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口供（2/2）

问：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确定只是散心？

答：确定。

问：好，请看这几张照片，这是在你家中搜出来的，东西够全的，洛阳铲，短柄锄，矿灯，工兵铲，狗腿弯刀，好家伙，还有一瓶黑狗血？你有什么解释吗？别告诉我你是闲着没事儿在家种地玩，这可是盗墓工具。

答：这些都是网购的，我写过盗墓，总不能连主角用什么工具都弄不清楚吧？所以，买了这些东西，也是为了体验下手感。东西可都没被使用过，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我一个作家，为了提升代入感，收藏一点东西不过分吧？

问：那可未必，别的作家可不会在家里玩这些东西，我们怀疑你就是盗墓贼。

答：那你们不还收藏强健工具么？也有作案嫌疑？

问：梅谦，你给我严肃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老实交代自己的问题，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懂吗？

答：什么交代？就因为这些东西？不违法吧？

问：实话告诉你，我们跟你这件案子已经三个多月。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你表面是个作家，暗地里其实是个罪大恶极的盗墓贼。如果你没犯法，我们会将你带到这里吗？

答：我是盗墓贼？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不能因为我写过盗墓就冤枉我是盗墓贼吧？证据呢？

问：来，你好好看看，这张照片眼熟不？

答：这是一个地洞？没见过，是什么野兽的洞吗？

问：再瞧瞧这张，认识吗？

答：这、这是蜘蛛？抱歉，我对生物学一窍不通，什么品种还真看不出来。

问：看不出来你磕巴什么？行，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直接问了，你有一本叫《盗墓者回忆录》，里面关于古墓的灵感和线索怎么来的？

答：嘛，当然是瞎编出来的，不能因为写得太像就说我违法犯罪，按你的逻辑，难道写推理的都是杀人犯？没有这个道理啊。

问：第一张照片是个盗洞，拍摄于草原省一个捧月沟的地方，是不是很熟？对了，这里还有墓内陪葬品照片，要不要瞧瞧，看与你书中有什么不同？

答：这有什么？我写当然要查一查资料，地名重复也说明不了什么，就算那里真有个古墓，也只是巧合而已。夏国这么大，哪里不是埋人的地方？

问：巧合？好，第二张照片来自陕省，人面黑腄蚃，你敢说自己不知道？

答：刚才看到照片我就有些猜测，当初查到资料，我也只以为是民间杜撰，就随手引用了，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生物。

问：这的意思，你没见过这种蜘蛛，全是查的资料是吗？

答：不错，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

问：古书在哪？

答：不记得了，时间太久，可能扔了。

问：呵呵，你可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么重要的东西说扔就扔了？

答：不管你们信不信，这真的是巧合。我的行程相信你们都查过，我很少离家，平日基本在家写作，哪有什么时间盗墓啊？

问：最近四年你的行程记录都很详细，但四年前呢？你在哪？

答：四年前我出了场车祸，导致头部重伤，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虽然运气好没有成为植物人，可之前的记忆都没了，当时我还报过案，但过往到现在也没有查到。这些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问：真不记得了？那这些怎么写出来的？

答：我都说过，都是瞎编的，我这么老实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如果你们有我盗墓的证据，直接审判啊！

问：梅谦，你的态度很有问题，不要负隅顽抗，老实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我们怀疑你早已恢复了记忆，不然怎么可能对这么多古墓熟悉。

答：那你们尽管去调查，如果真发现我盗过墓，我无话可说。

问：你出了三本盗墓题材的书，《瓶山笔记》《盗墓者回忆录》《盗墓日记》，涉及古墓十余座，如果这些都被坐实，你想过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可能涉及十几座古墓被盗，意味着无数的国宝正在流失，这可是通了天的案子，你自己能扛吗？你扛得起来吗？

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证据，尽管起诉。

问：算了，你自己找死，我也没办法。之前也说过，我们已经调查你很长时间了，知道为什么要在今天抓你吗？

答：不知道。

问：就在上午，东山省考古局在一次考古直播中，发现你中描述的尸蟞，而且该古墓布局和地理环境与你中的描写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答：真的？

问：现在全网都看到了，你可是全国出名了，民意滔滔，你还觉得自己能逃脱法律制裁？这么多相似的地方，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三次还能用巧合来解释吗？

答：（沉默很久）烟瘾犯了，能给根烟抽吗？

问：行，我这烟肯定没你的好，别嫌弃。小伙子，你想过以后吗？四年前你才22岁，我们相信你可能只是参与者，你现在名和利都有了，而且还年轻，只要老实交代出当年的团伙，我们这边给你申请个政策，你再找个好律师，也许七八年就出来，到时候你就干净啦，没了心理负担，安心写你的书，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