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无能为力（1/2）
“北海？你要去北海？”
罗西南迪咧着嘴笑：“嗯，去北海。”
莉娅抿了抿唇：“一定要去吗？去北海那么远的地方。”
罗西南迪挠了挠头：“不去不行啊。”
金发的年轻海军放轻了嗓音，语气缥缈：“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我去做。”
罗西南迪今天来，是给莉娅把寄放在香波地诸岛的裙子送过来。
天龙人事件算是过去了，萨卡斯基雷厉风行，没给世界政府时间搜寻证据，连追杀莉娅的几个匪徒都以刺杀天龙人的罪名被抓进推进城。
栗高那边，萨卡斯基一锤定音：“用不着再担心这个，他闹腾不起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谨慎观察打探，莉娅还是拜托罗西南迪找人去香波地诸岛取回食堂的大伙送她的粉蔷薇小洋裙。
这种手工高定服装会绣上主人的姓名缩写。莉娅的绣在裙摆一角的一朵蔷薇花纹饰上，花体英文字母“l·n”巧妙地藏在花瓣里，不显眼。但对于穿惯高级服装的人来说，也不算隐蔽。
这是很漂亮的一条小裙子，可惜她以后大概不会再穿了。
早上泽法难得主动打电话来，不是很好意思地问了问力利的情况，所以莉娅干脆拖家带口拎着菜上泽法家吃午饭了。
泽法家离海军学院非常近，罗西南迪过来也方便。正好泽法和萨卡斯基有话要谈，力利就在客厅玩上次送到泽法老师家的玩具，罗西南迪和莉娅也能单独说几句话。
莉娅知道海军学院又将迎来新一届毕业学员，年轻的海军们在完成毕业考核任务后，就要奔赴各自的岗位。
罗西南迪带来了要去北海就职的消息是莉娅没想到的。她没想到罗西南迪会这么早就做好决定。
她思衬着，问罗西南迪：“战国大将是什么意思呢？”
罗西南迪笑了笑：“虽然没有很赞同，但也不反对的态度吧。”
莉娅：“是吗…”
战国是智将，如果他也不反对这么做，就一定有别的考量。莉娅猜想罗西南迪这次去北海的任务，恐怕不简单。
毕业的海军学员各奔前程，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很舍不得经常缺根筋但性格开朗温柔的罗西南迪，但各人有各人的前途。
所以朋友要去做想做的事，她只能表示支持。
莉娅微笑：“等毕业出航仪式，莉娅会带着力利去送你的哦。”
罗西南迪顿了一下：“我的任务很特殊，要提前出发。所以…不会参加毕业出航仪式。”
莉娅闻言，轻轻皱起眉头：“罗西南迪你…是要去执行很危险的秘密任务吧？”
罗西南迪没有刻意隐瞒，只笑着说：“嗯，这是超级大机密，莉娅不要告诉别人啊。”
莉娅垂下眼帘。
路奇的行踪她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获取，不过她毕竟知道若干年以后他会出现在哪里，至少在那之前，路奇的性命无虞。
但罗西南迪…她没有关于他的未来的任何记忆。
罗西南迪离开在即，身负重任。莉娅只觉得内心不安，怕他前途多舛。
“呐，罗西南迪。”
莉娅握紧袋子的系绳，交缠的麻质提带硌得她手心微微刺痛：“莉娅本来想，在毕业仪式前一定要和罗西南迪，和路奇，还有克多鲁，一起再去一趟香波地诸岛。”
罗西南迪安静地看着她。
莉娅回视，明亮的目光里有笑意浮现：“香波地乐园的门票太贵了，人也太多了。莉娅上次看过了，43号Gr的南部没有开发，那里视野很好，人也少，特别适合野餐。用来作你们三个的送别会，真的很合适。”
罗西南迪避开视线：“结果我们三个都去不成…真遗憾啊。”
莉娅：“呐，罗西南迪。你会回来的吧？”
罗西南迪没有回答。
他扭头从窗户看到正厅里力利在捏橡皮泥。
他捏了一个棕色长头发穿裙子的小女孩，捏了一个大大胖胖牙齿圆圆的男生，还有一个金黄色头发咧嘴傻笑的男生。三个橡皮泥小人躺成一排，力利手上还捏着一个全身黄色的黑头发小人，力利正往小人身上按黑色斑点。
小人捏得不是五官扭曲就是缺胳膊少腿，只能依靠主要特征辨认角色。
罗西南迪看得笑了笑：“力利是在捏我们几个吗？”
莉娅趴在窗外端详了一会儿，冲力利招招手。
