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番外 恐怖爱情故事(4+5+6)(1/2)
126番外副本:恐怖爱情故事(4+5+6)
“有可能是因为我也喝多了, 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店长皱着眉,也没说什么反正你没有事,就不要在意这些了的话, 反而是很庆幸:“还好你没事…对不起啊小方。”
方锈摇摇头:“没事。”
店长又忍不住问:“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方锈勾起唇:“最近好像有个东西喜欢我, 还缠上我了, 表现得我和‘他’好像有什么渊源的样子,但我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他这么多年的记忆, 只有那晚团建断过片,所以他才问店长, 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店长闻言,长长地“哦”了声:“看你这表情, 和对待之前那些问你要联系方式、追求你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啊,不会有情况吧?”
方锈轻笑了声,在黏在自己身上那强烈的视线感中随意道:“难说。”
就看看对方能给他多少乐趣了。
哭嫁是十一点的场, 因为衣服和妆容比较复杂,方锈一般会提前四十分钟做准备,今天他是提前一个小时。
他主要是怕某个鬼冒出来耽误他的时间。
《哭嫁》里的鬼新娘, 虽然是新娘, 但并不需要戴凤冠, 而且可以戴面具,方锈都不需要化妆。
就是这做旧的嫁衣有点难穿。
方锈工作这么久了, 还是会在扣扣子时为这扣子叹口气。
他脱了外面的外套,果不其然地看到自己手腕上被那个“男生”抓过的地方留下了黑青色的指印。
那里正散发着淡淡的寒意, 看上去无比可怖, 就好似什么恶鬼留下来的标记一样。
方锈按了按。
不过不疼。
说起来, 之前也是。
本来按照设计, 他在柜子里抓人做单线任务, 是直接把人扯倒,摔在垫子上,垫子垫了两个,很软,他们试过很多次,不会摔着客人。
但“他”刻意面对了他,还故意把自己弄得那么轻,导致方锈估错了力,反而是方锈往后摔。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伸手垫在了他脑后。
方锈不信“他”没有看过他工作,毕竟这整整一个月,那视线感就没怎么从他身上挪开过,只是明显和不太明显的区别罢了。
还挺温柔。
方锈很轻地扯了下嘴角。
方锈把头发散了,将红色的荧光手环随手戴在了自己手上。
他有洁癖,一般都是隔着自己的衣服再套道具服,但即使如此,还是能够吸引到那黏着的视线。
之前他就觉得,那股视线怪怪的,现在更加觉得。
对方就好像在从头到尾地扫视着他。
方锈面不改色地穿好了嫁衣后,坐在镜子面前。
他的长相是很锋利的那种,没有半点女气,因此也是真的不适合嫁衣。
穿上后完全就是不伦不类。
方锈伸手摸上摆在台子上的那个面具,触碰后从指尖传来的冰冷感让他稍顿。
是因为为了营造恐怖感空调开得太低所以导致的,还是因为……
方锈垂首,长发顺着滑落,形成幕帘遮住他的脸侧两边,半掩住了他的神情。
除了鬼,没有人可以看到。
方锈轻勾着嘴角,眼里满是兴味。
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人,他从小到大安分守己,甚至前不久还是无神主义者。
但在这一刻,他发现了自己被鬼纠缠了,却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慌。
方锈回顾了一下自己的过去和现在,也觉得有点脱轨。
那样的过去和记忆里他的性格,不应该形成现在的他。
那么……他会不会不是“方锈”?
有意思。
方锈想。
他戴上面具的刹那,就听到了一声古怪的笑声在自己耳边响起。
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愉悦和恶意。
方锈再一眨眼,就见自己的视角发生了改变。
环境没有变化,只是贴在他脸上的不是镜子,而是一个人头。
真·一个人头。
没有身体的那种。
对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因为距离太近,他只看得到那双漆黑的、如同深渊般的眼睫,还有眼睫很长,扫得他的眼皮很痒。
很冰很冰。
贴在他唇上的东西,柔软,却冰冷。还有点湿。
有什么软的却又带了点硬的东西扫过他的唇缝,明明没有触碰得更深,但光是气息,就凛冽到他的牙关都被冻得发僵、生痛。
饶是方锈也没想到,戴个面具还能被非礼,还是这种夺初吻的非礼。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方锈抬手,要将这个人头又或者面具摘下。
可他伸手确实触碰到了面具,人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面具就是摘不下。
方锈:“……”
他的虎口卡在面具的下巴下,方锈看着镜子里自己戴着面具的脸。
那个面具很白,白得一看就不像是人的脸,五官并没有怎么被勾勒出来,唇也没有上颜色,在光线昏暗的地方乍一看,就像是无脸鬼。
配上方锈的长发,还有这一身做旧的嫁妆,都不需要太多恐怖场景了,就这样,都足够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
尤其方锈还盯着镜子没什么感情地碎碎念了句:“你现在可以粘着不放,但之后不行,等鬼屋过了后你得给我松开。”
这面具是店长专门找人定制的,两百多块钱一张呢,他又没这方面的爱好,当然不会买下来。
两百多…他一天的工资了好吗?!
