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刘德然剑拔弩张,陶恭祖托言离席(1/2)
笮融的佛珠滚落一地,手指捏碎蜜饯。萧建官服下摆被攥出深褶,印绶流苏缠住案脚。陈珪的茶盏停在唇边,水汽凝结成珠坠入胡须。糜竺的算盘珠子卡在框缝,檀木框裂开细纹。陈登的麈尾悬在半空,尾尖微微颤动。众人呼吸声淹没在雨声中,只有烛芯偶尔爆响。陶谦的咳嗽声打破寂静,笮融突然伸手去抓滚落的佛珠,撞翻了案几。铜盏倾倒,酒液漫过地图上的沛国。
厅中霎时一静。
众人目光交错——方才还宾主尽欢的酒宴,怎的转眼剑拔弩张?
更令人心惊的是刘彦。
陶谦仁厚长者,坐拥徐州,满座皆是其麾下。而刘彦孤身赴宴,此刻竟敢以剑鞘点图、逼视州牧!他唇角杨梅汁如血,烛影里眸光锐利如刃,哪有半分往日儒雅之态?
糜竺悄悄松开算盘,袖中手指微颤——这位青州来客,竟是头藏爪牙的猛虎?
糜竺的手指在袖中蜷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缎内衬。他望着刘彦剑鞘下洇开的酒渍正吞没沛国疆界,忽然想起,刘玄德这四兄弟——玄德公执手相谈时掌心粗粝温暖,关云长抚髯观书时丹凤眼都不曾抬一下,张翼德的酒碗砸在案几上震得算珠乱跳。而眼前这位...
蒸腾着的茶汤热气,竟一时间模糊了糜竺的视线。
刘彦此刻撑剑俯身的姿态,活脱脱是联军营帐之中张飞的剪影。可那浸透杨梅汁的嘴角偏偏又翘着陈登谈价时的弧度,烛火在那双眼里烧出的精光,倒比关羽刀锋更教人胆寒。
一滴冷汗滑过糜竺后颈。
\"好个刘德然。\"他在心底暗叹。
窗外的惊雷轰地碾过屋檐。
糜竺忽然醒悟:原来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咆哮的虎,而是能把虎啸声藏在洞箫曲调里的人。
刘彦仰天长笑,声若洪钟,震得厅内烛火为之摇曳。那笑声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待笑声渐歇,他已稳稳落座。但见其腰背挺直如松,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龙章凤姿。修长的手指执起青玉酒盏,琥珀色的酒浆在盏中微微荡漾,映着跳动的烛光,恍若碎金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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