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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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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电话那边戴亦莘还在以音乐剧发烧友的身份说,这次的音乐剧有多吸引人。霍佑青听着满耳的谎言,木然好一会才说:“我可能去不,最近工作有点多,我手里有份文稿要得很急。”

他不想让戴亦莘看出他有记忆,所以他不可以对看音乐剧这件事有阴影,不仅如此,他还需要用很可惜的语气说。

又随说几句话,霍佑青找借口将这个电话挂。他看着合上的笔记本,在没情再工作,索『性』收拾东西回住处。

他回到家,也没做什么,只躺在沙发上,一直躺到表哥来,表哥那里有他家的钥匙。

表哥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刚从超市来的,看到他躺在沙发上,东西先一股脑放进厨房,再走来。

“怎么?”表哥瞥一眼茶几上的笔记本,“工作不顺?那不做。”

霍佑青忍不住笑一下,他现在二十七岁的人,可他表哥总他当小孩,不喜欢做的事不去做,可哪有那么容易。

目光触及表哥担忧的眼神,他哑然一瞬,又笑笑,“没有,只有点累,所以躺一会。”

表哥松一口气,“那你再躺会,做好饭我叫你。”他往厨房去,还跟霍佑青说,“我先汤给炖上,鸭汤要炖久点才好喝。”

他表哥原来也大少爷作罢,别说做饭,家务活完全不沾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他表哥变化都如此大。

霍佑青见状跟去厨房,表哥不让他干活,他才刚解食材的袋子被赶出来,“你去外面坐着,病好没多久要多休息,你上个月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说到这里,表哥看向他,眼神有些复杂,“你最近还跟戴沅在联系吗?”

霍佑青顿下,撒谎道:“没有。”

表哥点点头,“那好,说话上次电话给你,你说你跟他在一块,我里总觉得会出事。”

他给表哥一个安抚的笑,里却明,即他不想跟戴亦莘有牵扯,对方也不可能放他。

果然,几天后霍佑青收到电话,电话来的他现在在工作的公司,他为对方翻译文稿。联系他的人说又有一篇文稿需要翻译,不时间不紧张,可以晚点交,对方还他上次的工作交付时间也退后,说两份文稿一起交。

也说霍佑青有充足的时间去看音乐剧。

没记忆的霍佑青多半会为之欢喜,而有记忆的霍佑青明又戴亦莘在其中动手脚。可即明,他也只能去联系戴亦莘,要不然怕对方会生疑。

看音乐剧的当天周五。

霍佑青准时到达,跟着人走进会场的时候,一种恶感始爬上头,这恶感绝大部分来源于他身旁的人,更恶的他不得不虚与委蛇。

“不舒服吗?”旁边人忽然问。

他抿下唇,又匆匆松,“刚刚车来有些晕车,没关系,我休息一会好。”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贴上他的额头,戴亦莘眼里真切的关怀。在这个时空,他跟戴亦莘快一个月没见面,对方清瘦些。

“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霍佑青像不习惯戴亦莘的亲密一般,偏头,“真的没关系,今天的音乐剧这么难得,我不想错。”

戴亦莘收回手,“那好,不你要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霍佑青点头当回应。

他们两个人的座位在一楼偏前面的中央位置,如果霍佑青没认错,坐在他前面的应该这部音乐剧的导演。如果以往,他多半会想办法看能不能与对方交谈一两句,现在他大多的思都花在别被戴亦莘看出他的破绽。

