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陌里花园(1/2)
被打破的瓷器,一点点的粘好,可能不如往日也可能比以前更好看。
出了院后,习羽很少坐地铁了,像极了怕被撞的瓷娃娃,巴士的好处是不拥挤,多数的时候能保证一人一座。
红色的双层巴士驶向罗湖口岸,遇上几个小孩上层下层的乱窜。
整个车内小孩玩闹的声音不断的回响,习羽坐在二层第一排的角落,看着眼前的风景变幻。
一出口岸,李舒然的妈妈就等在那里。
习羽和car第一次见到李舒然的妈妈。
个子很高,利落的短发,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卫衣配了浅色的牛仔裤,透着自信的健康的美,和李舒然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年龄差别。
“我妈,李铭伽,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李舒然和妈妈的相处方式更像是朋友,连把妈妈介绍给习羽和car的口气都是带着些小炫耀的心情。
“别当我是长辈,叫我铭伽姐就好。”
长辈一随和,小辈就轻松了,习羽和car也就是几分钟就和李舒然的妈妈熟络了起来。
李铭伽这次来是给她们三个来送车的,既然来了深圳。
即便是不去家里,总是打车也太麻烦了,目的达到了李铭伽半道就下了车,换了李舒然来开车,离开前还祝三人玩的愉快。
“然哥你赚了,有铭伽姐这样的妈妈,领先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九零后。”
“在深圳这个地方闯荡,总要有足够的包容度。”
car坐在副驾驶,用手机连接了车载蓝牙,随机播放的歌单第一首就是《三个人的探戈》。
巧了,三个人都喜欢陈奕迅,Eason的这首歌曲太小众。
除了每个音调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之外,比其他的抒情歌曲要更应景,至少听起来很是欢快。
三人行,可以斗地主。
三人行,必有电灯泡。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相比到达目的地,三个人都很喜欢沿海公路,自己开车的好处就是可以随着心情控制速度。
除夕这天的下午整个海滨公路半天都见不到一辆车驶过。
李舒然把车开得极慢,午后被绵延的很长很长。
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习羽觉得她们三个难得相逢。
就像在此刻,车内没有一个人讲话,但就是觉得舒畅和安逸。
玫瑰海岸不远的地方,三层的独栋民宿。
客栈的老板是只叫olly的狗,一只纯正的黄色中华田园犬,是个妹妹,长得比柴犬清秀了十倍不止。
狗爹是客栈的实际经营者叫陌里,客栈叫做陌里花园。
一层是客厅和开放厨房,连着户外的花园和泳池,可以做饭可以聚会。
二层像是青年客栈,一男一女两个房间,每个房间10个床位。
三层有三个大床房,习羽预订了两晚。
到客栈的时候是傍晚,习羽熟练的在大码的加绒卫衣外又给胳膊戴上了护具。
李舒然边帮忙边疑问。
“不是不用戴这个了么?”
“你不觉得戴着这个很酷么,像机器人一样,主要呢还是要提醒看到我的陌生人,别碰我,我是伤员碰不得。”
“说得还挺对。”
2月的深圳乱穿衣,习羽是卫衣短裤,car是长裤长袖还套了个外套,李舒然是短袖卫裤。
三个人随意的走在街上,冲撞了南方本就不太分明的四季。
路过一家生活小超市,习羽指了指放在门外的冰柜问另外两人。
“雪糕吃不吃?”
东北大板,一定要用咬的,一口咬下去奶香四溢,不能舔会冻舌头,搞不好还会粘舌头上。
三个人咬着雪糕,步伐散漫,遇到卖烤肠的习羽又走不动道儿了。
“这烤肠可是我中小学时期的最爱,就得是这种廉价的淀粉肠,一点肉渣都不能掺,才是最好吃的。”
习羽感觉到了,无论自己怎么作妖,car好像都不会再有以前外出的那种笑容,她是碎了后粘好不好看的那个瓷器。
整条街都没什么年味,卖吃食的、卖用品的、甚至是丧事店都在正常的开门营业。
三人像是闯入了一个空间错层的生活街区,一切都照常运行,只不过这天是除夕。
陌里从小在澳洲长大,这个独栋别墅原来是家里的祖宅,也算不上是别墅,就是一栋好一点的邨屋。
大学毕业赶上自媒体的兴起,陌里就成了个斜杠青年,民宿是他自己一点一点装修的,保留了些儿时的记忆,又加了些客家的元素。
民宿里还有一个长租客,一个来自西班牙的女生,养了一只八哥和沙皮混血的狗叫,丑萌丑萌的,平常就和她睡在床上。
回到客栈,习羽在客厅里逗狗,逗了半天只有olly理自己,剩下那家伙只知道在地板上打滚。
car来了用英文说了声坐下,两条狗竟然一起坐下了,太搞笑了,原来听不懂中文。
“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当一只小狗。”
car随口的感叹让习羽和李舒然都内心一酸。
说不上来,总感觉这次出来什么都变了。
她们之间明明什么隔阂也没有,可就是回不到过去那个状态了。
也只有car自己知道,现在的她反而更自在一些,因为不在乎,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三个人中不想回到过去的只有她。
玫瑰海滩是习羽特意选的,这里的海滩有干净的沙滩。
沙滩上还有椰子树,入了夜三人每人提溜了一瓶啤酒往海滩走,刻意的错过了日落的时间点。
习羽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黑檀香木的火折子打火机,指了指沙滩上的一堆东西。
“我拜托陌里帮我准备了很多烟火。”
老祖宗的智慧就是厉害,虽然是充电的版本,但用口一吹就能点起火来的火折子用的顺手极了。
李舒然胆子大,点燃了最大的那一盒烟花,目送着那点点火光升到空中,在眼前炸裂开来。
“我们三个一起点吧!”
car指着其中的三箱烟火。
同一个时刻,同时升上天空,不同的形状在空中同时炸开。
三个烟花在空中交错着,绽放着,融合着,美丽着,确实好看。
兴致一起,一切的困扰就被抛之脑后,除了在天空中融合,在地上也可以。
一模一样的烟花棒在沙滩上插出想要的图形,烟花没有特制的图案,在地上摆成什么样子,在空中炸开就是什么样子。
原本是习羽拿着拍立得一直在拍,拍出来的照片塞满了卫衣的帽子,倒腾照片的功夫,拍立得被car拿走,习羽也没拦着,随她去了。
去年这个时候,三个人在盐水镇,被蜂炮近距离的击打。
今年,在沙滩上,三个人炸响了几十种不同类型的烟花,感官碰撞。
疯狂了半个夜晚后,最后依依不舍的竟然是手中的仙女棒,挥洒着星星点点在沙滩上肆意的奔跑,直到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三人栽倒在一处。
“你们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car向天空喊去,不带一丝回响。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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