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四)(1/2)
虞藻一脸迷茫。
面庞保持惊惧的样子。
陈迟被打后也不生气,反而搂着虞藻,让虞藻摸摸自己、嗅嗅自己。
闻到熟悉的气息,虞藻才逐渐平静下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
被吓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做了噩梦,估计噩梦不是一般得吓人。
陈迟像哄小宝宝一样,大掌抚拍虞藻的后背,“小藻不怕,梦都是假的。”
好半晌,虞藻才从魇住的氛围中脱身。
语气断断续续:“我梦到我进入一个黑黢黢的房间,里面没有人,但就是很冷……特别冷。”
“好像有蛇缠上来,在摸我的脚。特别特别特别冰……”
虞藻特别怕虫子和蛇类,也不喜欢黑。
这个噩梦倒好,把虞藻害怕的要素集了个七七八八。
“周围都是大厦,这里是商用区……而且我们住高楼,没有蛇。小藻不怕,不怕不怕。”
虞藻点点头,脸色依然不好。
梦中的冰冷触感太过真实。
真实到……他的脚踝与小腿,现在都有冰冷黏腻的触感。
好似被一团阴森森的凉气环绕。
陈迟身上倒是热乎,虞藻像依偎取暖的小猫,往陈迟的怀里拱了拱。
曲起膝盖,用小腿、脚心蹭着陈迟的小腿肚。
几乎瞬间,那股凉气消散,他重新变得热乎。
困意慢慢袭来,很快重新进入梦乡。
虞藻取完暖倒头就睡,小脸蒙着一层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泪。
陈迟被蹭得苦不堪言,憋得脸和脖子黑红黑红的。
他笨手笨脚地帮虞藻擦干净泪水,望着虞藻微微拧起的眉心。
没心情浮想联翩,反而都是忧色。
是不是因为他明天开始上班,不能陪虞藻玩,所以才做噩梦?
虞藻有多粘人,他比谁都清楚。
尽管虞藻有自理能力,但因为眼疾,许多事还是很不方便。
他胆小,更不敢一个人出远门,出去了也要紧紧扒拉着人,就差整个人挂在身上。
陈迟买了许多解闷的小玩具,还有收音机,电视遥控也贴了贴纸,就算看不清,虞藻还是能通过触感使用这些电器。
但毕竟是一个人。
突然换了新环境,虞藻本来就很怕,现在还要自己一个人,一待就是一天。
陈迟又没办法放下工作,他必须赚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之后虞藻的眼睛能治,还要做手术,又是一大笔费用……
爷爷奶奶说可以卖地,可陈迟不想动老人家的这块地。
对农村人家而言,土地是很重要的,是根。
陈迟揉着虞藻的脑袋,掌心下触感顺滑柔软。
虞藻睡得香甜,眉心缓缓舒展开来,他却想得难眠。
要不,买只小宠物?
如果身边有小动物陪伴,虞藻应该会有更多的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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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陈迟醒的时候⒗_[(,虞藻还没醒。
他没舍得叫醒虞藻,但又怕虞藻之后自己洗漱、累得慌。
在虞藻还睡得迷糊时,陈迟把虞藻抱去洗漱。
小巧柔软的身体跟没有骨头似的,融化般靠在他的身上。
让张嘴就张嘴,让吐就吐。
刷牙洗脸的过程不要太轻松。
把虞藻重新塞回被窝,洗漱了一轮,虞藻还是迷迷瞪瞪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思索片刻,没有锁门。
虞藻喜欢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迟一转身,看到在餐厅坐着的齐煜明。
齐煜明正在吃早饭,起得倒是很早。
他们简单对上目光,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陈迟去厨房忙活。
准备水果切块拼盘、吐司面包,保温杯里倒上现磨豆浆。
另外两个保温杯分别装温水与冰水。
每个打包盒都十分精致可爱,表面贴上凹凸不平的贴纸。
还写着“小藻宝宝专属”。
虞藻只要摸一摸,就能知道这几个打包盒分别装着什么。
在这方面,糙汉十分细心。
齐煜明吃完早饭,人还坐着,假装玩手机。
实际眼睛一直往虞藻的房间瞄。
怎么不出来?还在睡觉吗?