“……”
“他”不是很明白。
为什么他不怕“他”。
不是已经知道……“他”不是人了吗?
“他”亲他,他也不生气。
“他”抱他,他也无所谓。
那……
方锈忽然感觉到自己肩膀好像一重,他不太确定,但如果两边肩膀都重……很好,现在还有脑袋上面也沉沉的。
所以“他”在抱他?
如果方锈是阴阳眼的话,那么现在一定可以看见。
那只“鬼”以一种强势却温柔的姿势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环抱住了他的肩膀。
“他”还侧着脑袋,将脑袋旋转了九十度,用耳朵贴着方锈的发旋。
“他”嗓子里发出古怪的笑声,要放到恐怖片里,那就是经典的吓人鬼笑。
“他”在想既然这个人类这些都不在意的话,那是不是“他”要跟他做,他也会同意?
为什么呢?
刚刚还愉悦的“他”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瞬间就变得扭曲阴冷起来。
如果是别人呢?
他对别人也这么大度吗?
“你是……属于我的……”
阴阳两相隔,方锈当然听不见趴在自己背上的“鬼”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周围的空气好像更冷了,尤其是他身上,他就好像被泡在了冰里一样。
这要是晚上抱着睡觉,可以不用开空调,能省很多电费啊。
方锈心说。
方锈本来以为《哭嫁》这个鬼屋,“他”会再出来跟他玩,但没有想到视线感是一直在,可影却没见着一个。
他有点索然无味地退出了鬼屋,和同事交班,同事去做问卷调查,他去收拾鬼屋。
方锈先脱了道具服,也摘了面具。
摘面具时没什么困难的,看样子“他”还挺听话。
那应该不是什么恶鬼。
方锈重新进入鬼屋后,打了个哈欠。
实在是这段时间没怎么睡好,他觉得他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得跟“他”聊聊这个问题。
他是要赚钱养家,要生活的。“他”这么弄,他怕他有一天会猝死。
《哭嫁》这个鬼屋有一个场景上面垂挂了很多布条,布条长长的,都快要垂到地上,上面还挂着铃铛。
这里是个关键场景,方锈得把被客人们翻乱的箱子收拾好。
但他才踏入这间屋子,门就无风自动,轰然关上。
方锈稍顿,才扭头,身边的布条就猛地缠上了他。
最先绕上的就是他的脖颈,直接将他勒得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方锈伸手要去抓住缠着自己脖子的布条,给自己争取一点呼吸的空间,可有更多的布条紧随其后地缠上了他的手脚。
外面柜台的监视器闪烁了一下,正好在点中饭的店长没有注意到。
方锈所在的那个房间,根本就不是那个布条的房间,方锈进的是平时用来替换道具的房间,一般都不怎么进去,而现在,那个房间里全是藤蔓一样的东西,黑漆漆的,却要比藤蔓不知道柔软多少,更像是海草一样,还往下滴着黏液。
监视器又闪烁了两下。
店长点完了外卖,抬头去看时,监视器里已经没有了异样。
在他看来,方锈就是在鬼屋里打扫。
可事实上,方锈现在已经被捆得严严实实了。
倒不是把他包成了木乃伊,只是方锈双手被拉高,被束缚在了他的头顶,捆得连一点挣扎的缝隙都没有,他的脚踝也被缠住。
这些“布条”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湿,方锈皱眉,刚动了动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以为他要呼救,“布条”又封上了他的嘴,但还很贴心地给他留了鼻子呼吸。
只是脖子被勒住,呼吸是真的有点困难。
方锈大概估计了一下,五分钟后他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出现头晕的情况。
缠在他脚腕上的“布条”还在游走,贴着他的脚踝摩挲,却又绞得很紧,让他整个人都悬空,直直地躺在了房间正中央。
不知道为什么,方锈忽然觉得自己的脚腕上好像还是应该要有点什么的。
应该是什么硬的,将他的脚踝锁住的东西。
……瞬间想到了脚镣的方锈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扣了一个问号。
他是有病吗。
他实在也不是M啊。
“布条”还在往上走着,甚至缠住了方锈结实的腿,隔着衣物感受着方锈绷直身体后出现漂亮肌肉线条,然后继续往上。
因为整个人是被“扯”着四肢的,方锈的衣摆往下落,暴露出了一点令人眼馋的腰线。
“布条”轻而易举地就探进了他的衣摆,覆盖住了方锈的腹肌、像蛇一样纠缠着继续往上。
“唔。”
方锈的嗓子里滚出一个音节,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手握成拳头,指甲还没掐到掌心,“布条”就穿过了他的手心,缠上了他每一根手指。
在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被摩挲时,方锈又有一种,这里应该要有什么东西的感觉。
真是神奇。
包括他的心口。
“布条”滑过时,方锈不可避免地战栗了一下,本来就绷着的肌肉紧得更过,甚至于他的神经末梢都在为此绷了起来。
可同时,他也是觉得他的心口上空空的。
好像该有什么东西在上头,保护着他的心脏。
方锈的嗓子里又滚出了一个音节。
