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第二十三天(不是哥哥是姐姐[一更]...)(1/2)
江遇时说着去约会, 其实每次都是在福利院。
而每一次的约会对象,其实也就是和他一起去采购物资的女性志愿者。
而江遇时继续给小孩子们上课, 宋之礼也去了后厨帮助阿姨们准备晚饭的食材, 尉迟衍则是坐在门口台阶上,听着屋内传来的钢琴声,陷入了沉思。
夏婉走到了他身旁坐下, 问道:“你怎么在这坐着?”
尉迟衍摇了摇头,垂下眸子, 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意外。”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江遇时每天打打闹闹过得挺开心的,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私下有这样的“秘密”瞒着他。
以宋之礼一路上的态度, 很明显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而他居然和夏慕一样, 到现在才知道。
少年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 脸上的失落根本掩盖不住。
夏婉有所察觉,便直接问道:“尉迟, 你不开心,为什么?”
尉迟衍坐在靠墙边的台阶上,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 依旧垂着脑袋, 口是心非道:“没有的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
夏婉只说了四个字, “你在撒谎。”
尉迟衍这张脸根本不可能藏不住事, 喜怒哀乐都是实时展现。
“好吧。”尉迟衍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说:“是有那么一点,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夏婉从口袋里拿出了糖递给尉迟衍, 是刚刚在屋里一个小孩塞给她的,说:“说来听听。”
“谁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啊。”尉迟衍脸上露出嫌弃,但是手还是很诚实地伸了过去,将糖纸拆开。
尉迟衍吃完糖之后还将糖纸塞回了夏婉的口袋,幼稚得要命。
口中有了些甜味,尉迟衍才缓缓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觉得我和宋之礼江遇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有些事情好像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如果我不去猜不去问,就永远什么都不知道。”
尉迟衍说着便将下巴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依旧环着腿,另一只手则是捡起了身旁的一个石块,在地上划拉着,目光也看着地面,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我有的他们也有,我会的他们也会,很多时候不需要我帮忙,所以有些事是不是就没有必要专门告诉我,这好像也是合理的。但就是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夏婉没有想到会从尉迟衍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记忆里向来开朗爱笑,自信到甚至有些自负的少年,内心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无措。
江遇时和尉迟衍之间的关系理论上更加亲近才是,因为宋之礼最好的朋友是还在国外当交换生没回来的那位F4。
夏婉还没想到如何安慰尉迟衍,毕竟她也不能说“你不要乱想,根据我拿到的剧本,你是江遇时最好的朋友”吧。
于是夏婉只能道:“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理由的,如果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呢?”
“是啊,有些话你可以直接问阿时,或者问我。”
宋之礼的声音响起,手中还端着一盘西瓜。
宋之礼将那盘插着牙签的西瓜递给了夏婉,又看了一眼尉迟衍。
夏婉立刻明白了宋之礼的意思,她往旁边坐了一些,给宋之礼挪了个位。
宋之礼看向尉迟衍,道:“很多时候不是想瞒着你,而是因为有些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说,我们会察觉,但是你看不出来。”
宋之礼平静道:“就比如这间福利院,江遇时之前穿着这里的志愿者服去过一次你的公寓,但是你只说了一句他今天穿的衣服真丑,然后就拉着他打游戏了,根本没仔细看这件衣服。”
尉迟衍:“……”
好像还真的是他的问题。
尉迟衍虽然已经有些心虚,但还是不满道:“那也不止这一次啊,江遇时哥哥出事,还有你……妈妈的事情,我都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江遇时的声音则是从他们身后响起,道:“因为你共情能力太强了,这种不开心的事情,在我们没走出来之前,告诉你的话你会哭的比我们还厉害,我们实在没精力安慰你,怪烦的诶。”
尉迟衍直接从地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瞎说什么?”
宋之礼点头赞同,道:“确实,某些人小时候和我外婆一起看苦情剧哭的比我外婆还夸张。”
尉迟衍:“???”
夏婉:“???”
夏婉非常意外,问道:“还有这种事?”
尉迟衍立刻否认:“你们不要瞎说,这是败坏我的名声!”
