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雁陵城初露锋芒二（2/2）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地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决断。

“九霄剑宗！我必将百倍、千倍地奉还，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等着瞧吧！”

书生男子立于喧嚣的人群之中，他眉头微皱。

这时，他身边的暗卫俯下身，低声禀告：“城主，属下在人群中，发现了九霄剑宗的眼线。”

闻言，书生男子只是淡淡一笑，轻声吩咐道：“去处理掉吧，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暗卫得令后，迅速退出人群。

书生男子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童璟的身上，他的星眸中闪着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向童璟，心中充满了愧疚。

“童璟，”他心中默念，“抱歉，我未能早些发现你，在你最需要有人相护的时候，没有守护在你身边。小时候，是你救了我。如今，该换我来了！”

突然，一声佛号响起，一位满面红光、慈眉善目，穿着宽大的袍子的僧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缓步走到童璟的面前，双手合十，口中高喧了一声佛号。

“小施主天赋异禀，身怀盖世武学，火候虽浅，但潜力无穷。稍假时日，不难成为当代武林第一人，不过......”

僧人语锋稍顿，慈目凝视着童璟，突然摇头闭口不言。

童璟谦卑道：“大师谬赞，晚辈受之有愧。”

僧人缓缓开口：“贫僧如果哓舌放肆，小施主会不会怪罪？”

童璟摇头：“晚辈敬请大师直言，绝不介意。”

僧人微微颔首：“小施主，幼年之厄，非你所愿。然，你却得高人庇护数载。贫僧劝你，践行佛法慈悲，怀仁爱之情，宽宥他人之过。小施主，可愿接纳贫僧之言？”

童璟长目一凝：“大师是否了解事情的经过缘由？”

僧人回应：“小施主，贫僧虽未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但世间万物皆有禅机，贫僧已从中窥见一二。你天赋异禀，但行事需有分寸，切勿因一时之气，下手过于狠辣。贫僧言尽于此，他日若有缘，还会再见。”

说完，他目光深邃地望向了人群中的书生男子，肥大的僧袖轻轻一拂，顿时微风飒然，整个人已远去十数丈以外。

童璟见状，连忙高声喊道：“大师请留步！”

那僧人却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童璟不禁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了那僧人细如蚊蚋的传音。

“小施主，今日贫僧所言，若是能铭记于心，必能得众人之心。反之，误入歧途，必受群雄讨伐。”

“江湖路漫漫，正邪之间，唯你心意。贫僧望小施主能心悟禅机，做出明智的选择！”

话落，语声寂然，仿佛从未响起过一般。

童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也没想到明镜真人的绝学会如此强大，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更让他感到迷茫的是，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是继续沿着这条，充满杀戮的路走下去，还是听从妙真师兄和僧人的劝告，放下仇恨，寻求内心的平静？

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的答案，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心意。然而，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这时，疯老道出现在街头。

他满身的酒气，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扫视着人群中的惨状，眉头紧皱，清醒过来。

他快步走到童璟身边，一把握住童璟的手腕，语气中带着责备之意。

“璟儿，你初入江湖，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童璟低下头，声音低沉：“是他们自己找死，与我何干？”

他知道疯老道虽然行事古怪，但对自己却颇为照顾，因此也没有过多反驳。

疯老道哼了一声，酒也瞬间醒了，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

他抱拳一礼，沉声道：“诸位，此处晦气，不宜久留，都各自散去吧。”随即，拉起童璟，转身离去。

在离开之际，他回头看了一眼横陈在地的四具尸首，眼中忧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