他其实是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的,就是想知道“他”能不能稍微松一松他的脖子,他怕他会被“他”给勒死。
这么想着,方锈感觉到自己身上好像忽然一沉。
他看不见,但似乎有什么东西贴在了他的身上。
是“他”。
“他”确实现在就覆在方锈身上,“他”的手穿过方锈的脊背,脑袋靠在方锈的心口,紧紧地贴着方锈。
而缠在方锈脖子上的“布条”则是再度收紧了一点。
方锈是真的觉得有点窒息了。
所以他也真的不耐烦了。
方锈直接借着这些“布条”拧腰一转,“他”怕弄伤他,不敢将真的将他绞紧,但方锈从来就不是一个在意自己身体的人。
他翻过身,然后猛地跟这些“布条”角力,最后的结果,是“布条”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
但屋内妖风大作,胡乱地吹。
方锈落在地上,手飞速地一缩,原本贴在他手上的“布条”只觉方锈的手好像小了一圈,就从“他”的掌控中滑出。
但方锈还留了一条手给“他”。
他只是伸手将封在自己唇上的“布条”扯开,包括他脖子上收得过紧的“布条”。
“发什么疯?”
方锈的发丝被妖风吹得乱飞,衣摆也被掀起。
他轻捻了一下自己的指腹,感觉到了淡淡的湿意,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只要被“布条”缠过的地方,就有水的痕迹。
他轻啧:“你想勒死我么?”
风小了一点。
方锈反手抓住“布条”,若有所思:“这不是真的布条吧,难道你不是鬼,而是妖怪?还说你只是能够控制这些东西?”
风骤然停下了。
方锈很感兴趣地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布条”:“你是使了障眼法么?给我取消让我看看。”
他话音落下时,这间屋子真实的模样就展现在了方锈眼前。
屋内一片漆黑,黑到方锈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但是方锈能够感觉到,整间屋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线感笼罩着他。
这还真是……
很有恐怖片的氛围啊。
“你不是能出来吗?”方锈掐着手里的东西,仔细感受了一下,有点不确定。
这是…触手?
软的,湿黏的。
但还有点像是藤蔓的凸起?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半个影子出现在他面前。
可能有,但方锈也看不见。
方锈觉得这真是个问题。
“这样,我问你,要是是,你就……”
方锈勾起唇。
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他”看得到。
这个人类笑起来很好看,他笑起来也有很多副模样。
客气的、和善的,看似温柔实则疏远的,但只有对“他”,他才会露出这种带着兴趣,还有点恶劣,仿佛挑衅“他”,却又让“他”疯了般地着迷。
“他”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人类呢?
找不到答案。
但“他”知道,就算没有这些,这个人类只要站在那,坐在那,躺在那……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有。
“他”就只需要看见他,不,甚至连看见他都不需要。
这个人类,光是一个名字、一次呼吸、他身上随便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根头发,甚至于只是他触碰过的一粒尘埃,都让“他”癫狂。
“他”想将他牢牢地锁在自己的骨肉里,然后藏起来。
这样无论是什么,包括他呼吸的空气,都属于“他”。
方锈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危险的念头,他只在略微停顿后,就笑着说:“要是是,你就抱我一下,我能够感觉到你抱我。”
会有沉重的感觉,部分皮肤也会感觉到冷。
空气一时间有些寂静。
方锈揪着手里的东西玩,恶劣地笑了笑:“现在先试试,好的话你就抱我一下。”
冰冷沉重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这一次是他的前面。
方锈感觉到“他”抱住了他的腰身,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颈侧骤然降温。
大概是他的脑袋贴了上来。
……该不会真是个高中生吧。
“好,松手。”
然而“他”并没有听他的,反而抱得更紧。
方锈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气息更重了,透过他的衣物,似乎要从他的毛孔钻进他的身体里,贴到他的骨头上。
方锈刚想说不松手就没法好好沟通了,又感觉到自己的唇上一凉。
其实是没有东西的触碰感的,但温度确实在。
方锈沉默了半秒,诡异地明白了:“你是想说可以靠亲我回答我?”
他的唇又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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