明宫，为何突然到了天禄阁？公主出面是何人授意、又是代何人之言？”

“这……”姚振未曾想过这些。莫不是平日里深居简出的皇后？

“再说庆安王那宅邸……算了。”余尧叹息一声，当日他料定林馥与庆安王有见不得人的阴谋，这才默许姚振将此事当堂说出，哪知庆安王突然出示了租赁书，当真教他措手不及。可是朝议结束之后仔细一想，余尧便琢磨过味儿来了，依着那租赁书，林馥竟是分不交，也能安然住在庆安王的宅子里。若是庆安王在京也便罢了，他即刻要南下御敌，日后还要回到碧海城，这书岂不是一纸空谈？

可庆安王与圣胜似亲兄弟，他若是将事情闹大，恐怕在天子面前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况且听暗线来报，林馥与庆安王亲密异常，远远超过了同僚的交往范围。更有甚者，二人于巳节一同乘车，在栖梧山小住几日，近日里更是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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