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程卿既想做媒那你觉得……(2/2)
“放肆!”离他最近的程康气得白眉颤抖,拔身起,指着他鼻子咆哮道,“事到如今,还不悔过?”
“若非陛窥出的毒计,将要害死多少人?这里,哪一位不是国之栋梁,更何况还想残害当今皇子,甚至谋害天子,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程康气得唾沫横飞,又指了指跪在角落抱在一块的李夫人与李家三小姐。
“看看,那可是的妻女,连她们的命都不要,有多狠心哪....”
李维顿了顿,终是痛苦地闭上了眼。他实已安排暗卫保护她们的安全,不过现在这些已没用。
程康悲愤交加,扭身,朝皇帝请命道,
“陛,臣身为左都御史,未能查出李维之『奸』计,乃失职,臣自请褫夺侯爵,卸官帽,不过李维狼子野心,决不可姑息,还请陛诛九族,以儆效尤!”
程康话音一落,四座无。
皇帝阖着眼,眉头紧锁。
太傅韩玄率先皱了皱眉,瞥了一眼皇帝的神『色』,斟酌着道,
“老御史,李维罪该万死,他之亲族也该午门抄斩,这些我无异议,不过,李老爷子,乃当年与陛出生入死之功臣,又曾救过陛的命,若是可以,还望给李老爷子留一丝香火。”
程康默了默,渐渐冷静来,沉『吟』道,“李家旁支留一本分孩子,继嗣便可,李家嫡系,一个不留。”
韩玄咂『摸』片刻,目光投向上方的皇帝。
皇帝高居帝位多年,又是征战杀伐之人,绝不『妇』人之仁,微一思量,便果断道,
“陈章,将李家上悉数入狱,程康,由领衔,三司审,将此案及李氏一党彻底查清,再依律处置,律法如何,便该如何。”
他语毕,只见一直跪着没动的谢襄,再次磕头道,“陛,臣有事启奏。”
皇帝几乎猜到他要什么,冷冷掀起唇角,“何事?”
谢襄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李勋,见他瞳仁如漆黑的墨,浓烈粘稠,怎么都晕染不开。
他扬道,“陛,李勋虽是罪臣之子,可他首告有功,又诱使人犯道出事真相,身正,心忠,臣斗胆,请陛饶他一命....继李老爷子香火。”
韩玄见谢襄这位铁面菩萨都替李勋话,心微亮,连忙道,
“陛,李勋既是首告,那么依律,便可免死,还请陛开恩....”
“请陛开恩....”也有几位耿直大臣,跪替李勋请命。
但,大多数官员犹未吭,只李维此计太过狠毒,若非皇帝运筹帷幄,若非傅娆事先察觉,他们这里的人怕是已灰飞湮灭。
他们没法同李勋。
皇帝双手搭在膝盖上,默了片刻,道,“朕刚已旨,先将案子查清楚,至于如何处置,依律定。”
依律,李勋得死,可他首告,又能免死。
聪明人便知皇帝暗松了口,届时再替李勋寻些功勋,或许能救他一命。
陈章着羽林卫,将李家人及他涉事官员带走。
稀稀拉拉的响弄了好一阵方停歇来,余,气氛松乏许多,些许姑娘少『妇』低头交耳小议论着什么,仿佛有不少目光朝傅娆注来。
看完“烟火”后,她便回马车换了一身衣裳,是孙钊为她准备的,是皇帝吩咐她换上,她疑『惑』,却还是相信他,便穿了这身来。
这是一条殷红绣凤的长裙,华美艳丽,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是从上至,仿佛有细碎的光倾泻来,至腰身被勾起,『露』出柔美的身段,裙摆迤地,如同流光坠地,衬得整个人略有些瑶池仙女的风姿。
少女们都爱美,似在好奇她穿了什么衣裳。
傅娆立在左侧的角落,面前守着一宫婢与一小黄门,贺攸与她站一处,他不知里,到此刻犹然吓出一身冷汗,不停地揩。
李家骤然被连根拔起,也不知道不牵连宫里的李嫔与三皇子,依律多少有处置,可皇帝与百官皆不曾提及,也不知待案子查清楚后,朝有一番怎样的变动。
若三皇子真被处置,皇帝便只剩大皇子这个羸弱的殿,是不是陛又选一批宫妃入宫,绵延子嗣?
