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没齿难忘（1/2）

地域战线拉开，起初的小动作，琰并未出现异常，直到正序时间的二十一年前。

那是对熠普斯顿老街区展开的日耀晶搜捕行动，当时正值盛夏，但晚风渐冷，夜，喧闹扰攘。

那天，他统率小批桀军到监控死区的废弃天台处理“货物”（就是被献祭的百姓）。

轮到最后一个人，他喊了很多声：“滚过来”那人都没有任何举措。

沉重的脚步缓缓逼近，大块头还是来到了小乖兔的面前，还没开口，小乖兔便凭触感用那又小又软的手捏住了大块头的胳膊。

：“啊………得（哥）………”

琰眉头微蹙俯下身子，用黝黑的大笨手在这个小女孩的眼睛面前挥了挥，撇了撇嘴。

这家伙……看不见也听不见吗？

叹了口气，琰接过部下递来的屠刀，习惯性的朝这丫头的腹部挥去，在利刃即将接触到她的那一瞬，一道无比欣喜的笑容让琰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心软。

临死之人，有哭，有骂，也有跪着大喊的，可几百年来，笑着的却是第一个，这不禁勾起了琰的好奇心。

：“你们先撤，我随后就到！”

话音一下，天台就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黑点。

她的长发随风拂动，呆滞的眼神却盛着流光。

琰席地而坐，刚好低她一个脑袋顶，而她呢，也眨着眼，露着皓齿四处打探着，终于找到了身边人的具体方位。

：“得……”

（手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琰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噬教过他意念交流，赶忙开启刺绣鼓弄起来。

（我不是你哥……是来取你命的人……）

琰本以为自己直白的言语能吓到这个小家伙，可从她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

（这样交流…怎么做到的？厉害！）

（不过不好意思啊,你和我哥很像，我认错啦～）

（你…可真能开玩笑啊，取我命的人，怎么会与我闲聊？）

意识之中，这女孩的声音薄透清纯，就如同她的长相给人的第一感觉。

因为她看不见，所以这是琰人生中唯一一个，不用担心被他的容貌吓到，也不需要用幻化外壳来交流的女孩子。

（你说得对，我只是路过。）

（你叫什么名字？）

（孙曦泞。）

（你呢，大块头？）

（我……没有名字……）

孙曦泞瞪大了眼，嘟起了嘴，缓缓蹲下，看起来就像只委屈的小兔一样。

：“哇………呃………”

（你，可以把手给我吗？）

琰露出一抹笑，把左手伸了出去，面前人寻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只手，直接将其攥住，用指头在上面慢悠悠的比划起什么，弄的琰痒痒的，还打了个颤。

（这是写了什么？）

（小……厉）

（我可以叫你小厉吗？）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动漫角色，我想把这个名字送给第一个不嫌弃我，愿意接近我的人。）

：“ao…li……？”

这个小丫头努力发音的样子让琰有些触动，他尝试着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不敢多使一分力，生怕弄疼她。

孙曦泞被突如其来的接触吓得一哆嗦，但很快便卸下戒备迎合起笨拙的大块头。

（孙曦泞……谢谢。）

（为什么说些？）

（你也是第一个见到我，没有被吓到的人。）

（你这样温柔的大块头，怎么会吓到人？）

被轻轻拥在怀中的女孩试探性地摸了摸面前人满是烧痕的脸颊，面前人下意识地闪躲，小女孩却低声轻笑起来，这盈盈笑声就像是黑灯瞎火的烛照穿透了琰那堵密不透风的心墙。

（下雨了吗？）

琰被突如其来的询问转移了注意力，抬头一看，是高架上的尸体在向下滴血，他刚准备起身，头顶就被薄薄的粉色面料遮盖。

（你的衣服………）

（没关系的小厉，我能保护你！）

琰缓缓抬起头，瞧着那略带傲娇的侧脸愣了神，难以置信，居然是一个小姑娘说要保护自己这个大块头。

（我其实……没有那么好……）

（我也不是这个星球的人……）

…………

渐渐的，小厉和孙曦泞熟络起来，他们就像是两盏残灯相互寻觅光亮，而那一丝光，正好照向了对方漆黑的一角。

岁月易逝，小女孩来到了人生的第二个十年。

依旧是那个天台，小厉坐在围栏边候着，听到动静当即起身，孙曦泞就在正对面。

：“小厉………”

不知多少个日夜流转，她已经可以清晰的叫出这个名字。

（最近……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啦小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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