眉峰陡然皱起,幅度很深。
不会累着了吧?应该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再看在厨房忙碌的陈迟,一脸幸福陶醉,身上穿着个围裙,仿佛持证上岗百分百浓度妻奴。
因体力活做多,他一身饱满结实的腱子肉,皮糙肉厚的,满手都是做工留下来的粗茧。
虞藻骨架纤细清瘦,皮肤跟嫩豆腐似的,人又娇气,被陈迟抓上一把,估计都会磨得他叫出声。
他们有这么大的体型差,漂亮的小男生被搂着腰抱起来一点儿,站都站不住,还要踮起脚尖。
脚后跟都落不着地,哆哆嗦嗦的。被喂了一口又一口,最后都要满着了。
完全装不下。
只能滴滴点点落在地上。
太可怕了。
齐煜明有点不敢往下想。
又克制不住磨了磨牙。
这黑皮土狗凭什么能有会撒娇还粘人、香香软软的漂亮老婆?
真是祖坟冒青烟。
陈迟把食物装完盒,放在房间的床头柜上。
走时,齐煜明还坐在餐厅。
陈迟摘下围裙:“你不上学吗?”
齐煜明目光瞄了眼虞藻的房间,好像还没醒。他说:“最近没早八课,也不用早上训练,我晚点去也可以。”
陈迟不懂大学生活,他没上过大学。他点头道:“那我先去上班
了。”
他想了想,又说,如果小藻起床出来,他胆子比较小,可能会吓着。但他没有恶意,只是害怕陌生人而已。”
“你能不能……”陈迟本来想说能不能别凶他,但这样说显得太没情商,于是换了个说法,“你能不能对他态度好一点?”
齐煜明莫名其妙。
他看起来很凶吗?
也的确。齐煜明长了个标准渣男脸,看起来就很会玩脾气很差,偏偏家境又很好,浑身上下透出养尊处优的气息。
这种被富养的贵公子有充足的底气,当然不需要对别人迎合笑脸,更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
陈迟想,他的话大概不会被理睬。
齐煜明:“行,我知道了。我不会凶他的,你放心去上班吧。”
陈迟一直待这儿,他不好观察虞藻起床没有。
陈迟没料到齐煜明真会同意。
果然,上过大学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有礼貌且有修养。
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憨态:“谢谢你。”
齐煜明随口敷衍了两声,见陈迟终于关门离开。
他马上来到虞藻房门口,耳朵紧贴门,听着里面动静。
没什么声音。
应该还在睡觉。
齐煜明看了眼时间,现在七点多。
也是,虞藻生得清瘦,年纪估计比他小,还在长身体呢。
是要多睡一会。
……
陈迟提前十分钟到达公司。
前往员工间更换统一制服时,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打扮十分骚气的年轻男人,在员工间附近倚墙站立。
旁边围了一圈啤酒肚男,正是陈迟的上司,现在却一脸谄媚讨好。
同行的同事解释:“你不知道吧?这是司瀛司总,是总裁的亲外甥……总裁给他安排了个职位,工作特别轻松,没什么技术含量。我们上司这是在巴结他呢,想让他帮忙美言几句,说不定就升职了……”
“真羡慕这种富二代,每天无忧无虑,不需要为生活柴米油盐奔波。”
司瀛是公司的关系户,霍氏集团总裁霍斯言的亲外甥。
刚留学归国,被安排进霍氏集团工作,职位轻松,每天没什么事儿干,吊儿郎当的。
工作时间打游戏泡咖啡睡大觉,签文件时签成游戏ID。
类似的事屡次出现,要是别人,早被开了。
偏偏司瀛的背景够硬,他工作屡次出错,上头给他组了个助理小组,专门帮他核对工作流程,避免出错。
苦活累活都让别人干,他只需要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
轻轻松松拿百万年薪。
同事一脸羡慕嫉妒,陈迟倒没什么感觉。
只是偶尔会想。
小藻和司瀛差不多大。
要是他有能力,小藻也能过上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到底,还是他太没用了。
司瀛难得早起蹲点,他昨天他通宵打游戏,正困得眼皮打架,旁边有人絮絮叨叨不止,他烦得不行。
眼睛一瞥,瞧见朝这边走来的陈迟,他一下惊醒。
司瀛推开啤酒肚中年男人,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哥,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用十分惊诧的目光看向陈迟。
哥?
能让司瀛喊“哥”,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莫非,陈迟其实是隐藏富豪?来体验生活的?
