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封笺(1/1)
致长风:
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然后花就开在了远方。
流云无形,但有相。而长风无形无相,连颜色都没有,但她来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是风。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张琴,一壶酒,一把见,一挽弓一段情就能浪迹天涯,豪情满怀,袖间仅是清风。真个是飘飘独立世上仙,羽化仙去吧。凭风儿来,随风而去,恣酒相伴,无拘无束。登高崖而歌,啸声戾云,长风吹来,吹开我的发髻,长袍飘逸,仿佛若谪仙。
踏歌而行。久沐风尘,却不染风尘,心间的迷浊被外表掩盖,那是风吹过的伤疤,却是不能被风带走。有人醉于清风,乐以忘忧;有人却偏偏和自己过不去,任烈风将那伤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愈加狰狞,愈加伤痛,也愈令人欲罢不能,沉沦苦海,几人能脱,几人愿脱?风能吹走沙滩上的足迹,却改变不了曾有人走过的回忆。
曾想去南方看花,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扑面而来的香,浓郁的似乎要滴成水了。但是还未曾实现过。后来期待一个南方姑娘,她会带着花一样的芬芳,还是未曾等到。当我终于嗅到花香,惊喜的睁开双眸,却只是一阵风,他只淡淡留在记忆里,所以面前依然空旷,黄土贫瘠。比悲伤更悲伤的事是什么呢?比悲伤更悲伤的,莫过于空欢喜。
有的时候,悲伤已经很让人难过了,我们还不得不选择隐藏悲伤。自无人的深夜,在灯红酒绿的街,或只是蜷卧在一方沙发里,是哭泣还是纵歌酗酒,都不失为发泄的一种方式。没人逃得过自己的故事。
五月的南风和煦的紧,九月的秋风微有些凉意,而今渐入深冬,风的味道又变了。或许它的双手太多情,当我偶然走进,只想留在这里。终于到现在,孑然一身,,是谁伴我默默无语到凌晨。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弥散在心房?一个人的字迹浮现在纸面,没人去深思她生来的意义,只要知道它承载什么就好。以风的名义吸嗅缕缕幽香,细细分辨是百合,是刺槐,还是迷迭香。风的来处是看不到的远方,我想回的是回不去的梦乡。
随随便便手书一万字,我只是个碌碌无为的平凡人,风都不屑对我的嘲笑;如果我写了十万字,或许会有人为我的故事驻足凝望,或许风会受我的阻挡;如果我真的写下百万字既然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那它也应当能承的住我的墨香,当风在万里山河间流浪,世人都听得到我的的故事,载歌于野,空谷回响。我只望你在这世间就好。
风的故事里没什么恢弘的剧情;一个回眸,一段发呆的时刻,一根点燃又熄灭的烟,一段隔着时光的温言软语,一种走路的姿态,一方沾了铜锈的门牌,以及一曲歌中的心事。无一不是风,无一不随风。怪风有时太温柔啊,细碎的往事都记的清晰,像是老友,像旧时明月在。
其实我知道,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个匆匆而过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