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田静疯?二哥悔?(1/2)
顾月淮唇瓣轻抿,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咱们先吃饭吧。”
“是啊,咱们先吃饭吧爸,吃完饭再说。”顾析淮这个一直充当布景板的人一听,连连点头,他这几天在县卫生所都没好好吃饭,别说,这照顾病人可比上工还累人。
而且,他还怪想顾月淮的手艺的,她做饭香,味道也好,总能勾起人的食欲。
顾亭淮没吭声,却自发的到灶台边盛饭,过程中还和顾月淮交换了一下眼神,兄妹俩心领神会,有着一种旁人掺和不进去的默契。
很快,饭上了桌。
顾月淮也没叫醒晏少棠,给她在灶上留了一份。
“爸,别想了,先吃饭。”顾月淮把筷子塞进顾至凤的手中,皱眉催促道。
顾至凤看看身边的几个儿女,没动筷子,沉默了片刻,看向已经狼吞虎咽起来的顾析淮:“老三,你……你妈都说啥了?”
顾析淮一顿,旋即“咳咳咳”起来,险些把嘴里的饭菜都给喷出来。
顾亭淮嘴角一阵抽搐,没好气地递给他一杯水。
顾析淮缓过劲来,一脸诧异地看着顾至凤:“爸,你还想着呢?你别和我说你还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感情,怎么,准备旧情复燃?破镜重圆?”
闻言,顾至凤脸一黑,沉沉地盯着顾析淮不出声。
顾析淮呵呵一笑,又扒了一口饭,咀嚼干净后才道:“我劝你别想了爸,那女人不是一个人去的,人家爱人陪着去的。”
这话一出,甭说顾至凤了,就连局外人顾亭淮眼神都变了变。
虽然早就知道当年林锦书离开大队是为了嫁到城里去吃商品粮,可作为一个儿子,他又何尝没有奢望过?奢望她并没有嫁人,以后还有重来的机会?
爱人?还真是讽刺。
顾月淮平静地吃着饭,没有插话。
这件事其实早该让家人知道的,不过,重生后她一直把精力放在田静身上,并没有想过林锦书的事。
按理说黄莺公社距离大劳子生产大队并不算远,应该也能偶然碰上林锦书才是,不过,她深知林锦书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也就不稀奇了。
顾至凤听了顾析淮的话,手一抖,筷子磕到碗沿,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他身体有些僵硬,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是……是吗。”
顾析淮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是,而且看那人的穿着打扮,日子应该过的很不错,所以呀爸,你就别想那女人了。”
他起初见到林锦书,何尝不激动?
不过如今冷静下来,这股激动就如同一瓢冷水从头泼到脚,已经全然冷却了,既然她已经毫无眷恋的结婚另嫁了,那他们一家人又何必抱着过去自我伤怀呢?
顾至凤抹了一把脸,端起饭碗大口大口扒起了饭。
他一言不发,倒是让顾月淮三人面面相觑起来。
吃罢饭,顾亭淮承包了洗碗的任务,顾月淮则看着顾至凤道:“爸,你没事吧?”
顾至凤干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能有啥事?当年她走了,我又当爹又当妈,还不是把你们几个给拉扯大了?”
“放心吧,这点事爸能受得住,爸心里有数。”
顾月淮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不过,父母间的事她也不方便插手,总不能让林锦书离婚,真和她爸重修于好吧?
且不说这个事情的难度有多大,就说林锦书给秦家生的那对龙凤胎怎么办?
如果经历了近二十年的磋磨后,林锦书依旧是以前那个嫌贫爱富,渴望城里生活的林锦书,那她这辈子的确有能力让她回头看看这个家,可有这个必要吗?
她爸值得更好的。
不管在外人眼里她爸如何如何不争气,如何如何野蛮,可对她,他一直都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父亲,这辈子,她希望他能平安喜乐,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顾至凤眼睛有些红,他转头看向顾月淮:“不管咋说,她都是你们的妈,青安县我就不去了,你们总要跑一趟的,十多年不见了,这回,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
顾月淮眼神微颤。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她从小到大渴望好的生活,皆源于没有带她走,没有带她过上城里生活的林锦书。
她曾想过,再见林锦书,一定要问一句话,当初为什么没有把尚在襁褓的她带走。
不过,这个执念早在上辈子就已经了结了。
虽然上辈子她和林锦书重逢的时机不对,虽然她并没有问出那句话,但在见过了她的身不由己的母爱后,她突然就释然了。
正如她刚开始所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没有权利责问把她带到这个世上的林锦书,她看似身在福中,日子却从未快乐过。
或许,这就是选择了富贵,而抛弃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顾亭淮洗碗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便道:“我带囡囡去吧,老三,你也在家歇歇吧,今天晚上我留在卫生所照顾老二。”
顾析淮先是一喜,旋即迟疑道:“能行吗大哥?你明天不是还得上工?”
顾亭淮笑笑:“告假吧,你也累了几天了,在家歇歇。”
“不用,咱们都回来,田静说了,她这段时间会留在卫生所照顾二哥,我们又何必驳了她这份情谊?”顾月淮勾起唇角,笑意却未及眼底。
顾析淮嘴角一抽,抬眸看了顾月淮一眼,竖起拇指道:“高。”
田静口口声声要照顾,他们在反而妨碍她发挥,只是不知道这喂饭擦洗容易,伺候他拉屎拉尿可怎么搞?这样一来,田静往后还能嫁出去吗?
顾亭淮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苦笑道:“这怎么能行?”
“哥,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二哥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可伺候人的活,总有情绪的时候,只看是田静先疯,还是二哥先悔了。”
顾月淮慢悠悠地说着,丝毫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好。
顾睿淮已经是重度恋爱脑了,必须使用极端手段治治他,才能叫他明白,他能安安稳稳躺在卫生所里,全是一家人的照顾,给了他无后顾之忧的权利。
而田静给他讲的几个笑话,没有一点实质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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