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看戏（1/2）
小姑娘害怕地喊了声：“爷爷……”
老者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望着两名汉子说道：“大爷，我们是来投宿的，不打算卖唱。”
两名汉子似乎听不懂人话，另一名魁梧的汉子说道：“这不是正好，唱一曲，你们连今晚住店的钱都有了。”
掌柜闻讯赶来，左右作揖，替爷孙俩求情，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刀疤男推了一把：“滚，这里没你的事。再罗里吧嗦，小心我让你明天连店都开不成。”
原来这俩人是镇上的恶霸，平时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没少干恃强欺弱的事，邻里乡亲都怕了他们。
爷孙俩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知道自己惹不起这种人，于是选择退让，为其弹唱一曲。
只是一曲完，这两名大汉并没有履行诺言，反而把打量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的身上，满是不怀好意。
“唱得不错，要不这样，你跟我们回去，继续再唱给我们听，爷重重有赏。”
小姑娘脸色大变，忙躲到爷爷的身后，推拒道：“我不要跟你们回去，爷爷救我。”
老者捧着手，声音几近哀求道：“两位大爷，你们的好意我们心意了，但这会儿天色不早，我们用完饭后就要歇息了，明日还要赶路，可能没时间到府上唱一段了。”
两名汉子也不装了，直接说道：“谁他妈要听你们唱曲，我实话实说了吧，爷瞧这丫头姿色长得不错，想把她买回去，你说说看，多少钱才能肯卖。”
小姑娘急道：“我不卖身！”
刀疤男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姑娘的身姿，露出贪婪的目光：“这可由不得你。”
言罢，他伸手将老者推开，就要去抓小姑娘。
老者死命护住孙女，却被刀疤男的同伙一拳打到一边去，鲜血直流。
“爷爷！”小姑娘心急如焚，哭喊着就要去看老者，结果才走了两步，手臂就被刀疤男抓住。小姑娘拳打脚踢，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惜她的反抗在两名汉子看来有如隔靴搔痒。
忽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闪过。
下刻便听那名刀疤男“哎呀”痛叫一声，捂着原本抓住小姑娘胳膊的那只手直抖。
“谁？是谁敢暗算老子？”
刀疤男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店里也就陆离等人手上带着兵刃，一看就是跑江湖的，因此他不假思索地将目光锁定在他们几人身上。
“我。”陆离冷漠抬眸，面如冰霜。
这气势，别说两名汉子都被他唬住了，就连司樱都觉得陆离这样子真是帅呆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坏爷的好事！”
陆离冷冷道：“你们祖宗！”
两名汉子只觉被羞辱了，脸上无光，当即抽出兵器，一刀朝陆离砍来。
陆离怕刀剑无眼，会伤着司樱，于是一脚踢向她的椅子，将她连人带椅踹到容云那一边。容云心领神会，立马抬手横在司樱的前面，将她和夏凌护在身后。
司樱重活一次，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这种“恶霸调.戏良家少女，英雄救美”的戏码，正看得律律有味却被容云的手挡住，顿生不满。
“你挡到我看戏了。”司樱将容云的手拉下来后，还不忘拍手给陆离捧场。“阿离，加油加油！把他们打趴下，不用给我面子！”
两名汉子空有一身蛮力，一刀劈来，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外强中干，陆离屁.股都不用挪一下，就把两人打得鼻青脸肿，趴倒在地。
两名汉子惨叫连连，知道遇到高手了，连忙跪地求饶。
陆离也没想折腾出人命，只是用内力折断他们俩的兵器，以示严惩，又让他们给爷孙俩道歉，便放他们走。
两名大汉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服气，想着回头叫上兄弟来给自己报仇，如今见陆离徒手折剑，当即吓出一阵尿意，哪还敢磨蹭，赶紧道歉去。
道完歉后，两人刚想离开，谁知陆离再度出声。
“站住。”
两人抖着身子回头，语气一改方才鼻孔撩天的气势，唯唯诺诺道：“这、这位少侠还有什么吩咐？”
陆离扫了他们方才坐的那张桌子一眼，淡声道：“你们还没有付账呢。”
刀疤男连忙解下钱袋放在桌上，战战兢兢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陆离唤来掌柜，让他看一看里面的银子够不够付他们的酒钱。
躲在后面看了许久戏的掌柜这才大着胆子快步走过来，他无需打开钱袋，只是将钱袋拿在手上秤了秤，便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够了够了。”
