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藏金屋(二)(2/2)
燕榕不由怀疑,林馥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他这两年来,是否如当日一般频频遇险?听说他只是受了皮外伤,为什么告假一月不朝,这间有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燕榕只觉心急如焚,纵是美酒佳肴近在眼前,也教他觉着索然无味。待皇兄与北齐太子一番言笑晏晏,便命岳临江安排太子在明城的起居。燕榕趁机捉着陆景明快速溜出宫去,往太傅府而来。
临近新春,天气平日里冷了些许,皇帝今日饮了少许酒,于月色之下不急不缓地往坤明宫而去,未待入内便听到女儿的笑声,她笑了一会,却是问道:“母后,太傅去了哪里?”
“太傅生病了,过几日便回宫来看凰儿。”
“太傅生病了吗?”凰儿问。
“是,太傅生病了。”皇后答。
女儿从前每句话都喜欢说两遍,这几日却是喜欢将每句话都反问一回。譬如他告诉凰儿,天的是月亮,凰儿便会缠着他问,“父皇,天的是月亮吗?”
皇帝时常在想,他的小阿吾从前,是不是这般憨傻的模样?
皇后正在哄怀里的女儿睡觉,见到皇帝入内,却是做出个“嘘”地动作,不准他出声。
皇帝轻轻在她身旁坐下,“我倒是有些思念林馥了。”至少她能每夜陪着凰儿入睡,不像现在,又像是回到了凰儿小时候,格挡于他们二人间,着实尴尬。
皇后笑道:“分明是你暗示她远离宫……”
“嗯。”皇帝轻声道:“她只是不想见迟琰之而已。”
“年少情谊,哪能说忘忘。”皇后叹息道。
“你们北齐女子薄情寡义,竟是说不见不见的。”皇帝伸手去捏她白嫩的脸颊,“幸得我牢牢抓住阿吾的手,不曾放开。”
案的烛台被风吹地忽闪了一下,凰儿只觉方才还轻拍着她入睡的母后忽然一动不动,她好地睁大双眼,只见头顶之,父皇轻轻捧着母后的脸,和她气息相对。
凰儿“哇”地一声哭了,“父皇要吃了母后!”
皇帝一脸无奈,心却是愈发想念林馥了。
庆安王的马车刚好停在太傅府邸,年迈的管家将门开了个小缝,露出一颗花白的脑袋看了半晌,“太傅歇息了,二位请回吧。”
“好大的胆子!”燕榕大步向前,“竟然将我这堂堂亲王拒之门外!”
陆景明尚且在外劝阻,只见庆安王一把将那开门的老者揪了出来,兀自往内宅而去。燕榕心腹诽,林馥什么时候也像那些拿官贵人一般在他面前摆谱了。
一路重重阻拦,也未阻挡得了庆安王。他径直入内,一把推开内室的门,只听有女子惊叫一声,连忙用锦被掩住了身子。
燕榕只觉一颗心突突地跳,莫不是林馥金屋藏娇,见不得人。抬目望去,但见那女子长发如瀑,眉眼机灵,竟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