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顾家庙小,留不下你(1/2)
顾月淮瞳孔一缩,喉咙被掐住,一股令人痛苦的窒息感袭来。
她看着顾睿淮近在咫尺的狰狞脸庞,忽然觉得很陌生,而上辈子把她接入家中照顾的二哥很遥远,遥不可及。
顾至凤和顾亭淮骇然失色,两人嘶吼着去拉顾睿淮,可后者却像是中了邪,力气大的惊人,一时两人竟然没办法撼动他。
“顾睿淮!你真是疯魔了!囡囡是你亲妹妹!”
“老二,撒手!你快撒手!囡囡!”
顾至凤和顾亭淮浑身颤抖,全然没想到手足相残的惨剧居然会发生在顾家。
顾月淮挣扎着伸手掰顾睿淮的手掌,却忽然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声音:“顾月淮,你为什么不去死?你那么自私,活着也只会害了家里人!你去死!去死!”
声声泣血的咒骂让顾月淮怔住了。
她突然就无力挣扎了,松开了双手,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上辈子全家人的惨剧,他们站在她面前,神色冷冰,眼神里的恨意都要破瞳而出!
是她害了全家,是她害了一家人。
顾月淮眼前一阵白光闪烁,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逆着光,看不清模样,却朝着她伸出了手,那双手手指很长,骨骼雅致漂亮,掌心很大,薄薄的皮肤上覆着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的青筋。
顾月淮看着这双熟悉的手,忽然就生出了生的渴望。
她开始奋力挣扎起来,甚至伸手卡住了顾睿淮的脖颈。
终于,最后关头顾至凤和顾亭淮拉开了发疯的顾睿淮,把他的手臂掰到身后,两人急的出了一头冷汗。
顾月淮倒退几步,捂着刺痛的脖子剧烈咳嗽起来。
“顾睿淮!你真的是疯了,疯了!”顾亭淮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到现在都没能反应过来。
顾至凤面色苍白,气息都萎靡了许多。
对于一个老父亲来说,没什么比亲眼看到儿子杀女儿更刺激,更心痛的了。
顾睿淮不再动作,任由两人锁住他的手臂,不过,一双充满暴戾的细长眼睛已经死死盯在顾月淮的身上,眼底的杀意到现在都没收敛。
外面动静太大,顾析淮也忍不住抱着晏少棠打开门出了房间。
“怎么了?出啥事了?”他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呆怔。
不过这个时候却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过了半晌,顾睿淮逐渐冷静下来了,才冷笑一声挣开顾至凤和顾亭淮的手臂:“看你们吓得。”
顾亭淮一脸绝望地看着这个脑子不甚清楚,甚至隐隐疯了的弟弟。
他知道,这辈子想让他回头怕是难了。
田静,田静,当真是针对他们顾家的灾星!
这时,顾至凤抬头看向顾睿淮,眼神似悲哀又似死寂,片刻后,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至极:“顾睿淮,顾家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往后,不要再回来了。”
“爸!”顾析淮神色震惊,声音都跟着变了腔调。
顾亭淮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最终别开了头。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求情的话了,老二已经疯了,留在家里只会招祸。
顾睿淮似乎也被顾至凤的话给惊住了,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丝丝凝固。
他忽然笑了,眼中却布满悲伤之色,声音中更是充斥着一种被抛弃的愤怒和痛苦:“又是为了顾月淮,以前为了她忽略我,现在又为了她赶我走?”
“哈哈,可笑!真可笑啊!”
顾睿淮嘶声笑着,说完,拖着伤腿就要走。
顾月淮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以及顾至凤白了不少的头发,美眸中掠过一抹悲伤。
她张嘴想要说话,但嗓子火辣辣的疼,出口的声音也夹杂着砂砾般的哑:“我……”
顾月淮闭了闭眼,忍着疼痛道:“二哥,田静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好,你一旦离开家,她在你身上再看不到可利用之处,会将你弃如敝履。”
“亦或者,把你当做挣钱的工具,你准备为了田静去黑市吧?”
“民兵队这段时间严查,要不了几次,你一定会坐牢。”
“二哥,你转头看看爸,他为了这个家已经操心的够多了,你真的忍心让他这么大年纪看我们兄妹相残?”
一字一句,落入顾睿淮耳中,让他脚步微顿。
但只是一瞬,他就背影仓惶地踏入夜色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析淮抱着晏少棠追了两步,可听着顾月淮干哑难听的声音,看着她喉咙上红肿的手印,又止住了步子。
一家子的气氛跌落谷底。
最后还是顾至凤打破了僵局:“行了,做饭吧。”
他摆了摆手,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木然地把玩着核桃。
顾亭淮闷闷地嗯了一声,埋头在灶锅上,生怕再慢一步就哭出声来。
他性子敦厚老实,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几乎都是他一手带大的,老二是皮小子,自然不比囡囡让人上心,可要说忽视,真的是伤了他的心。
不过,今天也让他看到了老二心里的苦。
但囡囡不无辜吗?老二这么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顾亭淮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做着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离家远走的顾睿淮,天都这么晚了,深秋天寒地冻的,他又没吃东西,晚上要住哪儿?
须臾,顾月淮突然起身,大步出了门。
“囡囡你去哪儿?!”顾至凤忙急声呼喊了一句。
顾月淮没理,她出了门就直接拐进了隔壁院子,眼神平静地拍了拍门,里头很快就响起了田静的声音:“谁呀?”
说话间,伴随着脚步声,门打开了。
顾月淮眼神冰冷,在田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死死掐住了她的脖颈,力道之大,丝毫不逊于刚刚从顾睿淮那里领略到的。
“啊啊……救……啊……”田静脖颈青筋暴起,一脸痛苦。
她面色涨得通红,眼睛瞪圆,嘴唇颤抖,只觉得身体里流淌的热血都在这一瞬间凝结成了冰块,她惊恐地看着顾月淮,挣扎着想要自救。
可惜,常年干农活偷奸耍滑的田静,又怎么可能比得过有空间井水加持的顾月淮?
顾月淮连指尖都是冰冷的,她唇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语气却平静的骇人:“田静,我一直在想,到底是直接杀了你痛快,还是慢慢折磨你更让我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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