陈迟恭敬道:“司总,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我没有迟到。”
“什么迟到不迟到,我说的是这事儿吗?”司瀛摘下墨镜,一脸哥俩好的样子,“我来找你啊,是为了你弟弟。”
他一个眼神,周围人识趣地作鸟兽散。
四周安静下来,司瀛暴露真正目的。
“陈哥,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对你弟弟一见钟情了。”
陈迟:“……?”
司瀛没注意到陈迟的神色微妙,沉浸在一种自我陶醉的氛围中:“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初次春心萌动,也是第一次产生与人步入婚姻殿堂的想法。陈哥,你懂我的感觉吗?那种心动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觉。”
陈迟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是上司。他反复提醒自己,尽量憋着火:“司总,请你自重。小藻他年纪小,也不喜欢……不喜欢男人。”
这确实是个问题。
司瀛一拍手,想到个绝妙的办法:“要不这样,陈哥你帮我追小藻吧?我是真的喜欢他,求求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靠谱上班不积极?不是的陈哥,我是真卷不动了。”
“我有家族信托,每个月什么都不做都有大笔分红,我也不想卷了。陈哥,你帮帮我,帮我追小藻,以后你就是我大舅哥。”
司瀛绘制未来蓝图,声情并茂道,“以后我好好孝敬你,我去暗中操作一下,让你当保安队长,小藻跟着我一起躺平,什么都不用干。咱一家三口把日子过好,不也美滋滋?”
“你看怎么样?”
陈迟是公认的老实人,对谁都傻呵呵的。
他头一回露出如此难看的脸色。身侧拳头松了又紧,克制住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反复数次,他粗声粗气道:“我看不行。”
陈迟更加坚定要好好工作的想法。
他要求不高,只要能提成私人保镖,工资都会上涨很多。
到时候,他能把爷爷奶奶接过来,换个大点的房子,让他们和小藻一起生活。
这样小藻就不会没有安全感,担心这担心那。
司瀛气死。
晕,怎么会有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自认态度诚恳,只是想认识一下陈迟的弟弟,从见面、牵手、约会慢慢开始。
他很纯情的好吗。
陈迟那戒备又愤怒的表情,仿佛他是那种骗身骗心
、玩弄感情的渣男。
司瀛好说歹说半天,陈迟都不肯答应,最后连好脸色都懒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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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别人敢给他这脸色,他早就发飙了。
可这人是小藻的哥哥,他未来大舅哥。
他只能舔着脸,一口一个“哥”。
面子算什么?只要能追到老婆,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老婆。
司瀛真的很喜欢虞藻。
怯生生的小表情,说话细声细气,探头也要扒拉着手臂,眼睛却瞧不见,自以为自己错开视线、把自己藏起来。
其实正好把小脸对着别人,简直要把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伸进被人眼皮子底下。
司瀛在陈迟这边受尽冷脸,也不觉气馁。
陈哥一定觉得他不够真诚,他得拿出点态度。
司瀛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喊了声“舅舅”。
特助打了个电话,办公室门开了。
前方全景落地窗边,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站立。
身形挺拔修长,一只手懒懒地插进西装口袋里,露出一截冷白色的手腕。
面部轮廓深邃,下颌收得十分利落,微微侧来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司瀛的亲舅舅,霍斯言。
“舅舅,我想从保安队伍里提个人,提到高管保镖。”司瀛说,“你不是正好缺保镖吗?我看他很行。”
霍斯言前段时间与同行竞争项目。
对方手段脏,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一个保镖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
他给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又给对方安排了一个养老岗位,并且承诺,之后对方子女的教育都由霍氏集团负责。
如果毕业后想进入霍氏集团,可以提前作为管培生进行培养。
这样的待遇,放哪儿都是极其优越的。
也是吸引陈迟来霍氏集团的主要原因。
下周,霍斯言要出国一趟,这次谈的项目地点特殊,油水却很大。
他的确需要一个足够忠诚的保镖。
“简历。”
言简意赅的二字,让司瀛喜出望外。
司瀛让人把陈迟的简历送来,霍斯言坐在真皮椅子上,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连拿都没拿。
“你知道做我保镖需要什么条件吗?”
“知道。”
冷白色的手指搭在扶手,霍斯言淡淡道:“我看你一点都不知道。”
这简历,光是学历这层,就没办法进入霍氏集团。
达不到要求,却成了霍氏集团的保安。司瀛玩忽职守的事,霍斯言懒得说。
他姐对这儿子没什么想法,不指望司瀛有多大出息,不吃喝嫖.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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