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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山水再相逢 故人心未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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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竑也心领神会,他很是担心静纯不会来见他,当他听到了日思夜想的声音时,他的心才放下一半。

另一半,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是那么可恶,伤害这个他爱的、也同样爱他的姑娘。

静纯转过身来看他,眼中像落满星子,一眼便望进了赵竑的心里。

广袖的紫衫被赵竑驾驭的气度渊雅,举手投足间却……一点都不从容,反而拘谨得很。

看他这身装扮,应当是从宫中出来还没有回过府。

“你回来了?”

“你还好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如一丝过往的风,唤醒缤纷的回忆。

然后两个人各自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静纯听着他低低哑哑的声音泄露了一整天的疲惫,但是他的每一寸眉眼,甚至是唇角的弧度,都还如从前那般熟悉。

赵竑的心里也在品味着静纯刚才的话,没有愤恨、没有怨怼、没有阴阳怪气,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平淡话语,他已能感受到无尽的柔情。

静纯对他,应当是有情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赵竑心里便有了些底气,主动开口道:“晚间喝了点酒,这屋里实在有些闷,陪我出去吹吹风……可以吗?”

话到最后,他还是征求了一下静纯的意见,不像原来知晓彼此会一拍即合,哪用得着询问,说走就走。

静纯自然也能察觉出这细微的区别,但是她心里也不是怅然,反而有些欣喜。

因为她太知道这种感觉,只有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小心翼翼。

“走吧。”静纯微微一顿,却答应的没有一丝犹疑,话里隐藏着欣然笑意。

寂寂星河无声在天际流淌,赵竑和静纯两个人并肩站在将军府庭院中的海棠树下,赵竑的目光似乎比原来更显沉静幽深,但开口说话的语气却还是和从前一般。

“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上次连累了你受苦,我还没有亲自和你道歉。”

静纯摇摇头,又想起这人可能看不到,便说道:“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也知道,我身子一向皮实。”

“那也不能这么祸害,无妄之灾。还有你那次被马踢到,肯定都受了内伤。”

静纯一下子又想到了往日的不快,当时隔着帘子看到赵竑的背影,仿佛两人之间隔着天河。

没想到如今,竟又能挨得这么近的说话。

不仅是距离近,而是静纯明显能感觉到,是两个人的心靠近了。

赵竑突然感受到气氛不是很好,似乎又被自己搞砸了。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幸运的那一个,被人家无条件的惦念着,只要自己肯上前一步,就能轻松地拥抱她。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迟迟不敢上前这一步啊,难道是因为他不想吗?

赵竑想说声“对不起”,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静纯说道:“那好像是我最后一次见赤羽了,我也没想到,他最后会……”

赵竑突然有一种被反噬的感觉,猝不及防被静纯在心上扎了一刀。

他默默承受着痛,却尽量保持自己的理智,“我会给他报仇的!”

静纯猛然转过头看向她,弯弯的眉毛皱在一起,“是谁?真的是……”

“嘘!”赵竑将食指竖起放在唇边,他不想让静纯说出任何人的名字。

“你不应该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静纯将撇到一旁,藏在阴影中的面上看不清神情,但是语气却出卖了她,“你是觉得我惯会帮倒忙?”

赵竑想俯身凑近,像从前一样在静纯的耳畔低语,轻声哄她或是逗她,此时却觉得太过唐突和孟浪。只得低声道:“我本来就不想把你牵连进这些事情中,上次的事情更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我没能保护好你……”

雾一样的月色流泻,仿佛将静纯整个人都空照在轻薄的梦境里。

她能从赵竑的语气中听出隐忍的痛苦,是因为他没能保护好自己而产生的痛苦吗?

可知这种痛苦,是源于对朋友、对妹妹、还是对什么呢?

这就是今晚她想搞清楚的答案。

静纯回身直接问她,“为什么要来找我?”

赵竑眼中的情意不加掩饰,他也不想掩饰,借着月色、借着酒意,他终于说出他在心里说了许久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很想你,我回来……便迫不及待想见你。”

他隐约能感受到到静纯的怔愣,他的脑子好像在刚才那句话说出口后便不再晕乎乎的,而是格外的清醒。

他见静纯在月影下有一瞬的微愣,略上前一步,“这个理由够不够?”

静纯的嘴微微张了张,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赵竑再次将两人之间本就咫尺的距离拉近,喉咙滚动,“你想我吗?”

静纯的脸唰得一下就红透了,熟悉的香气窜入呼吸,混着清冷的夜风,让她不知该由着直觉继续沉沦下去,还是该清醒过来。

“赵贵和,”静纯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悸动,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知道对我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赵竑的视线里只有静纯,因而传入耳中的每个字都更加清晰,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

“今夜我不与你计较这些,许是你喝醉了,也可能是在南康受到了什么刺激,来我这里寻安慰。你可以轻易地对我说这些,我却不能盲目地相信。”

静纯眼中的迷离散的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冷静严肃。

赵竑不由紧张了起来,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些日日夜夜不为人知的隐秘情愫,不必与她说。

更何况,自己做的那些事所带来的后果,就算把热忱宣之于口,也毫无说服力。

他呼出一口气,将头扭到一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叫素晓的女人死了。”

一听到“素晓”这个名字,静纯心里就咯噔一声,但是听到赵竑用“那个女人”来称呼她,又说人死了,心中的情绪就一下子又被好奇淹没,而且听赵竑这个平静的语气,似乎没有悲痛,她便静静地等着他后面的话。

“她是史弥远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他回头,果然看到静纯的瞳孔在不自觉地放大,“而且,她入府不久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素晓’不一定是她的本名,只是一个用来接近我的琴姬身份,临安城有几人不知我好音律,他们用这个方法往我府里塞人再正常不过,但一个琴姬就想接近我、打探我的事却太难了,我只好让他们看到一个色令智婚的我,才方便后面的运作。”

静纯的脑子不笨,她听到前面,就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赵竑之前的种种反常就都说得通了。

但是……那一巴掌,还是横亘在她心里的刺。

“所以,我也可以是你利用的棋子,舍弃我们之间的情谊去成就你的伟业……确实,这不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从一开始略有些质问的语气,到后来的失落和自嘲,赵竑的心随着她的话不断下沉,一阵阵地揪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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