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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三合一【含感谢17万、17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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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啼之火?

于言落月来说,这一个完全崭新的名词。

她这辈子虽然胎穿……咳,蛋穿,毕竟年龄还小,活范围有限,知识积累也有限。

因此,当沈净玄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出“乌啼之火”时,言落月的印象里一片空白。

至于小巫,他离群索居,否脱离本世界文盲范围都未可知。

要他了解“乌啼之火”这种进阶课程,着实有点难为人了。

沈净玄左看看言落月,右看看小巫。

从两个小呆瓜的反应上,她心领神了一些东西。

“你们没听过那种睡前故事吗?据说世上有样神宝,连接着我们人、妖、魔界的机,并与天地寿。”

言落月刚听了个开头,神情就变得有点微妙。

毕竟众所周知,像这种“世上有宝物,叫做xxx”的开场白,可以称之为祖传开头。

想想“宝莲灯”、“七个葫芦娃”、“天书神谭”吧。

哪个故事不“从前有一件宝贝,bb”引发的连锁事件?

言落月一听这个开场,就知道后面的故事里,肯要围绕这件法宝发一些破事儿。

沈净玄猜不到言落月的腹诽,她还在给两个缺少童年的小朋友讲故事。

“这样神物,一样叫做乌啼之火。足金乌就从这火焰的焰心中孵出来,乌啼之火也因而得名。”

“第二样神物,叫做落月之木。其以十万载为春,十万载为秋,天增岁月,绵延不尽。”

“至于最后一样宝物,众说纷纭,没有统一的说法。也正因为这样,第样宝物在传言里非常神秘,据说只要得到它,就能实现你的一切心愿。”

讲到这里,沈净玄笑了笑。

她小的时候,就和无数个第一次听见这故事的孩童一样,坚信自己成为第样神宝的主人。

现在回想起来,儿时稚思,真天真可爱。

言落月追问道:“然后呢?”

沈净玄想了想:“千年前,魔族通道封,落月之木也一并封印在魔界里。”

“至于乌啼之火——伏魔之战打响之前,乌啼之火作火雨,从天空降下,就此无影踪。至今为止,修真界也不知道当年乌啼之火崩散的原因,只能猜测魔族暗地里了手脚。”

言落月本来都跟小巫排排坐好,拿出分果果的精神,等着听故事。

结果沈净玄言两句就结束了,反倒令她不适应。

“然后呢?”言落月启发道,“净玄,你不出落下了一些其他的内容?”

沈净玄『迷』『惑』:“比如什么?”

言落月畅所欲言:“比如‘山村少年忽然闯入神王殿,众人斥其轻狂,却发现他竟然左手掌握乌啼之火,右手开发落月之木,界震惊。神王瞬间下拜:恭迎吾主携样神宝归来’……之类的情节?”

“……”

沈净玄沉『吟』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言落月的额头。

“你不刚刚毒汁溅到了?”

不然的话,孩子怎么突然说起了胡话?

小巫可以确认,言落月没溅到毒汁。

在他心目中,言落月的逻辑也不可能有问题。

……那么存在问题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摸』『摸』耳朵,小巫疑『惑』地想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产间接『性』幻听了?

沈净玄拍拍言落月的脑袋瓜,断然否认了她的猜想。

“根本没有那回事!乌啼之火和落月之木都天神宝,随开天辟地而,从没听过哪位大能有本领御使。何况,修真界里也没有神王啊!”

看看小脑袋里充满奇思妙想的小妹妹,沈净玄把她拨拉到一边。

小尼姑上前一步,绕过『迷』幻术残留的枯根焦叶,开始寻找起小巫口中所说的“出口”来。

至于言落月,刚刚打完大boss的她没有着急寻找出口。

她按照游戏里的习惯,四下巡逻,看看附近有没有掉落的装备。

小巫不知道言落月低头在找什么,却也亦步亦趋地陪着她找。

注意到那条一直在自己身边留栈的影子,言落月直起腰来:“你手上的伤,还好吗?”

