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南山护士(一)——只说南山语(2/2)
许多普通的南山学生在读完初中之后,依旧只会简单地使用普通语说几句十分日常的话,例如“早安”、“你好”、“我饿了”、“我希望买这个”,不能在没有辅助参考的帮助下写出一句连贯的句子,水平相当于普通区域一两年级的小学生,有在刻意进修的学生可能会更加厉害,能够用较长的句子进行简单沟通,也有一定的写作能力,但说到比较长的段落时,说快了,音调就完全飘了,发音也开始变回南山惯用音。
可林茉莉属于意外之中的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智商本来就超高,还是说她在学习语言这方面真有什么天赋,在几乎没有一个人把普通语当成家常便饭的地方,她的普通语学得和普区人一样好,假如她长的不是一头褐色的头发,也不说自己是南山人,不管是从网上还是从现实中看,就算是普区人也不一定看得出这家伙是南山南部山区的孩子,受的教育表面上看还没有南山国际学校里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或者是南山军官的那些从小必须文武双全、懂得多种语言的孩子好。
可能这就是“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但又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吧!
谁说患有高功能自闭症的人就样样都不行,也许他们在某些方面比普通人还聪明多呢——也许我们的思维不应该被现有的疾病而框束住,也不该让疾病撕毁我们无边无际的想象、和憧憬美好的能力,就比如说我面前的这位朋友,其实她的蓝眼睛也很独一无二,配上褐色的头发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两颗蓝宝石镶嵌在眼窝里,给人一种美丽的点缀的感觉。明明很漂亮,很好看,不是吗?为什么要因为它而自卑呢?
「可惜现在我不能说话,要是能说的话,我一定把这段话完完整整地说给林茉莉听。我相信她的内心是知道要高兴的。」——《程风斩的回忆录》。
而一个南山普通护士的文化水平,基本是职业高校的护理系毕业,只有刚入职场就直升副护士长以上的护士才是南山医疗大专及以上毕业,并不见得各个都是研究生和博士,因此身为南山人的他们不习惯普通语或许也是常态。
——「就如我后来我在多个朋友的陪伴下尝试学习南山话时的最初,我也搞不清楚南山语为什么会比普通语还要多出很多个声调,并且在刚接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如何把声音变到正确的调上,说得磕磕绊绊,奇奇怪怪,调也飘得不能够,好比一只狗学猫讲话一样。
我知道自己的天赋不如林茉莉的三分之一,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告知大家自己说得很烂,发视频给南山友人的时候也是尽管让他们笑。他们笑了,但是惊喜地笑,这让我有动力更努力地学习,最终勉强懂了些南山话。反观自己之后,我不由得想:南山人学习普通语也是这么不易么?也真是辛苦了。」——《程风斩的回忆录》。
说来,我曾经在网上看到一条视频:
一位普区的记者去到南山独立特区,在街上随机抓几个倒霉的南山青年读普通文,结果被抓到的青年要么是一脸害羞地笑着,要么是犹豫地说出完全不对的音。这条视频。事情发酵开后,一位勇敢的南山记者也来到华国普通区域,拿着标好普通语拼音的字牌,抓了几个倒霉的普区青年,让他们读南山文——结果会怎样呢?
其实对于南山人大概率只会说南山话这件事,我的看法并不是“看了感觉真可悲”,而是希望大家最大程度地尊重他们的文化。入乡随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山的各种体系都是南山的祖先几千年传留下来的文化,包括他们对其的特殊情感,语言上的习惯,对某些事情的认知……等,不能因为你是普通区域的人就觉得“不说普通语的南山人真可悲”,也不能强求人家改了自己的母语去说他们不习惯的语言,更不能去带着前两个观念强行情绪勒索别人。
那样的话,南山人和普区人之间本就微妙的关系,可能就得彻底破碎。
「如果一些普区人还不能理解的话,我打个比喻:假如一位南山的居民来到普通区域,他不仅觉得说普通语的人“看了感觉真可悲”,还无理地要求所有说普通语的人全部说南山语,普区群众的观点又会是如何呢?」——《程风斩的回忆录》。
“你可以dislike,但请保持respect。”
——因此。
「虽然现在仍然不能说话,身体也痛得不行,但那时那刻和之后的我都在心里偷偷对那些护士说:虽然我下半身瘫痪还有躁郁症,可我并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俗人,我不会因为自己处于病痛状态就无理由地找别人当撒气筒,那样的话就和师父和很多网友向我伸出援手前毫无差异,像是个巨婴,只得被人唾弃。即使你们不能很好地辨识普通语,我也完全能够谅解。没关系的,南山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说南山语好了,现在轮到我这个普区人来适应你们的语言了。」——《程风斩的回忆录》。
「我也不知道我的思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向,也不知为何在不经意间成长了许多,是因为我是有在好起来的,对吗?」——《程风斩的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