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芸芸众生（2/2）

如今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从前怎的没见你这般伶牙俐齿过。”老夫人咬着牙，再装不出一丝慈祥之色：“能说出这番话来，便说明你不是个糊涂的，从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祖母说笑了，任是谁经历了这番风波，都得比寻常人明理几分，否则日后要怎么在那九千岁手下讨生活？”陆瑾瑜神色无辜。

“......你这是在怪陆家对你不好？觉得是我们亏欠了你。”老夫人皱眉，沉声开口。

“怎么会呢，孙女这是将您当做了自家人，才会如此掏心掏肺地说话，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叫您一声祖母？”陆瑾瑜轻笑。

老夫人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说到底，你还是要去见温家人？”

“自然，此行便是来告知祖母的。”

老夫人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感情自己方才那一番口舌白费了？

这丫头本就没想征求自己同意，她不是来说服自己的，而是告知自己的。

“何况孙女半年后便要出嫁了，日后与温家人来往如何，外人也只会说我，牵扯不到尚书府头上。”

老夫人闭了闭眼，久久不再言语。

陆瑾瑜眼中笑意更甚，她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

眼前这位老夫人是个注重名利的，又善礼佛，虽是个自私之人，却并非那等不分黑白之人。

只是有时碍于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犯错罢了。

当错误大到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时，便是老夫人也说不出违心之语。

“祖母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孙女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祖母不快？”陆瑾瑜见此，便温声开口，递过去了个台阶。

老夫人抬眼看了她许久，才喃喃开口：“不是你的错，罢了，罢了......终究是...”

“你愿意去便去吧，我不会阻拦。”老夫人言罢，神色又肃然几分：“你是个聪明的，而今局势不稳，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尚书府的笑话，出去行事，切记莫要惹人非议。”

她不愿让人看见陆瑾瑜去温家一事，怕有人在背后说尚书府的闲话。

奈何陆瑾瑜不是从前那个低眉顺眼的五娘子了，尚书府将她推向火坑，便不要指望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祖母放心，孙女此行不过是去探亲，去外祖家住几日便回，不会大张旗鼓的。”

老夫人气闷。

不是去去就回，她还想去住几日！?

不再与老夫人纠缠，陆瑾瑜起身行了一礼：“孙女告退。”

芸娘一直在门口等着她，见陆瑾瑜出来，忙上前几步：“如何？娘子可有被为难？”

陆瑾瑜笑着看了眼神色紧张的芸娘。

“若是我真的被祖母为难了，芸娘要如何做，想法子替我讨回公道？”陆瑾瑜轻笑。

芸娘点头：“这种事，东厂很擅长，便是要不动手，仅靠语言来威慑恐吓人的事儿，奴家也是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