陆离这才瞥向那两个人：“滚。”
两名汉子顿时如蒙圣恩，屁滚尿流地滚了。
掌柜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对着那两人的身影就狠狠呸了一下：“什么狗东西，让你们平时欺负人，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说着，他回头望向陆离。“这位少侠，刚你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他们，要我说，像这种恶人直接杀了算了，不然回头等你们走了，他们肯定又会出来作恶。”
陆离疑惑地看着他：“他们杀过人了？”
掌柜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愣了下后，模凌两可道：“这两人飞扬跋扈，平时什么坏事没干过，还糟蹋过不少良家女子，肯定害过不少人。”
陆离闻言，心中了然，不禁摇首道：“这两人虽非良善，但手上只要没有背负过人命就罪不致死。”
陆离不怕杀人，在江湖上行走，每天过的便是打打杀杀的日子，杀人对他们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视人命如草芥。在他看来，每个生命都很珍惜，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或者对方罪无可恕，他都不想轻易下死手。
掌柜面色尴尬，只得顺着他的话说道：“说得也是。”
司樱心中微微一讶，看向陆离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陆离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牌，递给掌柜：“这样吧，待我们走后这两人若还敢来闹事，你们就去报官，官府要是不管，你们就拿着这个木牌到江陵陆家庄去，自有人会来处理此事。”
陆离自十五岁后，就帮忙处理庄内事务，像这种恶霸欺凌百姓的事情见过不少。
一般而言，这些人大多是街上的地痞流氓，每天无所事事，仗着自己会一点拳脚功夫就到处挑事生非，坏事没少干，但杀人不见得。这些人远不如那些官绅勾结的地头蛇可恶。只要没闹出人命，官府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像这种事，那些所在的江湖世家也可以管，但有些江湖世家嫌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加上帮助这些平民百姓又得不到实际利益，便懒得搭理。以至于百姓有苦难言，有冤难申。
陆离少年硬气，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只要让他看到不平之事，便无法坐视不理。也正是这样，慢慢的，开始有人记住他的名字，知道江陵陆家庄除了双子剑陆峰以外，还有一个持正不阿的陆少侠。
可以说，记住陆峰的，大多是江湖中人。
但在百姓的眼里，陆离的名气可能还要比陆峰大一些。
只是在江湖中人眼里，陆离这些所谓的“见义勇为”却是摆不上台面，终究难成气候。
掌柜一听江陵陆家庄就眼睛发亮，又见对方是个少年郎，虽是少年，但气宇轩昂身手不凡，结合之前听说过的种种，一下子就判断出陆离的身份，忙双手接过木牌，捧手作揖，激动道：“原来是陆少侠，失敬失敬。早就听说了陆家庄的陆少侠侠骨丹心，有一副热心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陆离虽然极其厌烦这些客套之词，但还是耐着性子，还以一礼。
掌柜见对方给足自己面子，心中高兴，张口又说了几句奉承的话，还免费给众人送来几坛好酒。
几碗黄汤下肚，融贵和柏浦甚是满意，但有陆离的叮嘱在前，两人都不敢喝醉，只是过了下酒瘾便停嘴。
那头，小姑娘搀扶着爷爷，过来向陆离道谢。
陆离扶老人家起来：“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这样。”
他虽然这么说，但该道的谢，爷孙俩还是一声都没少。要不是陆离拦着，老人家还想让孙女给陆离跪头的。
陆离见老人家嘴角有伤，便拿了一瓶金创药给他，顺带告诉他怎么用，又迎来老人家的一阵感谢。
这谢也谢过了，陆离见他们还不离开，只得问道：“老人家可还有事？”
老者看了孙女一眼，这才吐吐吞吞地说道：“方才听几位提起，此行会经过甸乡地界，不瞒你们说，老朽与孙女这次要去的地方是通扶县，也是要经过那甸乡地界。那甸乡地界向来不太平，常有盗匪与野兽出没。我们爷孙俩原本打算在这儿呆几日，看看能不能碰到同行的商队，与之结伴同行。如今与诸位刚好同路，不知可否捎上我们一程？”
声音一顿，他急忙又道：“当然，干粮我们自己会准备，不会占诸位便宜的。”
还以为是什么难事，陆离闻言，便随口应下：“可以，不过我们一大早就要出发，你们若是要与我们同行，就要早一点起床，收拾好行李在楼下大堂等我们。”
老者连忙答道：“这是自然，绝不会误了少侠你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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