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火门枪（2/2）

这时候小衙内的老妈，带着两百个寡妇和两百个榆林战兵也来了。她们用马车、驴骡装载着一千多个，大小不等的铁锅。

这些战兵迅速抢占，山谷中间地段的制高点，堵截开始混乱的鞑子。寡妇和曹老三组织的老乡们汇合，不断的用铁锅烧火化雪，泼洒到鞑子，可能突围的缓坡和沟底的道路上。

天慢慢黑了，下雪不冷化雪冷，鹅毛大雪终于停下来了，泼出去的雪水，迅速在缓坡和沟底结冰，为明军制造宝贵的减速带。

作用是让鞑子和他们的战马跑不起来，没办法快速冲撞己方还没有成型的，相对单薄的包围圈。

明代榆林有三十六营堡的说法，神木县周边的永兴堡、神木堡、大柏油堡、柏林堡、高家堡的其他军人们，再也坐不住了。

大明九边五里一墩台、十里一寨城、四十里一营堡。小衙内白天的举动，能瞒住鞑子，却瞒不住这么多的明军耳目。

他们被鞑子欺负好些天了，早就憋了一口恶气。各个营堡里的军官，组织剩余的少量青壮军汉，点上火把，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不需要指挥和调度，他们自觉填补包围圈的空隙，把盾牌和腰刀当成工具，将大雪堆积成简易雪墙，充当临时战斗掩体，长枪、三眼铳、镗钯都架在上面。

鞑子头领急了，组织人马疯狂冲击一些看似薄弱的缓坡。

战马冻饿一天，大雪厚达一尺，又是仰攻，根本提不起速度。

最要命的是，道路狭窄，执行困难。人吼马嘶中，暴露了鞑子的攻击意图和方向，让占据高地的明军步兵，能够快速有效支援。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跑不起来的战马，还不如兔子。碗口铳、盏口铳、快枪、夹靶铳、神枪、梨花枪、五龙枪等太祖、高祖爷爷辈的火门枪，在黑夜中喷吐出璀璨火光，还伴随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实际杀伤效果？天太黑看不清楚。但恐吓效应非常好，很多临时征用的鞑子普通牧马，哪见识过这种黑夜里，集声光电于一身的大型烟花表演秀？纷纷四散奔逃，摔下、碰撞或者踩踏到不少鞑子，也给明军送上宝贵的马肉。

黄土茆上的秦腔草台班子，彻底放飞自我。刚刚“民转军”的她们，军歌唱的不伦不类、荒腔走调，还是传统经典剧目斩旱魃比较拿手。

不就是鼓舞军心士气吗？这个也差不多，千万不能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没准哪天还能重操旧业呢？

看着外面如此多的老少爷们，成立二十几年，一直不红不黑的秦腔草台班子，哪见过这种大场面？乐师和演员们的职业病大爆发，跟打了鸡血一样，玩命的卖力演出。

台上，秦腔剧组演的热火朝天。看出门道的候百户，贴心的在他们附近，点起几堆大篝火。目的就是烘托气氛，提高军心士气。

台下，家丁、民兵、老百姓和明军们，利用战斗间隙抓紧时间，用黄土混搭积雪，加固和完善自己的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