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钱教授家中（1/2）

周一的晚上八点钟，按照先前的电话约定，姚亚耀如约过来到了钱副教授的教师公寓之中。他有几个学习上疑难，想请钱副教授当面解惑一番。

钱副教授的公寓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四房二厅的设计，装修清雅。两个厅里都有专门的巧妙书架设计，里头摆放了大量的书籍。这充分体现了知识分子的儒雅气息。

钱副教授的家人似乎出去散步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一边在砌一杯大壶茶招待姚亚耀，一边略带歉意地说：

“亚耀，让你久等了啊！周六日我一般都在外头走穴兼职来着，特别忙碌根本没空。你如果啥事要找我，尽量周一到周五的晚上过来。”

看到姚亚耀似乎露出了一点迷惑的神情，头发半斑白的钱副教授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国家也对我们这些教授不薄了。这房子很大，另外还赠送了装修。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但是他们不会知道，人老了总是希望能够叶落归根的。现在外头的房子这么贵，以我十年的工资收入，回到我的家乡小城，也就只能买个半个客厅了。”

“这教师公寓虽然很漂亮，可是带不走也不能买卖的。所以老师周六日只有去外头拼命兼职，为晚年退休生活做点未雨绸缪的将来准备。”

这样的沉重话题，姚亚耀也不知道该接口说些什么。所以，他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随便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开始进入了正式的话题。姚亚耀摊开了自己带来的书，就书中自己做了特殊标记的疑难部分，向钱副教授请教。

教授果然就是教授的水平，姚亚耀的所学不惑之处，到了钱副教授的跟前，全都是轻松迎刃而解。

“这道三铰拱的抛物线拱轴截面应力计算，你的这个解题思路也是成立的。教材里之所以不提及这种简化解题思路，是因为这种解题思路需要涉及一个凑微分换元积分法的一条特殊公式：∫x^αdx=x^(α+1)/(α+1)+c。”

“一般的大学生彻底理解这种特殊公式会有较高难度。高校教材重在普及大众化和容易接受化，所以书里宁可选择了过程烦琐的，但是推理步骤容易理解的另外一种解题办法。高等数学是大学里很多普通大学生期末难免会挂科的一门课，所以这里宁可采用避轻就重了。你的高数学得好，所以你自然能够豁通另外的这种解题思路。”

“关于金属材料折叠沿晶蠕变的断裂机理，你这样单纯只是依赖文字说明，自然无法直观理解到衰变临界点的材料畸变过程。我这里有一本专门的内部实验室图集，上面有高速照相机拍摄的局部5000倍材料分子放大图。像含碳合金钢和不含碳钢的材料差异，在图集里头的局部细节差异就很清晰了。”

“这图集我可以借你拿回宿舍看看。谨慎一些不要弄丢啊！这是学校内实验室的独家图集，仅对校内教师们开放，外头根本买不到的。”

钱副教授很有耐心地解答了姚亚耀所有的疑难杂症。

在解答问题的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略微吃惊的表情，不过姚亚耀专心沉浸在知识海洋里头，并没有注意到钱副教授脸上的表情。

钱副教授觉得吃惊，是因为他觉得这些问题，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大一学生，尤其是刚入学两个月的学生提出的问题。如果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来向他请教这些问题，那还显得正常一些。

钱副教授在夏南工业大学里头已经有很多年的教学经历。类似姚亚耀这样的，具有高主动性学习主观性的学生，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过了。一般的大学生，能够完成学校里的规定教材，期末考试不挂科的话，就算是已经很不错了。

“果然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啊！”钱副教授的内心在感叹。结合上次姚亚耀在教室里向他提出的奇怪咨询问题，他发觉今晚姚亚耀提出的所有问题，几乎都和九二二塌楼事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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