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乍见之欢(1/2)
城市确实还没有苏醒,路上的行人多是早期赶着上学的学生。
一年多以前习羽也是其中的一员,甚至更早。
5点40分起床,赶在6点半前到学校早读,住校的学生早读时间是6点。
习羽偶尔也会赶上那节早早读,不论是5点还是6点的清晨,习羽都见过。
离开车站广场,习羽往东走了几百米,那是家的方向,才停在路边招手拦下路过的出租车。
不大的小城习羽也是第一次坐出租车,但经验告诉习羽,不要在火车站门口搭车,多半是黑车,本地人也会被宰,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家乡话都说的不地道的本地人。
习羽怎么也没想到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吃闭门羹,早上7点多,家里没有人。
爸爸看起来是去上班去了,妈妈应该是去赶早集去了。
还好习羽在卫衣里套又套了件卫衣,不然大早晨的还真的在楼下的绿化牙子上坐不下去。
这早晨的集市妈妈最多也就赶到8点,9点就没有好菜了,习羽盘算着自己肯定等不了多久。
是没有等太久,小区里习翼的同事看到了习羽但是不确定,没给习羽打招呼却给习翼带了话。
习翼的学校就在小区的一墙之隔,他是跑回来的。
一抬头,习羽就看到跑的气喘吁吁的习翼。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在上班吗?”
父女俩同时开口,习翼气息还没倒匀,喘着粗气。
“我放假了,圣诞假期。”
“怎么没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习翼卸下习羽的书包,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揽着习羽。
“告诉你,你要请假,我转了火车回来的。”
习翼做了噤声的手势,打电话安排今天的课程。
“我已经请假了。”
又接着给习羽的妈妈打电话,嘱咐多买些菜。
进了家门,暖气将屋子烤的热气腾腾的,温度足够高,习羽换上了居家的长裤短袖,蹲在客厅收拾行李箱。
其实习羽也没带什么,冬天的衣服都在家里,带了几件卫衣卫裤和两双无论南北从春夏能穿到秋冬的鞋,剩下的就是特产了。
以前从北京回来带的是稻香村的糕点,从上海回来带的是沈大成的糕点。
这次香港回来,带的是奇华饼家的糕点,还有倒了两趟航班和一趟火车的台湾凤梨酥和麻薯,还是她特地跑到专门的手作店排队买的。
“我好像每次回来带回来的都是糕点。”
习羽将特产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有些后知后觉。
“也不全是,你从内蒙带回来的是牛肉干和咸奶茶。”
“不要提我的黑历史,我没猜错的话,它们现在还在冰箱里吧,赶快扔掉。”
刚回家,习羽有很多事情想要和爸爸分享,习翼却将习羽推到洗浴间去洗澡,自己开始打扫起习羽的屋子,更换床上用品。
习羽的房间是家里卧室中最大的那一间,朝南采光最佳,还带独立洗浴间,洗好了澡习羽就被爸爸塞进了被窝里补觉。
睡了近一年半的左挡板右靠墙的单人床,在自己两米的大床上有点无依无靠,不过向来由俭入奢易,柔软的蚕丝被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没有人打扰,习羽这一觉睡到了午后。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餐时间,饭却看起来像是刚刚做好的样子,行李箱内所有的衣服已经洗好挂在阳台上。
“你还知道回来,上个大学,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妈妈将炖的软烂的土豆排骨放在习羽面前。
“你这胳膊怎么回事?”
还没等习羽反驳,习翼眼尖的看到了习羽手臂上已经很淡的粉色疤痕。
因着冬天,大意了。家里的暖气温度刚刚好让年轻人穿短袖,那道疤痕就这么露了出来。
习羽的谎话还没有编好,车祸是肯定不能说。
“不小心划的,很久了。”
不怎么说谎,所以习羽觉得解释的话越少越好。
“你就不能稳当点,总是这么莽撞。”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这个年纪的妈妈都这样,明明是心疼的话说出来确是责备。
习羽不反驳,默认了自己的莽撞,埋头吃饭,习翼忙着给文秀剥虾,也不再问。
就真的只是乍见之欢,习羽冲动的分享欲在一个澡,一场觉和一餐饭中已经消耗殆尽,回屋里抱着ipad看起无聊的电视剧打发时间。
返家的大学生三天之内是个宝,七天之内是棵草,超过一周就是狗都嫌。
回家的第一天就睡倒了时差,往后的日子自然就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
习羽回家的第二天其实就已经是棵草了,文秀女士虽然并不会叫习羽起床,但是唠叨总是少不了,这些事习翼是不管的。
习羽回家这个时间,同学都在外地上学根本约不到能一起出门的朋友,再加上习羽还在联系的朋友本就不多,回家不就得窝在家里么。
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有什么可出去玩的,她总不能每天晚上跟着老妈去跳广场舞吧。
除了日夜颠倒,不出门,习羽的最大罪状是每天抱着手机和ipad。
习羽无法想象家里有多个孩子争相乖巧争宠的样子,在家里玩世不恭游戏人间是习羽最舒服的状态,即便是拿着ipad在查资料也要装作娱乐的样子。
当着父母的面认真学习看书会让习羽起一身鸡皮疙瘩。
赶上冬至日,北方习俗吃饺子,南方习俗吃汤圆,在习羽的家乡这天要喝羊肉汤。
文秀买了羊腿和羊排从早上就开始熬煮,整个家里都散发着浓浓的羊肉的味道。当然了,煮羊腿这件事情也不全是因着习俗,因为习翼爱吃。
可习羽不爱吃,煮过的羊肉连盐都没放一点滋味都没有。
羊汤内飘着羊油,作为汤底煮面吃的慢点就会被油糊嗓子,习羽完全不能理解这道菜到底好吃在哪。
炖煮了五六个小时,习羽被妈妈从床上薅起来拆羊肉上的骨头,边拆骨头边往嘴里塞不同部位的肉渣,烫的龇牙咧嘴。
“又不放盐,真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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