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一章1+2更乍现(2/2)
何之洲没有松手,而是整个人怔在了原地,愣愣着前方的人。
来人乌雪衣,持一柄雪白灵剑,如冰雪雕铸,似凡人。
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也只敢匆匆一瞥,所有人便迅速低头。
青衿和江如练反应最为迅速,深深作揖道:“谢前辈救命之恩。”
秋白扯了何之洲,何之洲也回过神来,赶紧拉了时潜。
兜帽为时潜带来安全感,无视就飘在他身侧,已经与剑光合二为一的无恨,跟着何之洲和秋白作揖,“前辈。”
白叙之目光落在他的一袭黑衣兜帽上,嗓音如林籁泉韵,却冰冷无比:“脱了。”
时潜弯着腰没动,底疯狂打鼓,却还是死的绞尽脑汁想对策。
而他敢这干站着,何之洲几人却为他捏了把汗,深怕时潜惹怒了白叙之。
现世的大能大多已经避世修炼,听说有少情古怪,眼前这位管长得多年轻多好,实力都放在了那里,而且才站了这一儿,何之洲就感觉自己冷得行了,是白叙之生人勿进的气质带来的理上的冷,而是真正的生理义上的冻僵的感觉。
——这位前辈,他的剑真的在散寒气啊!
那把剑也是把时潜认成了邪修吧?
何之洲想到这里,打着哆嗦为时潜说话:“前辈,我们都是特执处的,来昆仑上是为了执行任务,我这位同事穿着邪修的衣服也是为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方便,他真是邪修,您等一,他马上脱了衣服就能证明自己。”说着,肘了肘时潜:“你快脱了这个给前辈。”
时潜杵了,想装死都装了,只能捏着衣角,慢吞吞地将衣服一点点脱了来,脱的时候还在安慰自己,小白龙应该认出他,顶多是无恨的异常让他想怎回事,再说了他现在长得和上一世还是有区别的,小白龙有没有天衍的透视眼,认出他的可能极低!
有了这份“极低”的自信,时潜唰的一把兜帽脱了,后就这猝及防,对上了一双冰雪覆盖的双眸。
白叙之:“好。”
好?
什好?
好什?
时潜里打鼓,忍住往后退的冲动,一边告诉自己镇定,一边故作镇定地收回视线,乖巧又战兢地低头:“前辈,我真是邪修。”
他说话时,无恨绕着他转了一圈,后落在他的腰间,没有挂剑的地方它竟也能自己给自己贴上!
时潜侧了侧,想躲开无恨,而无恨但紧紧贴着他,还嗡嗡两,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
大哥你怎回事啊!
时潜实在想到无恨怎突对他这黏糊,之前金长老把无恨交给他的时候,无恨还老大愿,他俩磨合了好久才勉强有默契,可也总是嫌弃他没给它好材料做剑鞘,根本没有和他黏糊!
还有李孟春为什把他的剑给小白龙!他当初是誓管生什事都守好他的剑吗!
“是吗?”白叙之淡淡道:“你是邪修,为何斩妖邪的无恨跟在你身侧。”
时潜脑子里胡思『乱』想一堆,开始听到白叙之的“是吗?”时还在想“是吗什是吗”,直到后半句才识到他是在回他说自己是邪修那句话。
但是!无恨什时候是斩妖邪的剑了?
是无恨斩妖邪,那白叙之作为妖皇,该是无恨第一个斩的吧!
时潜自知道白叙之这说,八成就是他已经暴『露』了,但他依旧装傻充愣:“是吗?原来这剑是斩妖邪的呀?他没砍我应该证明我是妖邪吧。”
只白叙之明说,他就绝对承认!