其他可以拒绝戴亦莘的邀请,用一些理由,工作忙这个不成立,他还可以找比如“我们应该还应该保持点距离”的借口,他怀疑这场邀约一场试探。

而且他拒绝这一次,戴亦莘还会有千百次的邀请,邀请被拒绝多,对方也能猜出问题。

毕竟谁让他之前没记忆的时候,蠢到主动请戴亦莘去看音乐剧。

音乐剧始,霍佑青『逼』自己神放在舞台上,可越看越听,二十三岁那年遭受的一切不记断翻涌在头。两部音乐剧内容完全不同,在此刻却融合在一起。

他看到舞台上演员的脸换,换成四年前演员的脸。对方顶着夸张的妆容,冲他大笑,裂的嘴仿佛能完整看到里面森森的牙齿。

尖锐牙齿咬住他,灵魂也为之疼痛,如同架在火上烤。家里相册父母的照片从彩『色』变成黑,他们在哭泣,他们在痛斥,他父母的爱之圣地毁掉,圣地变成肮脏腥气的沼泽地。

霍佑青放在腿侧的手握成拳,试图用肉体的痛楚压住灵魂的哀嚎。他聚精会神地望着舞台,像什么都没经历一般,他还爱着音乐剧。

不知多久,他注意到戴亦莘看来,他将握成拳的手小翼翼地展,用滚烫刺痛的手贴着座位。

“佑佑。”一声极轻的呼唤,他靠近戴亦莘那边的手忽然被握住,虽然他很快收回来,对方还跟他说。

“怎么出这么多汗?”

霍佑青没有停顿地轻声道:“好好看剧,别说话。”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张,当着对方的面将手擦干净。

两个多小时的音乐剧终于结束,霍佑青可悲地发现他真的再也感觉不到一点音乐剧的美感,跟音乐剧没关系,他只一看到音乐剧,想到那个室令人作呕的事情,而且真正让他无法再看音乐剧的原因他当时在其中尝到快感。

为什么理和身体能分?

当他灵魂痛苦的时候,身体不应该也痛苦吗?

为什么他的身体要背叛他?

霍佑青闭下眼,『逼』自己不要再回想,他极力稳住呼吸,准备跟其他观众一起退场,没想到戴亦莘拉住他,“佑佑,这部音乐剧导演也在这里,要不要跟他聊聊?”

戴亦莘说这话的时候,导演还坐在位置上,甚至转头冲他们笑。霍佑青只沉默两三秒,佯装兴奋的样子说:“可以吗?”

得到导演的点头,他换到前面的位置,与对方交谈。事上他刚刚两个多小时根本没看进去,他不敢聊深,怕导演发现问题,更怕的戴亦莘发现问题。

似乎他表现得不错,导演离前,还主动赠送他亲笔签名的票,说希望他还能再来看一场。

在他跟导演说话的时候,戴亦莘一直在旁边。导演离后,他还要装作雀跃难褪的模样,跟对方聊好一会,再像刚刚发现时间不早,跟戴亦莘告别。

他拒绝戴亦莘送他回家的请求,一车回到家里,他冲进洗手间,压抑一晚上的恶感已经爬到嗓子眼,他吐到双眼通红,他怕自己晚上撑不住吐出来,所以没有吃东西,此时也丝毫吐不出一点东西。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灯光像一根根针,刺进他眼睛里。霍佑青不知不觉将身体蜷缩起来,这个寻求慰藉的动作,注定没有人能安慰他。

他在浴室的地板睡去,醒来时感觉到热。他愣愣,才发现自己在他人怀里。他顺着抱住自己的手臂往上看,进入眼帘的一张漂亮的脸,只这张脸跟以往不一样,脸颊烧得通红。

霍佑青猛然坐起来,本能反应让他用全力将对方踢下去。踢下去,他后知后觉发现抱住自己的人十八岁时空的戴亦莘。戴亦莘好像生病,被他踹的时候身体软绵绵,顺着力度摔下去,而且半天都没见到人爬起来。

戴亦莘发烧。

霍佑青搬不动人,也叫不醒对方,只能救护车电话。到医院,他准备交费用走,结果医生跟他说戴亦莘背后的伤有些严重,重新裂,要缝合。

“伤口?”霍佑青没反应来,“什么伤口?”

医生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病人背后有二十几条像皮带抽的伤口。”

霍佑青迅速转头看向病房,病房有小半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戴亦莘此时还没醒,躺在床上。

皮带抽的伤口,什么人可以抽戴亦莘?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戴父。

他从戴沅留下的相机窥见戴家的奇怪之处,后来戴亦莘疯一段时间,戴父『逼』他去照顾,他更觉得戴家不像个寻常家庭,没有父亲对儿子的态度这样的,他想也许戴父只一位特记别严厉的父亲,可事仅仅如此吗?

有什么样的父亲会用暴力请儿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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