力利颠颠儿地跑过来，抱着自己的小橡皮人冲莉娅献宝。莉娅笑着夸奖了他，问：“力利，能不能送一个给罗西南迪呢？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很久都回不来了呢。”
力利抱着小橡皮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道：“不行，不送！”
莉娅微微惊讶：“力利？”
力利一向非常慷慨大方，而且和罗西南迪的关系尤其好。好到吃拇指大的一块小熊饼干也要掰一半分给对方的那种好，所以莉娅对力利的坚定拒绝感到吃惊。
罗西南迪也相当吃惊，他甚至有点受到打击了：“诶？！为什么？！力利不是说我是好朋友吗？”
力利严肃地说：“虽然不能送给你，但是力利可以借给罗西南迪哒。”
说着他瞄了一眼罗西南迪的表情，继续说：“可以借给罗西南迪很~久很久哒！”
莉娅看懂了力利的小表情，眼睛微微一弯。
力利继续说：“还可以全部借给罗西南迪…但是罗西南迪有一天全部要还给力利。”
力利的大眼睛眨一眨，有点忐忑地问：“罗西南迪要借吗？”
罗西南迪张着嘴，好一会儿才露出笑容：“当然啦。等有一天回到了马林梵多，我再把它们都还给力利。”
泽法和萨卡斯基的谈话接近尾声，只是氛围不太好。
泽法：“萨龙反私自放走妮可·奥尔维亚，背叛海军，自身也在追捕中潜逃。战国虽然把这件事交到库赞手里，以政府的态度，奥哈拉恐怕有大麻烦了。”
萨卡斯基坐在老师对面，冷静地说：“哥尔·D·罗杰之死的余震尚未平息，世界政府和海军就此事已经分身乏术。
不管八百年的禁忌历史的真相是什么，如果探究这个最终会激起更难以平复的惊天骇浪，世界政府也会因此动摇的话——把探究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也是应该的。”
泽法看着萨卡斯基刚毅冷峻的面孔，微微叹息一声。
“是吗，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萨卡斯基冷酷而又坚决地说：“老师，如果是我，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对这位昔日的得意弟子，泽法很早就有隐约的担忧。
泽法的弟子中，战斗天赋高的有许多，以智谋出众闻名的也不少，萨卡斯基则是在各方面都表现得极为优秀出挑。
他实力强大，秉性顽固，有冷静灵活的头脑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同时又目光长远心怀大局，简直是是天生的将领。
但同时泽法也发现他这个学生，性格极端固执，有些过分理想主义的倾向。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其手段也非常决绝，很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
从军十多年，萨卡斯基也确实如泽法所担心的一样，行事愈发强势。
虽然萨卡斯基铁血的手段和强硬的作风为他赢得了不少海军的敬佩臣服，军纪风气也被他影响，肃整一新，但萨卡斯基本人却越发冷冰冰的不见一丝人情味。
不论他的个人魅力在海军兵士之间有多么令人折服，泽法依旧能看到萨卡斯基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严密冷漠。
深陷于内部的复杂纷争，为动荡不稳的世界局势四处奔波，萨卡斯基已经渐渐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各种心思和情感都只能被封在在桶里翻搅，越积越多，越累越高，泽法总担心有一天他会自我崩坏，变得更加极端可怖。
莉娅和力利的出现算是意外之喜，如果不是姐弟俩，泽法知道他和萨卡斯基必定会因为各种观点的不同以及政见上的不合慢慢疏远，各行各道，直至终有一日针锋相对。
莉娅·诺比欧有种神奇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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