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下愁（2/2）

……

匆匆又是两日。

明天便是升仙大会的举办时间。

太阳从东边出来，慢慢地爬到正当空，又渐渐偏移，生出晚霞，夜色渐盛，月上竹梢。

万籁俱静。

街外传来马蹄声。

张成打开门后，只一眼便立刻侧身让开。

羊玲玲面带愠怒地冲了进来，临近阁楼，直接纵身一跃，在空中轻点竹枝，便上了二楼。

啪的一声脆响。

一枚巴掌大的红玉令牌便落在了陆离的身前。

陆离早在她在院门外时，就得到了万界系统的提示，也已猜到了羊玲玲为何这么生气。

陆离只是不解，一个在她羊玲玲眼中比较精准的鉴石技艺而已，真就值得她这么上心吗？

整个奇石居都是你们南明羊家的，甚至奇石居都还算小，你们南明羊家可是有一整条灵脉的。

三番五次，至于吗？

陆离抬手一招，地上的那枚红玉令便落入掌中，上面只刻着‘乾阳宗’三字，再无任何装饰雕刻，握在手里却十分舒服，有些暖。

润泽，红暖，这些都是极品红玉的特性，通常也只有在照阳山的那条火脉中才能稳定产出。

“多谢了。”

终是陆离开口打破了沉默，因为羊玲玲终归没有在扔下红玉令后转身就走。

羊玲玲面带愠怒地瞪着陆离，嫩白的脸颊上尽是气血上涌带出的红晕，若是不看她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倒很是让人想摸一摸。

沉默持续了片刻。

陆离再次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学呢？要知道为了它，我可是耽误了太多，现在……”

羊玲玲哼声打断道：“你陆公子极三品的金灵根，前年就已经是炼气十层了，又耽误什么了？”

陆离顿了顿，说道：“至少现在会是筑基，也许会是筑基中期。”

羊玲玲黛眉蹙起，憋了好半天，却也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可走到栏杆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生生止住了身形，继而沉默。

陆离望着眼前栏杆处，被月色笼罩着的曼妙身影，心中生出不忍，可自己哪儿有什么赌石的技艺，自己分明是用万界系统在作弊，都不能算作赌石，是选购……这，怎么教？

沉闷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凝聚，经月光一扰，化作无限忧愁。

羊玲玲双手搭在栏杆上，无力地依着，仰头望月，幽幽一声哀叹，说道：“可我真的需要它，否则又怎会这般地来烦扰你呢？”

陆离手中握着那枚红玉令，没有直接收起，也同样没有起身走过去的意思，只是坐在原地，问道：“你需要什么？”

这问的自然不是赌石的技艺，而是想要从原石中开出什么。

听闻陆离有松口的意思，羊玲玲依着栏杆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要起身转过来，却最终还是无力地低下了头。

依栏低头，看见的便是那片凤尾竹林。

夜色下，竹竿上有几只还没找到回家的路的蚂蚁正在来回地爬上爬下，可它们也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还只是暂时，这远不及羊玲玲此刻心中忧愁之万一。

“其实需要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奇石居见到了太多次的赌石与切石。”

“从什么都不是的石耗子，到能卖上些价钱的赤明玉，再往上还有各种奇石，可以炼制法宝，可以布阵，甚至还可以入药……”

“更有百年不遇的麒麟种，那可是连金丹修士，不，就是元婴，乃至化神修士都想得到一块，从而为自己的弟子，为自己的子嗣奠定坚固的大道基石……”

声音徐徐，说不尽她心中的无限憧憬与渴望。

“赌石，好像真的可以赌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