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袭击屠夫的嫌疑人,浮出了水面(2/2)
陈有典说:他跟余寨的屠夫们,都是把买好的肥猪,头一天晚上赶到公社食品公司里存放。
第二天清晨4点左右的时候,再到食品大院去集体宰杀,用食品公司里提供的烫锅、水和柴禾,他们自己宰杀,每头猪给食品公司交5块钱的屠宰费,
肥猪杀好、烫好之后,刚好是6、7点,正是在街上卖肉的时候。
那天他在家里是4点零几分的时候走的,他老伴把闹钟定的是3点50分响铃,他洗洗脸,刷刷牙,因此,他每天从家里往街上走的时候都是在4点多点。
当他骑着自行车带着他的杀猪刀等工具,走到过天塘那个慢上坎最陡的地方时,他正双手掌着车把,弯着身子站在自行车子的两个脚蹬子上,两脚奋力的往上蹬着车子。
正在他使劲的蹬着自行车子时,他看到从塘坡里窜了两个人出来。
他开始并没有想到会有人袭击他,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当他看到那两个人掂着棍子向他跑来的时候,他才感到恐慌,这时,他连跳车的机会也没有了,甚至连那两个袭击者的脸面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他们给打倒在地了,后来的事情,他就一无所知。
直到他在医院里被抢救过来后,他才回想到,他当时被打昏了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再说:“猴三,那边有人来了……”
听到这个地方,雷心正心想这个叫猴三的人肯定是凶手中的一个,随即又问陈有典得罪的有没有其他仇人,跟谁结的有没有冤仇。
陈有典看看街道上赶集的人们,笑着对雷心正说:我年轻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有一身的蛮力气,加上我长的人高马大的,所以,说话的时候有时口无遮拦,因为言语上的事情也没少得罪人。
要说得罪人最多的就是六几年和七几年那段时间,得罪王堂公社的人不少,因为那时候我在余寨公社是搬运队的队长,因为争货抢货,在县供销社里跟王堂公社搬运队的人没少吵架,甚至还跟他们动手打过架。
但那都是因为公事,不是因为私人恩怨,都是吵吵骂骂,过一段时间后就会风轻云淡了,我跟他们之间不会记仇,也不可能结怨。
后来搬运队解散了,我就跟着同村一个屠户学起了杀猪的营生,因为我有力气抓猪,开边、挂架都不费什么力气。
人们都说和气生财,所以,我改行做了屠户后,性格也变得非常随和,如果你在出口伤人或说话不注重方式,人家就不会来买你的猪肉了,也不会有人卖给肥猪的。
后来人家摸透了我的性格,知道我是个大大咧咧,不爱占别人小的便宜人后,对我那些出口伤人的缺陷也都不在乎了,生意也做的有模有样的。
雷心正听完又让陈有典仔细想想这两年还跟谁有过过节。
陈有典想了一会说:今年春上到朱楼去买猪,碰到一家院子里有几个人在一个桌子旁边推牌九。
那天下午我到这村子里来买猪,路过这家门口,听到院子里大惊小怪的咋呼声,就猜想院子可能有打牌的。
陈有典说:我这个人也爱热闹,喜欢玩一些赌注比较小的纸牌或骨牌,一看有人玩牌,我就把买猪的事情放在脑后了,就站在一边看着热闹。
咱跟朱楼虽然不是一个行政村的,但是一个公社的,离的只有6、7里地的路程,又加上经常到他们这个村子里来买猪,他们村子里的人也经常在我肉架子上割肉。有时没钱的农户来赊账割肉,我就让他们先欠着,等有钱了再还给我,所以,朱楼村子里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正在我看的津津有味时,突然有个叫赖毛小伙子要我也坐下玩几圈。
在赖毛的提议下,有几个人也随声附和的要我坐下玩两把。
在场几个打牌的人除了赖毛和几个小伙子不太熟悉外,其余几个牌友我基本上都认识他们,所以,在这里打牌我也不太担心被坑。
这时,有人给我搬了把椅子过来,让我坐在那里,也有几个人开玩笑的说:今天把陈老板买猪的钱全都给他赢走……
听他们这么一起哄,我的虚荣心上来了,我把买猪的千把块钱都掏出来了,然后,”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了,对他们说道:钱都摆在桌面上了,你们有本事请来赢吧,我愿赌服输,这千把块钱输干为止。
