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侍卫(2/2)
他擅行、草,可当下,他的草书写的一塌糊涂。
日暮落下,长风端来膳食已放了半个时辰。
周昱一改草书提比落下端正浓厚的楷书,待宣纸满张。
褊则收敛紧密,整则主副成形,他才将笔搁下。
“告诉青儿,这几日我不入宫,宫里有什么消息递出来。”
长风听后立马点了点头应下,又试探性地问,“那楼主今日……?”
“无碍。”
周昱净手擦净,行至桌前持箸用膳,长风颔首退下。
这屋内燃着烛光,光影晃动,透过门牗,瞧着一男子孤坐在内,缓慢优雅地用膳,幽暗中瞧不清他的神色,只觉着动作赏心悦目,他周身又好似比院里昏暗几分,添得两分落寞和孤寂。
次日……
长风送来信一封,说是“您表兄送来的。”
周昱持卷的手往后一滞,抬起头来,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那信。
才将书放下,拿过信件,“取盐水来。”
拆开信件,信中言语不过寥寥。
展信安,今乃建和二十四年三月初,兄提笔书信一封,甚是想念,欲同你告知,酆国锦州风景甚佳,我耳闻已久。你我兄弟一别多年,我欲一路从徽州至霍州再往锦州去贤州,再过几月,携阿姑牵挂而来。
周昱接过盐水,取刷子轻轻沾了一点浅涂在信纸左下角,一道十分隐秘的周氏族徽赫然在目。
与昔日他赠予陈绥的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当年一散而去,家中旧部至今只有十余人还活着,自己当年从霁国逃跑,临行前舅舅部署的便是这条路,后来出了事,改了行程。
这么多年周家并不知晓自己的行踪,而自己的生母已无,表兄信中提及阿姑牵挂……周家舅舅那一辈唯有自己母亲一个女儿身。
周昱的手一抖,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可他又不敢深思。
长风看到周昱脸上带着一丝恍惚和神伤,手上的动作一滞,又极快地把茶放下。
周家如今想联系到他,确实不易,三月的信,九月才落到他手里。
“长风,安排一下,今天我要出城一趟。”
夜色深沉……
两匹马疾行在林中,一前一后,手上的鞭子拍打在马屁股上,如疾风般在林中奔行。
陈绥一觉醒来,没等来陈今安找她一块去给皇后请安,反而等来了菀茵,她给陈绥带了一瓶药膏,说是皇后叮嘱了,不必过去,先养着膝盖,莫落了顽疾。
她坐在床边看着走出去的菀茵,微微咬了咬唇,没有说话,手里捏着那瓶膏药。
罚跪的事过了二日,陈绥养了两日的膝盖,才消了肿,只是淤青一时散不开,她听着紫堇说今日被派来德仪殿的带刀侍卫在她未起时便已来了。
原说好了六人,后来添添改改的又添到十三人,包括周昱在内,便足足有十四人。
紫堇瞧着陈绥用过膳,记着侍卫安排的事,走进屋来问,“公主可要叫侍卫长来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