小巫猛地就把手腕藏到身后:“已经不流血了。”

虽然皮肉仍然外翻绽裂着,那不问题。

他从幼年起,就一直因为各种原因受伤。

伤口和疼痛于小巫来说,像如影随形的一胞兄弟,几乎从未跟他分离。

言落月皱起眉来:“让我看看。我这有『药』膏,不疼的,抹上『药』一儿就好了。”

这话不知道触碰到了小巫的哪根神经,让他像条紧绷绷僵起的弹力蛇一样,猛然往后一跳!

——他怎么可能把伤口拿给她看。

那样流淌着剧毒的血『液』,即使接近她身前尺,也一种不容原谅的轻慢。

他之所以义无反顾地跳下魔阵,就害怕有魔物危及到她的命。

现在好不容易拔除了最棘手的敌人,总不能换他自己来做这个威胁?

言落月心念一转,很快也想到了小巫不愿让自己接近的原因。

……也,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小巫只看了言落月一,就当场看掉了她一半的命值。

在这种前提条件之下,很难扭转关于“这姑娘个脆皮”的既印象。

所以说,小巫她的命力不信任也正常的。

从储物袋里掏出几盒甜滋滋美味膏,言落月依次抛给他。

“好吧,那我不看了,你得好好给自己上『药』……等等,『药』给你现在用的!你要喜欢,我多送你几百盒也行啊。”

小巫一接过『药』盒,第一反应就小心翼翼的包好,往怀里揣,而且还得揣深点。

直看得言落月哭笑不得:这从哪儿学来的仓鼠习俗。

如果她没记错,蛇蛇应该仓鼠的天敌吧。

小巫有那包裹『药』盒的认真态度,要拿来给自己包扎伤口,现在手腕上的口子都该开始愈合了。

言落月的催促着,小巫很珍惜地打开盖子,在手腕上涂了一点点『药』。

言落月一边指导他“多抹点,不要钱,我送你几千盒总行了吧?”,一边跟小巫搭话。

“你看,我已经知道你谁了,你也早知道我谁。你的全名什么,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一提到这个话题,小巫上『药』的手一下子顿住。

他欲盖弥彰地挽救道:“你、你想错了,我、我不你想的那条蛇。”

话音刚落,巫满霜就发觉自己话里有个过明显的破绽。

“……”

他一口气喘到一半就滞住不了,既像想把前一刻蠢哭的自己永久抹去,像这一刻承受不住的自己永久格。

言落月:“……”

这,按道理,她不应该追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条蛇”?

……还别了吧。

哪怕隔着一层小木乃伊包装,言落月也能看出,小巫已经羞愤欲死。

言落月感觉,她要调侃一句,小巫没准为了自证,当场徒手刨个坑钻进去,表演一出“你看我其实不蛇,条蚯蚓哦”的经典曲目。

咳嗽一声,言落月转移话题:“了,你叫什么啊?“

“……”

绷带下,刚刚涌起的血『色』,『潮』水般从小巫脸上褪去。

小巫半低下头,嘴唇抿起,用一种自知个异类的口吻说道:“我没有名字。”

“……”

回答完这个问题,小巫就别开脑袋,刻意不去关注言落月的目光。

他唯独不想从方里看到惊讶、排斥,或许还有厌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小巫很久之前就懂得,旁人的一颗排异之心,那多么可怕的东西。

——那数度令他几欲丧命的东西。

语言,这个世界通行的基本法则,他曾险些因语言不通而死。

文字,更为高级的交流技巧,他也因为不懂文字吃过许多苦头。

至于姓名……这更所有人都默认的通行规则。

在他的传承记忆里,自己好像并没有一个名字。

“巫”这个字,他于自己留有的最深刻印象,他愿意把它当做姓氏。

言落月惊讶地发现,小巫的肩膀竟然紧紧绷着,略往前倾,仿佛已经做好心里准备要承受攻击似的。

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自己没有名字。

女孩儿的手掌慢悠悠地在白纱前挥了挥:“名字嘛,自己喜欢就可以用啊。”

“这东西可以亲人起的爱称,可以朋友送的别号,也可以自己别喜欢的几个字……就算你叫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也最多人编进歌里嘛!”