我没来的时候他们玩的是“活庄,”谁赢了谁当庄家。
我开始玩了几圈,下的赌注基本都赢了。
一圈围观看牌的人,看我赢钱了,都在蛊惑我,让我当“死庄”,只要我敢当庄家,他们就敢下注。
我看自己的手气这么好,就豁出去今天不买猪了,陪他们玩一晚上。
我把买猪的钱收起来之后,又把我赢的那些钱捋好放在我面前,然后我拿出100块钱对他们说:我先推100块钱的看看年成,你们下注要看着下,全部赌注不能超过100,超过100我就赔不起了。
为了防止他们耍赖,我又重新说了一下赌规:牌点数跟庄家一样的牌友,都被庄家通吃……
牌规得到大家的认可后,我就开始洗牌切牌,起牌,然后就是翻牌查数,一掀一瞪眼……
第一局我赢了好几十块钱,连赢几局后,我就把赢的钱都押上当庄本了,大概有400多块钱了。
他们看到庄本大了,就把赌资也押大了,那天晚上我手气风调雨顺,基本上是赢多输少。
赖毛他们的钱基本都赢到我腰包里来了,我一看太阳快落山了,就对他们说:天快黑了,我得出去买猪,改天咱们再玩吧。
这时,赖毛不愿意了,他挑衅的骂道:陈老板赢钱了就想耍赖当孬种,想跑,你走得了吗?
俗话说:不怕硬头眼子,就怕软缠。
没想到赖毛竟敢在我身上耍横,虽然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上,难道我会怕你。
于是,我就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着赖毛,用盛气凌人的语气对他说道:“你小子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想当年我老典一个人打王堂公社的半条街,不相信的话回去问问你的爹爹和爷爷。”
赖毛给那些人使了一个眼色,冷笑的对我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天你就是一只老虎,不交出你赢的钱你也出不了这个院子。”
随即,赖毛就脱掉他的笼袄褂子搭在他的肩头,对那些人说:我出去解个手,你们看好,别让他给跑掉了,我回来再收拾他,让他自己把钱给交出来。
说着,他就向门外走去。
我以为他真的是出去上厕所呢,谁知他走到我身后时,突然用他的褂子蒙着了我的双眼,紧紧的勒着我的脑袋。
随即,他就大声喊道:哥们,快点动手,把他赢的钱都给抢出来分掉,他吹牛逼说他相当年打半条街,我今天倒要看看他的半条街是怎样打下来的……
院子里随即就“哈哈……”的发出了哄堂大笑……
我的脸被赖毛紧紧的勒住,鼻子差点出不了气了,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反抗了机会……
随后,在赖毛的呼喊下,那些人一拥而上,抱腿的抱腿,抱手胳膊的抱手胳膊,他们就地把我放倒在了院子里,然后就把我赢的钱全都给掏走了。
赖毛成功的暗算我之后,拿开那个褂子冷嘲热讽的对我说道:陈老板今天让你见识见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厉害,以后在我们跟前千万别提你打半条街的事情,就这么不堪一击,说出来丢人现眼。请你放心,我们今天拿走的都是我们输的钱,你买猪的钱我一分也没动你的。
说完,他们就准备分钱。
我短暂的定了定神,看到不远处有一根木棍子在地上放着了,于是,我一跃而起,跑过去抓住那根木棍子对着赖毛的头就打了一棍子。
赖毛被我这突然袭击,当场就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院子里正准备分钱的人,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看我怒目圆睁的瞪着他们,都惊慌失措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赖毛。
这时,有人回过神来说:赶快报警呀。
只听有几个人反对道:报警,赌博抢钱,咱这院子里人得抓走一大半,赶快把赖毛送到医院去,先把支书、村长请来调解,调解再说。
只听有人感慨的说道:这真是浑的不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老典依然是威风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