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2/2)
他舔了舔嘴唇,冲顾燎原说,“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真的吗?”顾燎原一脸不正经,“我看中一辆911保时捷,可以吗?少爷。”
盛慕,“滚。”
其他三个人捧腹大笑,东倒西歪。
盛慕会骂人滚,都是最近和顾燎原斗嘴时学的。
拍摄在中午之间结束。
盛家的司机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盛慕后,拉开车门等着他上车。
盛慕在车旁驻足,回头看了一眼。
顾燎原注意到他的动作,挥手喊道,“少爷,明年见!”
盛慕勾起唇角。
回去的路上,盛慕发现路上的车流减少,午高峰都不堵车了。昔日繁华的北城正在一点点变得冷清,人们仿佛归巢的鸟儿飞往自己家乡。
盛慕的家乡就是北城,但他并没因此对北城有任何特殊的感情。
他百度过云以桑的家乡,南川,一座在地图里很不起眼的二线城市。他注视着这两个字,因为某种特殊的际遇,他产生了一些向往的情绪。
隔着屏幕,好似能看到那个女孩在那个城市里慢慢长大的画面。
云以桑和原主的家乡都是南川,离海市很近,经济一般,教育更是地狱等级。她们都是一路从小城镇考上来的,长得都很漂亮,只不过心性脾气各不相同。
更巧的是,父母的姓名、工作也一模一样。
云以桑得知这些消息后,恍惚了一阵。
对于回家这件事,她心底是既期待又害怕的。怕被看出不同,又害怕从“父母”身上发现相同的地方。
还好她身边跟着盛慕和盛与澜。
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时,熟悉的人或事总是能给人慰藉和安全感。
盛与澜对这次回乡十分重视。
他安排了一架私人飞机。
下午三点,云以桑呆呆的看着庞大的私人飞机停在了跑道上。
云以桑已经坐过很多次私人飞机了,不是以前那个土包子了。
可她还是大吃一惊,“?我们只是回家过个年而已。”
“我联系了南川那边的机场,我们直接停在那。”盛与澜观察她的神色,“不会很引人注目的。”
云以桑思索了下,拿出手机边打字边说,“好的,到时候我爸妈会来机场接我们的。”
盛与澜把嘴边那一句“我已经派人在南川安排好了车”吞了回去。
“好。”他说。
坐车前往飞机的路上,盛与澜看了好几眼表,盛慕坐在他们身后,不由得多看盛与澜几眼。
是有工作吗?还是有其他事?盛慕心里揣测道。
他看到云以桑下车,眼疾手快的跟了过去,紧挨着云以桑站好。
盛与澜坐车上没动,依然在看表,仿佛在等待什么。
他手机随即响了一声。
几秒后,气喘吁吁的苏特助出现在大家视野里。他坐在另一辆引渡车里,跟在大家身后,旁边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夫人,我来找您是需要您签署一份文件的。”苏特助连头上的汗来不及擦,掏出怀里的文件袋,把文件递过来。
他准备充分,连做认证的律师都现场带过来了。
云以桑看了一眼文件第一页,立即疑惑的抬头望向盛与澜,他也正注视着她,对她抱以一个轻柔的笑容。
“看看吧,一份新的婚前合同。”
盛慕猛地转过头来,瞥了一眼盛与澜,又看了看正认真翻看合同的云以桑。
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婚前合同吗?
盛慕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他连盛与澜签过遗嘱的事都不知道。但他看过电视剧,在有钱人和灰姑娘结婚就会有这种戏码,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有钱人的财产。
盛慕的想象力丰富,越想越愤怒,脸色冷得像凝着冰。
有那么一瞬他下定决心,今晚和盛与澜摊牌,他改变主意了,他想未来继承盛家。
往日他对家产没有任何兴趣,此刻,他无比的想要话语权。
空气里只有书页翻动声响起,带着风雨欲来的压力。
气氛微妙,苏特助察觉到盛慕的变化,只觉得自己属实搞不懂这一家人。
云以桑看到后面几乎不说话了,飞速的翻阅着厚厚的附件。
那是资产的清算单。
合同只有薄薄几页,上面规定了,如果离婚她将能分到盛与澜一半的财产,但又是很奇怪的分割方式,划分好的那一半资产里,全是一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甚至看到国外石油为期十五年的置购权。
一目十行的看了十几页页,后面的她懒得再看。
云以桑的手都有些抖,太多钱了。她压下心中的激动,问,“我就直接签字了吗?”
“对。”苏特助殷勤抢答。
签字笔递到一半,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
“这是什么?”盛慕往前几步,停在云以桑身前。
一道修长的影子没过云以桑的脸庞,她微微一怔,而盛慕盯着盛与澜不松口。“这到底是什么合同?”
盛与澜掀起眼帘定定的望着盛慕,没有回答。
甚至连身上的气场都虚弱了许多。
往常他是很有压迫感的那类人,扬起下巴看向别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像是在看垃圾的感觉。
只有盛与澜自己知道,昨晚之后只要他面对盛慕,胸口就仿佛堵着什么,上不来,也下不去。
那种不适感提醒着他,让他没有办法再像往常那般对待盛慕。
这举动落在盛慕眼里,却显得盛与澜心虚。
云以桑反应过来,想开口解释。
苏特助比她更快。
他口才极佳,三言两语之间就解释清楚这份合同的来源和对云以桑的好处。
听完后盛慕沉默了。
他飞快的眨了下眼,似乎想起什么,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快步走进飞机。
云以桑签完合同,也跟着盛与澜一起进去。只是……她看了看盛与澜的侧脸,今天他一直不太对劲。
私人飞机内空间很大,盛慕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别过脸走神的望着窗外。
误解了盛与澜,他有些尴尬和愧疚,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就对盛与澜改观。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另一件事。
苏特助说,这是盛与澜准备很久的,昨晚还加班和秘书处一起在审阅。
所以说,昨晚盛与澜满城找他们时,哪怕是最生气的那一刻也没有想过取消这份赠予吗?他再有负面情绪也会尽量自己消化掉,不传递给云以桑吗?
盛慕代入自己……完全做不到这样。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不上盛与澜,可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差距。这个认知让他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