小巫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瑟缩,瞬间那个“达拉崩吧什么什么”的长名字冲了个一干二净。

他抬起来,『迷』茫道:“……啊?”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名字?这人从魔界来的吧?

言落月这发现,自己话题放飞了,连忙『揉』了『揉』鼻尖。

“咳,我的意思说,既然没有名字,那取一个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哪怕隔着一层白纱,言落月也能感觉到,小巫的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敢打赌,如果小巫头上有根天线似的呆『毛』,这儿一站得比阅兵都直。

小巫的上身朝言落月前倾,已经遮掩不住他呼之欲出的渴望。

男孩近乎虔诚地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提出那个要求——

“那,那我能请你给我起一个吗?”

他飞快地补充道:“麻烦你的话,就不用了。我只刚刚听你说,名字也可以朋友间赠送的……我只……我希望……”

他希望,他们可以朋友。

“你当然我的朋友,我们刚刚组团刷过怪呢!而且起名这事,一点也不麻烦呀。”言落月弯起睛笑了起来。

小巫睛一眨不眨地透过白纱看着她,觉得小姑娘的脸上明媚得像时亮起了十个月亮。

小女孩神采飞扬地支起下巴,食指有节奏地晃了晃:“我跟你说,我最起名字了!”

不远处,沈净玄听到这番大言不惭的宣言,背影猛然一震。

她先看向地上“小明的蓄水池”,想起自己没到手的“羞答答的含羞草静悄悄的开合”。

最后,沈净玄联想起那个堪称无敌的假名“口口口”,不向言落月投去两道极度震惊的复杂目光。

从某个角度来说,言落月说得也没错。

起名这方面,她真的反向超神了。

于小巫姓巫,言落月脑海里瞬间冒出许多别好的名字。

像什么“巫妖王”、“巴东峡巫峡长”、“西门豹治邺”(巫婆不沉河了吗,这名字怎么混进来的?)、“巫山云雨”……咳,最后这个不行。

到最后,鬼使神差地,一句古诗挤进了言落月的脑海。

这一瞬,她发挥出了今最高的起名水平。

言落月道:“有一句诗,叫做‘月落乌啼霜满天’。”

“正好今天别巧,既有‘落月’、见到了‘乌啼’,你还姓巫不姓乌……你觉得,‘巫满霜’这个名字怎么样?”

“好。”小巫地点点头,“我叫巫满霜。”

“诶,不说货比家,你好歹挑选一下啊。”

言落月失笑,感觉方真够实心的,跟人打起交道来,怕不要吃亏。

“这只起了一个名字,我可以准备一箩筐名字给你挑呢。”

“我喜欢这个名字。”巫满霜坚地重复了一遍,“从今以后,我就叫巫满霜。”

——————————

不久之后,沈净玄拨开层层叠叠的枯蔓残枝,找到了离开的出口。

而言落月收回小明的蓄水池后,则在附近的石洞里,翻寻到了吴春辉这些年来留下的痕迹。

石洞里摆设简陋,仅有一张木床、一条木凳,一口木箱而已。

吴春辉的储物袋挂在墙上。

主人已死,储物袋自解除了绑关系。

言落月把袋子倒过来抖了抖,里面的物品瞬间哗啦啦地堆起了一座小山。

储物袋的大部分空间,都装着摇幻树的树枝。

树枝的其中一头已经剥去,『露』出绿『色』的内芯。只等着扦『插』入土,就能根发芽。

此可见,那片摇幻花林,果然吴春辉亲手栽的。

剩下的一小部分,都些私人用品。

言落月在其中陆续发现了两件换洗衣服、几柄不怎么值钱的法器、十来块灵石、一块已经长霉发硬风干的大饼(?),以及还有……

还有一个画轴,与一枚兽首戒指。

展开画轴,只见上面的女人笑意如花,衣带飘飘,仿佛随时都要脱画而出似的。

她小腹微微隆起,右手抚在腹上,眉之间自有一股温柔而坚韧的母『性』。

看落款,这张画的创作时间,已经五十年前。

那片摇幻树林在十年内种下。

结合这个时间来看,吴春辉古树收做魔伥,大概不超过十年。

也许五十年前,吴春辉还并未误入此地。

或许他当真有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夫妻二人伉俪情深,马上要迎来他们心爱的孩子。

