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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秦国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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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梓辛望着男子那佝偻着身躯、匍匐前进的模样,心中一时不忍,不禁别过头去。直到男子缓缓挪进到高墙之内,他才转回头,隔着院墙深深一躬:“梓辛无能,让先生受累了。”

“与你何干?我有今日,盖因误信非人,实乃咎由自取。”四下里安静了片刻,男子的声音才幽幽的从墙那头传来,“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然天理循环,祸福相倚,孙伯灵今日深陷囹圄,焉知他日不能扬名于诸侯;而他此时虽居庙堂之上,却未知还能得意到几时,终有一天...”

自称孙伯灵的男子并没有把话说完,而他声音幽幽,但不知为何,国梓辛却能从那平缓淡漠的语调中感受到一股渗入骨髓的怨毒......

这大概是宋涛数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或许的酒精的作用,醒来之后的宋涛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一整晚都没有做过一个梦,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周公昨夜貌似很忙,没时间来找宋涛的麻烦,这给了他难得的一晚清闲。

宋涛揉了揉稀疏的睡眼,辗转起身,门外适时的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一婢女端着一盆清水进了屋,只见她将水盆放到昨晚宋涛与国梓辛对饮的案上,然后朝宋涛施了一礼便转身出了门。

宋涛俯身双手舀起一捧清水将脸洗净,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毛巾之类的东西,所以也只有委屈自己的双手了。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耳边响起一阵从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不由得微微扬起了嘴角,心知是这屋的主人来了。

国梓辛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正巧对上宋涛微笑的脸庞,不由得一愣,旋即拱手笑道:“先生昨夜睡得可好?”

“甚佳。”宋涛回礼朗声道。

国梓辛见宋涛面色红润,气色俱佳,心知他此言不虚。忽然想起昨日那孙先生所言,不觉有些踟蹰。

宋涛自然看出了他神色的异样,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先生所虑何事,若是方便,不妨说来与宋涛参详。”

“这...”国梓辛见心思被他看穿,犹豫了一下,便苦笑着说,“先生见谅,梓辛今日是来与先生道别的。”

“道别?”宋涛有些傻眼,暗自腹诽: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去找长期饭票呢。心中虽如是想,但脸上却并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拱手笑道,“既是如此,那宋涛就在此处祝先生您一路顺风了。”

“先生难道不怪梓辛走得太过仓促,太过失礼?”这次轮到国梓辛诧异了,急急的问道。

“宋涛固然心中好奇,亦知先生此行如此仓促必自有原因,我虽有猎奇之心,但若是先生有为难之处,贸然相问,岂不是更加失礼。”宋涛缓缓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先生高义!”听了宋涛这番说辞,国梓辛禁不住感叹一声长躬到底,“非梓辛有何为难,只是确有要事需往安阳走一遭,事过匆忙,未来得及事先知会先生,梓辛惭愧。”

“先生何出此言。”国梓辛那谦逊的态度让宋涛对他的好感再次加深,当下说,“在下虽才学浅薄,亦知知音难求,先生若是他日回转大梁,宋涛无他愿,但求与先生同饮一番,一醉方休!”

“这只是自然,先生不消言语,此间求之不得之事,亦是梓辛心中所愿。”国梓辛叹道。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读出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对了,不知先生今日与那洞香春的许老约战于何时?”待到两人笑声暂歇,国梓辛开口问道。

“这...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宋涛有些赧然,昨夜宿醉,竟连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

“已近未时。”国梓辛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异样,笑着说。

宋涛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竟是睡到了如此时候,难怪腹间有饥渴之感。

“我已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吃食,先生不若用过之后再去那洞香春也不迟。”国梓辛一句话说到了宋涛的心坎上,宋涛自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不过用过饭后,宋涛坚决的拒绝了国梓辛用马车送自己去洞香春的建议。开玩笑,若是乘那马车走上这么一遭,只怕自己这把骨头今日到不了那洞香春就要散架了。

国梓辛眺望着宋涛那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开去,矗立良久,终究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去到洞香春的道路宋涛已然烂熟于胸,唯一不同的是今日他甫一走进那洞香春的大门,一小厮见到他便转身欣喜的跑进了大堂之中,边跑还边兀自喊道:“宋先生来了,宋先生来了...”

小厮那沙哑的喊声,顿时引来大堂之中众人注视的目光,而当听清楚他口中所言,竟有不少士子迫不及待的起身迎出了大堂,远远的朝缓步前行的宋涛拱手,口中亦是反复念叨:“宋先生,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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