眼与皇帝处在这不算很大的皇帐,也是罕见能近距离观察这位帝王。
他气势气吞山河,眸宇凛冽如霜,浑身散发着居高临的气场来,竟是莫名让人生出仰慕的心思。
原来皇帝并不老,还挺峻峭的。
不少官宦夫人与姑娘心思活络起来。
与之一起活络的还有程康,程康往角落里的傅娆觑了一眼,想起一桩心事。
他一改刚刚拔地起的怒『色』,眯眯朝皇帝拱手,
“陛,傅娆姑娘数次有功于朝,此前潭州一疫,陛还未曾封赏她,这一次陛不如一并赏了?”
话落,帐内响起一阵嗡嗡,旋即帐内附议者甚多。
尤在刚被傅娆拉一把,从死里逃生的恐惧钻出来后,忍不住对这位女医生出最大程度的敬意。
皇帝脸『色』也松缓来,哈哈了一。
“程卿还惦记着三年前朕未赏赐傅娆那事?”
程康不仅不尴尬,反倒是『露』出几分不平,,“陛,傅姑娘在潭州病,又打苗疆养病归,也算死里逃生....”
“这次虽主在陛运筹帷幄,可傅姑娘也功不可没,水手的命是命,工匠的命也是命,傅姑娘敬畏生命,老臣佩服得五体投地,陛这回若不赏,老臣还真不答应了....”他摊了摊手,
“哈哈哈!”皇帝龙颜大悦,颔首道,“那依程卿之见,朕该如何封赏?”
程康得是这句话,长袖一开,再一合,郑道,“金银珠宝,想必陛不吝啬,臣觉着,可准傅家荫一子弟入朝为官....”
这是给傅坤留一后路,万一傅坤未能高,也可通过此举入仕。
“再者.....”程康深深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端方女子,只见她面容娇艳,犹如俏丽少女,思及她被平康公主抢了丈夫一事,心犹然作梗,慨然道,
“请陛给她赐婚。”
以前众人皆觉得女人抛头『露』面不好,难以婚嫁,可今日这样的绪反倒被摒弃,一个个对这位女医生出万千尊与同。
“陛一定得给傅姑娘指门婚事才行....”
“我帮着陛来斟酌人选....”
百官复议。
韩夫人也甚为喜爱傅娆,当即起身屈膝道,“陛,臣『妇』虽不懂朝事,却也知县主海内人望,有祖上遗风,昔日傅太傅刮前朝浓疮以疗朝廷之骨,前朝渐渐实现兴,今日县主悬壶济世,医者仁心,乃异曲同工之妙。”
皇帝闻言神『色』微亮,面『露』赞赏,“夫人所言甚合朕意。”
韩夫人再施礼,“臣『妇』以为,即便她做了太医,也算不得抛头『露』面,臣『妇』不以为羞,反以为荣,她自立自强,该是女人表率,是以,还请陛不要顾忌一些成俗旧规,给傅姑娘指一门婚事吧!”
“是,是。”通政使杨夫人也眯眯起身,福了福身道,“陛,朝与傅姑娘适龄者不知凡几,您大可择贤娶之。”
程康见臣官宦夫人皆站出来赞成自己,看来今日之事必成,遂长袖一揽,道,“陛,也不为难您,家世嘛还在次,最紧要的是人品端正,照料人,您也晓得,这姑娘吃了太多苦,老臣都看不去啦,若非老臣家里没有适龄孙儿,定要将她求娶过门。”
帐内众官及女眷暗交头接耳,都在为傅娆挑选夫婿,众人拾柴火焰高,片刻功夫,竟也有几位不错人选。
皇帝心平气和听完底议论,眸眼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膝骨,
“程卿既想做媒,朕便问程卿.....”
“觉得,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