在古树营造的幻影里,最终却只有一个肚皮高耸的夫人,而没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说不好当年出了什么意外吧。

无论如何,吴春辉已作为魔伥死去,他心心念念的夫人也唯独留下一副画卷,画卷的落款时间停留在五十年前。

关于他的故事,他也无法叙说,只能任后人猜想了。

言落月摇头叹息一声,转而将目光投向那枚戒指。

为了防止记忆出错,她还从自己储物袋里拿出另一枚戒指比了一下。

没错,两枚一模一样的兽首戒指。

区别就在于,言落月的这枚的材质黑铁,吴春辉这枚,则白银的。

吴春辉竟然曾经做过银光擂场的白银擂主,这倒个意想不到的发现。

不过本世界的打擂娱乐业如此发达,银光擂场个连锁大擂场,在云宁大泽附近活的修士,手里有枚兽首戒指也很正常。

把这点暗暗记下,言落月打开了屋里唯一的那口箱子。

沉重的箱子盖刚一弹开,里面塞满的东西就自发地冒了出来,甚至有一大堆落到地上,看得言落月把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小巫,你过来呀。”言落月站在自己步外的巫满霜招了招手。

言落月神神秘秘地问道:“你拆过盲盒吗?”

巫满霜:?

箱子里满满装着的,全都储物袋。

有的储物袋还几百年前流行的制式,上面粘着没有清理过的泥土,估计吴春辉后来从地里刨出来的。

言落月和巫满霜排排坐在地上,拆开各种各样的储物袋。

言落月感觉,她这一次,把未来十年里的盲盒都拆完了。

如果能在袋子里找到修士的个人信息,两人就原封不地把东西装回去,放到一边,留待来日张贴告示,家人认领遗物。

如果袋子里没有修士身份相关的物品,他们就把东西都折腾出来看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言落月实在大开界,学到很多。

比如在某个不知名『色』批的储物袋里,言落月从中翻到了红肚兜、黄肚兜、紫肚兜、鸳鸯戏水肚兜……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的手帕、香囊、罗袜、绣花鞋。

为什么言落月能确,这个修士前肯个『色』批,这些东西绝不他自己用的?

那当然因为,肚兜的型号都不一样啊!

更别提不少织物上面都沾着脂粉酒渍。

储物袋最底下还放着鹿茸、虎鞭、还有【哗——】,直翻得言落月全程地铁人看手机。

幸好这个修士还有点隐私保密意识,没在储物袋里存放任何和身份挂钩的东西。

看来他也知道,万一哪天储物袋丢失,将一场大型的『性』死亡行为。

还有的修士比较狂野。

大概少年人初出茅庐,储物袋里一贫如洗,倒写了不少的中二日记。

日记主人给自己起名为“雷彻电闪天塌地陷宇宙八荒唯一真君”,称呼喜欢的姑娘为“冰蝶玉梦璃若千玫玄女”。

这位“真君”初出茅庐的第一仗,就他忍辱负重和“歪鼻撕殿主”与“血痴狂魔妖”联手,共打败了“恶沼的灰泥之贼”。

根据物种『性』,言落月还原了一下现场。

她感觉吧,方可能在魔界封印附近,正好碰上两只歪口魔和血吸魔,发现这两个魔物正在殴打一群泥里钻。

然后这位“真君”捡了个空子,捞起一只半死不活的泥里钻就跑,此奠基了“功名赫赫、九界皆惊,此子非池中之物”的第一战。

言落月:“……”

她深深地领悟到,原来修真界里的储物袋,就和现代人的电脑d盘一样,属于死后需要拜托好友闭焚烧的终极机密。

实不相瞒,言落月已经开始思考:如果她炼制一款主人过世后自销毁的储物袋,能不能打破市场格局,创下销量神话?

沉『吟』之间,言落月发觉,巫满霜正在不做声地把一本书册翻得哗啦啦作响。

书册上,画着许多交缠的人形。

言落月的睛只往书页上一瞟,当场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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