江遇时朝夏婉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想不想看看?”
夏婉使劲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
趴在某间屋子外的玻璃窗上,看着里面一个躺在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瘦小女孩,她闭眼睡在哪里,看起来安静又美好。
江遇时平静地讲述了女孩曾经遭遇的事情,以及为什么会来到这家福利院。
女孩名叫圆圆,今年其实已经有九岁了,但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才导致她看起来小于实际的年龄。
圆圆从小父亲便去世了,但是母亲要强,即使一个人也将她抚养的很好。在她更小的时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漂亮可爱,喜欢跳舞唱歌,幼儿园到小学的各种活动都是小主持人,甚至还有过当地电视台想邀请她去做儿童节目的嘉宾。
但是很多美好,都只是表象而已。
早在圆圆六岁那年,母亲带着她再嫁,遇到了一个禽兽般的男人。而这次,名义上的继父其实却是个恋/童癖,对圆圆进行了长达两年的猥亵。
年幼的女孩不明白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事情为什么继父会不断的去进行,她只知道要听他的话,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不然他就会揍妈妈。
然而最后,圆圆的母亲还是发现了这件事,两人大吵一架,母亲痛苦无力,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继父则和当地的一些地痞无赖是朋友。
母亲选择了忍气吞声,她没有能力,也不敢去追究,只是和男人离了婚,并且带着女儿转了学。
然而禽兽并没有放过她们,也以此认定了母女俩软弱可欺,甚至找到新的小学以父亲的名义接走圆圆。
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女人,她没有选择了。
于是她服软,再次回到男人身边,以温情麻痹他,表示自己才发现还是爱他的,爱到可以不管他对这个女儿做什么。
男人非常得意,便又洋洋得意的“接纳”了母女俩。
然后女人便找机会,在男人熟睡时,拿刀捅死了他。
只可惜,女人的力气毕竟还是太小了没法一击致命,男人痛醒,拼尽最后的力气也同样掐死了女人。
对于女人来说,终于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她的女儿了,但同样也没有人可以再保护她的女儿了。
后来,圆圆就来到了这家福利院,在这里住了下来。
听到这里,尉迟衍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了。
的的确确,他共情能力要比普通人更强。
“畜牲。”少年咬着牙,听完了这些却又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
他走到了门前,想要开门进去看看女孩,然而却被江遇时伸手拦住。
江遇时朝他摇头,道:“任何男性都不可以接近圆圆,否则很容易引起圆圆的情绪波动。”
因为她不懂那么多,只知道是继父给她和母亲带来了伤害,也是因为继父她失去一切,这种恐惧蔓延到她害怕一切男性存在。
尉迟衍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听见这话之后退了几步,问道:“那她以后怎么办?”
江遇时道:“她已经有领养人了,下个月就会来接她。是一对同性恋人,以后她会有两个很爱她的母亲,会为她请专门的私人教师先在家上课学习,但是再以后的事情……还是要看命了。”
能不能走出来,能不能有新的生活,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对于圆圆来说,这已经是到这一步能有的最好的结局了。
或许是几人在窗外的目光惊扰了女孩,她从梦中醒来,踩着拖鞋下了床。
隔着窗户,圆圆对着江遇时挥了挥手,喊道:“江哥哥!”
江遇时也笑着和她挥手。
然后江遇时看着红着眼的尉迟衍道:“一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看见我也会哭,现在已经有很大进步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或许再等一年,更多年,终究有一天她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这就是有些事情我们没有立即告诉你的原因,一是当下不知道如何讲述,二则是我们想等事情好转了再说,免得你跟着担心。”
“我懂了。”尉迟衍低头,虽然他这么说着,但随即却又左右开弓,两拳头分别揍在了江遇时和宋之礼的腹部。
两人皆是捂着挨揍的地方闷哼一声,满脸意外,没想到尉迟衍会突然动手。
尉迟衍收回手抬起头,红着眼却又露出了带着警告的微笑,说:“道理我都懂,但是兄弟就是要同甘共苦,下次你们必须告诉我。”
江遇时无奈道:“知道了知道了。”
在尉迟衍威胁的眼神下,宋之礼当然也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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