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50（2/2）
“吃早饭了吗？”
“没。”
“想吃——”
“你是他朋友？”
许燚秋好像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打断了胡绫没有营养的寒暄。
胡绫说：“对，你昨天不是问过了吗？”
许燚秋看向窗外，晨光初始，照在他的眼睛上，似乎在回忆么，有些冷漠。
胡绫：“你是生，时间紧，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白明皓遇了点小麻烦，但他谁都不说，觉得……这事可能跟你有。”她一边说一边看许燚秋的表情，但对方至始至终都看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好像是在等胡绫把话说完。
胡绫简单地将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来这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想知道他底为么这么干，他瞒着队友，包括他最好的兄弟。”
许燚秋淡淡道：“他不是坏人。”
一个简单的定论。
胡绫呃了一，说：“知道他不是坏人，但是……”
许燚秋转回头，问胡绫说：“你会玩牌吗？”
胡绫说了一通，没想迎来这样一个问题。
“么？玩么牌？”
许燚秋从衣兜里拿出一副牌，胡绫惊讶道：“你还随身带扑克牌？”
许燚秋：“玩得晚，所以要常练。”
接下来，胡绫被许燚秋的洗牌动作惊艳了。
扑克牌在他里乖巧得像是一体的一样，洗牌动作轻盈流畅，纸牌发出的音整齐悦耳，像在他指间跳舞。这种洗牌的方式非常催眠人，动作花哨又不失优雅，赏悦目。他最后将扑克牌分成四份，扣在桌面上。
“翻开第一张看看。”
胡绫打开最上面的四张牌——四张a。
胡绫：“呀！可以啊！”
许燚秋看着这四张牌，回忆道：“第一次见他，是在妈的葬礼上，他跟他爸一起来的。”
……
那个阴雨绵绵的日子，白松闵带着白明皓，参加了他朋友的葬礼——可惜，除了他自己，没人觉得他跟许明珠是朋友。在许家人看来，白松闵是全家的大仇人，是他害得许明珠倾家『荡』产，留下一双儿女，最后走投无路『自杀』身亡。葬礼上许燚秋的姥姥将烧着的冥币扔白松闵身上，嘶力竭控诉。
白明皓则全程安静站在一旁。
“妈一直都在赌，爸就是因为这个早早跟她离了婚。后来妈跟白闵松认识，俩人好过一段，白闵松路子多，妈就是那段时间里越玩越大，再后来想劝的时候已经劝不动了。妈借了利贷，被『逼』还债，得了抑郁症『自杀』的。白闵松觉得，如果不是认识了他，妈就不会死。”
说这种沉痛的话题，许燚秋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那时许燚秋快要面临中考了，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当时已经有了博应中的招生名额，但这所中的学费是出了名的贵，许明珠之前给儿女留了一笔钱上学用，再怎么赌也没碰过。但她死后，许燚秋的姥姥顶不住利贷的催债压力，拿钱还账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许燚秋措不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开始担考试，担学校，担未来。
在距离中考还有半个月的时候，白明皓找了他，给了他十万块钱，留了一句“应付一下”就要走。
“当时对他的感觉很矛盾，知道这件事跟他没系，但忍不住恨他。说们不要这钱，他说是他爸让他给的，那时白闵松已经被抓进去了，正等着判刑。”
许燚秋回忆当时。
“其实很需要那笔钱，妹妹只有八岁，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好，根本没有能力供们念书。但们里的坎始终过不去。尤其妹妹，说么也不要钱，对他又凶又骂。后来，他让妹跟他玩抽鬼牌，说这是看运气的游戏，交给老天爷决定，最后他赢了。”
说这，许燚秋甚至还笑了笑。
“那之后研究了一下，才知道他会花切，他在洗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有牌的位置了。”
许燚秋端起咖啡，最后说：“这些年他一直陆陆续续给们打钱，这是他爸进监狱前对他的要求。姥姥去年也过世了，考会出国，想带妹妹移民，还差一点钱，就跟他说了。”
胡绫问：“你知道他的钱都是哪来的吗？”
许燚秋端咖啡的顿了顿。
“具体不清楚，但也能猜出些。”他眼眸微垂，嘴唇抿得很紧，静了好一会。再抬起来的时候，视线回归了平静。“很自私，承认，但没办法，们没有别的依靠，必须为们将来考虑。”
也许是生活经历导致，许燚秋言谈举止，看起来比他的年龄成熟很多。
原本胡绫还想再说几句，可她又想，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他们之间没有欠条，也没有法律判决这种硬约束，只是头上的交，可白明皓还是照做了，说明他是自愿的。
那她一个外人还有么好说的？
所以她也沉默了，端起咖啡喝。
许燚秋说：“白闵松坐牢前，要求白明皓供们成年。下个月就十八了，会自己带妹妹，所以那是最后一笔钱，不会再要了。”
说完，许燚秋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他又站定。
“知道没太有资格说这话……”他拎书包的攥得很紧，“但请你帮劝他一句，最好不要再沾跟赌博相的事了。”
“你想见见他吗？”胡绫问。
许燚秋说：“问过他要不要见面，他让带着妹赶紧滚。”
许燚秋走了。胡绫看着他背着书包，穿戴整齐，走向名牌中的背影，忽然想起白明皓之前的发言——“看着像负责的人吗？”
她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经，小乐了一下。
现在这些男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别扭。
这时，电话又响了。
拿机一看，竟然是赵路东。
胡绫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看时间，没错，就是早上七点多。
她接通电话。
“……喂？”
“下来。”赵老板音低沉。
胡绫眉『毛』皱成八道褶。
“说啥呢？么下来？”
“让你下来。”
“下哪去？”
“老子现在就在烈焰俱乐部楼下，你下，还是不下来？”
“………………………………………………………………………………”
大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