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你们都是不会打仗的软蛋子(2/2)
谁才是真正的勇士,那不是一目了然吗?
后来,我听林茉莉、林初阳,楚水清等人零零碎碎的讲述,再把这些消息拼凑在一起得知:
南山的民众之所以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底线,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团结,也不是他们遇到大阵仗就怂,更不是他们软弱可欺,而是因为他们生性向善,热爱和平,不愿战斗,不愿让南山引得腥风血雨。
如若不是被逼迫到无法呼吸,不是被压迫得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不是开始觉得南山的“高度自由自主”已经逐渐开始分崩离析,他们绝对不会用最浩瀚的方式去反抗,更不想伤害任何人,就别提与南山军人自相残杀了。
现在,那曾经有遭遇过、面对过枪击平民事件的南山少年少女,现在部分已经担任起了军人的身份。
与他们十年前的前辈们不一样的是,经历过风雨的他们更加主张友爱,主张与南山民众一起建立光辉的南山,主张用自己的爱心慢慢融化其他南山民众心中的冰山,主张用自己的温暖作为来改变南山军人在后代南山人眼中的印象。
底线,良知,爱心,正义,牺牲,奉献,坚强,爱民,爱独立特区,对南山神灵虔诚……等,这些词语和短句,早就已经深深烙印在这批新南山军人、也就是曾经的南山少年群众的脑中了。
所以,即使先前只了解那次事情的一个皮毛,根据快速地推论分析,我也能放心地选择信任他们。我相信他们只是暂时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信任他们不会真正地把我们杀死,即使再恨,再没好感。
——因为他们不是迂腐的以暴制暴者,而是有底线、有良知、有正义感,能克制自己的新生军人。
他们会懂,会懂不是每一个迷彩色兵都如同伍德那般粗野,会懂不是每个迷彩兵都会给南山带来厄运和灾难,也会懂还是有清醒的迷彩色兵和华普区群众会真真正正地理解南山人。
只是,大家都还需要时间……
“仍然不长记性。”
林初阳少校看着在事情本来已经平息后又跳起来挑事的韩刈,想到他还是自己亲手指导的徒弟,心里不禁觉得不是个滋味,也觉得没什么脸面,于是干脆地伸出手,试图将他那只如同飞刀那样迅速刺来的拳头给抓住。
可还没等林初阳完成整个动作,也没等我制止,一只强劲有力的,戴着特战手套的手便把韩刈的手腕擒住,紧接着将他的手腕轻轻往下一掰,韩刈的动作立刻因为吃痛而停下。
但手的主人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随即迅速对准他的裆部和膝盖纷纷补了几腿,一脚踩上他的肩膀,用脚上的力道让他狠狠地跪在地上。
看着他痛苦抽搐,一下子就失去反抗能力的样子,空中终于悠悠地飘来一句听了让人想要把发声之人揍死的讥笑:“哎呀呀,你刚才不是还很凶猛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捂裆派掌门了呢?难道说您这位掌门大人只会挑着不屑与你一战的人欺负,而不敢真枪实刀地来和我这个战意盎然的天山特种宪兵玩呢~?”
“得意个D,刚才我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你有本事和我正面solo啊,扑街!”
已经涨红了脸的韩刈听到“捂裆派掌门”这几个难听的字,顿时将不自觉捂在某处的手撤掉,随后悻悻地耐着疼痛再次站起,一次又一次试图挣脱开冲过来的林初阳双手扣抱他腰部的阻拦,两只脚在半空中也一次又一次抬起猛蹬,恶毒的话也一句又一句地脱口而出:“你老母炸了!死废材!有种别偷袭老子!来和老子正面斗!天山叛徒!你以为你很骄傲吗?天山人会以你为耻的!”
“天山宪兵随时恭候你准备好了再来哦。”
任我行望着如同僵尸病毒爆发一般发了疯的韩刈、挂不住脸的林初阳,再听听韩刈嘴里爆的那一口一个脏,不知道为什么丝毫不生气,变得更有底气。
只见他更加不卑不亢,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语气里充满的讥讽字字诛心,像是积压已久的暴雨倾泻而下。
这大概就是个以嘲讽为战术的阴阳怪气人的奇怪性格吧。
但我可不希望他此时来“任我行”一下。
因为事情好不容易才刚刚有熄火的势头。
而不懂事的任我行和这个韩刈又出来添油加火,显然是又把问题燃起来了。
我也有些筋疲力尽了,只是无力地伸出手来拉住任我行的衣服,轻声呼唤他,试图让他停止,可任我行却有些桀骜地甩开我的手,似乎是拒绝和棋,并且有些不满林初阳的举动,满是讽刺味地测过头来,对着一旁的王云阴阳怪气地说道:
“诶,你看,那位少校同志这么护着那个鲁莽的新兵,肯定是很怕他因为打不过,暴露了南山人根本都是一群不会打仗的软蛋子,而把南山的脸给丢了吧。”
王云似乎知道任我行是假借说给她听的名义,其实是说给那群南山人听,所以自己也没有答话,只是和任我行对视一眼。
我看了看王云的脸色,她的脸色很复杂,似乎也不太推崇师父这时候这么出风头地去公报私仇。
可话也已经说出去了,再想撤回也来不及了,现在只是期待南山人能对刚才那句侮辱性极强的话没什么大的反应吧。
可事与愿违,愿望没有实现。
我看见听到这句话的韩刈像发疯了似地爆炸得更加猛烈,胡乱地怒吼和更使劲地挣扎起来。
林初阳的全力阻止也快招架不住,因为她自己也感觉到信仰的东西被冒犯,不知不觉中手上的动作好像就慢了一拍。
一边一直默默无言陈港达上校、秋天雪中尉,吴桐驾班长……还有许许多多的南山士兵也突然转过身来。
只见一直保持冷静的陈港达上校再也忍不住了,他眼眶泛红,一步一步地走向任我行,沉着声音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