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52（2/2）
开了一个多小时，轮到胡绫打哈欠了，她放倒座椅。
“不跟你说了，你好好开，注意别颠簸，我要休息下。”
命令一番后，胡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赵路东打开音乐，调低声音，默默开车。
眼看的，耳听的，包括鼻息之间偶尔嗅到的淡淡香水味，各路官相辅相成，恍惚之间，竟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浪漫之。
直到身边躺着的女人忽然诈尸一般支起脑袋，愤愤不平道：“睡不着，晃眼睛！”
赵路东满脸无语，脱了夹克，盖在她脑袋上。
胡绫还有点嫌弃。
“么味啊，真臭。”
“不可能，刚洗完的。”
“沾上烟味臭。”
赵路东盯着她看了几秒。
胡绫切了一声，躺回去了。
等再一次被赵路东叫醒时，天已经黑透了，胡绫模模糊糊扒着车窗往外看，发现赵路东把车停在她家楼下。
“还啊……”胡绫打着哈欠囫囵道，“挺自觉。”顺手把外套还给司机。“拜拜。”
“明天来吗？”开着车窗，弯腰问。
胡绫故意道：“来么啊，某人不是要闭店吗？”
冲她勾勾手指，她凑去，被的大手盖了一下。
“咝！”胡绫伸爪子进去挠。“有瘾是吧！是吧！”
赵路东笑着往后躲，没让她碰到。
“明天给我照常来上班啊。”
说完撤了。
条回家的路，得有点『迷』醉。
上楼的时候，胡绫的注意力有些偏移，她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残留了外套的味道。一点点烟草，一点点洗衣『液』，还有一点点荞麦皮枕头的气味混在一起。
总之，是下午揽着她时，身上散发的味道。
她得静悄悄的，都没有拍亮声控灯，在夜幕之中，手臂放到鼻子p;味道若有若无。
好像陪她了一路一样。
开了家，一进玄关，胡绫看见地上多了两双鞋，知道姑姑和姑父还没。
餐桌上，胡谦和姑父面对面坐着，都在抽烟。胡绫从客厅上空缭绕的烟雾判断，应该已经是吃了很久了。
“呦，绫绫回来了。”姑姑见了她，笑着说。
胡绫打了招呼，说：“工作有点事，回来晚了，你们吃得怎么样了？”
姑姑说：“吃完了，你吃点吧，你妈做了不少呢。”
姑姑刚说完，孙若巧端着一盘鱼来，胡绫坐了一下午车，本来是有点饿的，她不太上桌。
“我在外面吃了，你们聊。”
她去洗手间洗了手，回到房间，拿了桌上吃剩的零食垫肚子，悄悄贴在口，开了个小缝，听外面都聊些么。
们说话声不，还不如孙若巧忙来忙去的声音响亮。
们在餐桌聊完，去客厅喝了会茶，然后起身离开。胡绫隐约听到一句：“哥，我们边肯定是不，人家那边不一定干，所以……”
“嗯嗯。”胡谦点头，“知道，知道。”
孙若巧叫胡绫来送人。
人了，胡谦回客厅抽烟。
胡绫劝：“少抽点吧，一会都多少根了。”
孙若巧：“听闺女的。”
胡谦叹了口气，把烟熄了。
胡绫看气氛，问道：“是不是来要账啊？”
胡谦是一声长叹。
“也没么，是催了催。”
胡绫看胡谦的脸，似乎还残留着臊着的暗红，可而知，刚刚的交涉不是很顺利。
跟姑姑家借钱事，胡绫从头到尾都是清楚的。那时她大学还没念完，胡谦的厂子资金周转不来，家琢磨着办法，姑姑知道了事，主动提帮忙。当时签了借条，用的是姑父公司的通用范本，上面标的是两分利。当时姑姑跟胡谦说，是姑父的合伙人要求的规范版式，到时候还了本金，利息能给多少给多少，亲戚之间都好商量。
胡谦和孙若巧商量了一下，签了。
结果了几年人家不认了。
“主要是们公司被赖了两笔大的。”胡谦说，“现在也是困难时期，……”
孙若巧从厨房来，刚洗完碗筷，擦了擦手。
胡绫看着，心有点怄气。
桌子上做了一堆菜，根本也没吃多少，而且刚刚们吃饭，孙若巧屁股没坐下，忙前忙后给人盛饭盛菜，端茶倒水。
明明是嫂子，反而跟个下人一样。
孙若巧说：“实在不把房子抵了吧。”
“不！”胡绫坚决不同意。“本金都还得差不多了，利息最多再给她三十万，剩下的拉倒！”
孙若巧：“现在不是几十万的事，你不还干净，人家那边有可能要起诉的。”
胡绫怒道：“她还要告我们？！她当时自己都说的不用还利息！”
孙若巧：“不是她告，是那边的合伙人……”
那不是她！脸上不去，拉个挡箭牌！
胡绫心的火窜起来，刚要骂，忽见胡谦抬手挡住了脸。她看着胡谦缩着脖子弯着腰，窝窝囊囊的样子，心忽然酸得要死。
做一辈子生意，欠一屁股债，要说胡绫真一点不甘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也仅仅只有一点而已。
胡谦是国家恢复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技术身，是有抱负的。辈子没有任何恶习，对待妻女，所有人都挑不『毛』病来。早年也赚一点钱，让胡绫了小公主一样的幸福童年，从来没有打骂她，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几乎给她宠上了天。
只是『性』格老实懦弱，不太适合做生意。
所以胡绫也只有一点不甘而已。
她去坐在胡谦身边，拍拍。
“爸，没事啊，你和我妈身体千万别有问题，别的事都好说。”
而另一边，累成老狗的赵老板终于回到whyx。
花了十分钟冲了个澡，来后在浴室口站了好半天。阿津路的时候，看见拿着外套，贴脸闻。
“……东哥？”
赵路东回神，把外套给。
“你闻闻有味吗？”
阿津闻了闻：“有点香水味。”坏笑道，“咋回事啊，东哥？”
赵路东脸『色』不变，问：“别的味道有吗？”
阿津：“……烟？”
赵路东叹了口气：“算了，帮我送洗一下吧。”
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虽然身体劳累，可精神却意外轻松。
赵路东拿手机，翻到微信的胡绫。
自恋如胡仙女，头像当然用的自己的照片，搞得很文艺，跟本人完全不对路子。盯着头像看了一会，像是在思索么。
片刻后，打一串字，自己读读，味不对，删掉重再打一串。再读一遍，还是不对。
修了半天，越看越别扭，最后抓着头顶的『毛』巾使劲擦了擦半干的头发，低声骂了句：“赵路东你妈么时候么矫情了……”把手机扔到一边，倒头开睡。
夜如长河，静悄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