时潜站在何之洲身后,他挡住了大半,这时候又低着头,白叙之只能见三分之一的他,而仅仅只有三分之一,也让他一直凝固的缓缓恢复了跳动。
白叙之:“是。”
时潜立即拿无恨:“既我是妖邪,那这把剑您还是拿走吧。”
白叙之轻轻嗯了一声,向时潜走去。
时潜顿时一僵,把无恨往何之洲手里一塞,“快帮我递给前辈。”
何之洲骤握住无恨,人愣了,后才反应过来,只是手掌还没握住,无恨便从他手里溜出去,直接跳到时潜背后,用他的衣服擦剑鞘——像是嫌弃。
何之洲:“……我手脏啊。”
白叙之淡淡道:“你手脏,无恨只给特定的人拿。”
其他人刻也觉得太对劲了,何之洲忍住道:“特定的人?所以他跟着时小潜是因为时小潜是特定的人?”
白叙之睫羽微垂:“时小潜?”
何之洲以为白叙之他:“是时潜,就是我身后这个同事的名字,叫他时小潜算是昵称吧。”
白叙之抬眸,向时潜:“你们关系好吗?”
何之洲『摸』『摸』后脑勺:“应该好吧?”他转头时潜:“是吧?”
时潜避开白叙之的视线,假笑:“还行。”
白叙之:“和李孟春比呢?”
何之洲几人:“李……孟春?九州剑的李前辈?”
时潜假笑一僵,“我怎可能认识李前辈?前辈说笑了?”
白叙之淡淡道:“认认识,上一趟无名峰就知道了。”
说完,他根本等时潜拒绝,衣袖一挥就将他拎到了身后,直接落在了剑上。
“走。”
随着他一声令,雪白剑光便如一道浮光,顷刻间消失在何之洲几人面前。
秋白:“怎回事?”
何之洲:“我怎觉得时小潜和刚才那位前辈认识??”
青衿着剑光消失的方向:“应该认识。”
*
时潜知道多久没有御剑飞行了,之前知道现代也可以修炼的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御剑飞行,而现在实现了,他却只想马上去,最好哪里有个山洞让他躲躲,哪怕是邪修老窝也没关系。
万千尺空上,寒劈开云层,风刮过便留冰雪。
时潜虽已经筑基,但在这上面待了一热,就觉得冷得有点打哆嗦,只是他刚准备抖一抖热,就感觉风雪骤停,全挡在了无形的结界之外。
他眨了眨眼,忍住:“你什时候这贴了?”
白叙之侧头,云雾从他身旁掠过,映衬得他侧脸如神只。
他淡声:“装了?”
时潜耸肩:“你也配合我呀。”
白叙之转过身来,定定了他许久,才道:“这一千年,你去了哪里。”
时潜一愣:“我哪都没去啊。”见白叙之眸光骤冷,立即道:“我没骗你!真的哪都没去,当时就死了还能去哪里?我就是一睁开眼就千年以后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话一落,白叙之眼神就变了。
他第一次见小白龙的时候,并是小白龙以为的寻仙府。
那天,他一路追着时安山上了岁缘山,沿着他熟悉的奔跑痕迹从山底跑到山顶,没有找到时安,却为眼前的一幕失了神。
山峰险峻处,银河洒落的尽头,有人静静伫立于嶙峋险石,肩上披月华,星辰落长袍,飘若谪仙临世。
似是察觉到了动静,目光轻描淡写扫来,银灰『色』双眸安静清澈,清凌如雪水初融的溪涧。
“何人。”
嗓音如松柏落雪,清冽干净。
时潜回过神来,丝毫没有盯着人了许久该有的尴尬和羞赧,从树后走出,弯眸道:“今天上山打猎和家弟走散了,请兄台可有见过一个五六岁的小童子?”
少年定定了他一儿:“时是丑时。”
时潜面改『色』,“我们子时上的山。”
少年言,只静静他。
时潜自来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未有过这样仿佛人穿了般,什话也说出来的时候。
他识转着手腕上的彩绳,眼珠子滴溜溜转,一边想着如何从眼前人身上套出消息,一边又想这世上怎有长成这样,后世建模都建出来的完美。
难道真是神仙凡?
那他和时安有没有关系?
时潜的思绪又转了回来,刚有了对策,就见少年已经在嶙峋山石上,曳地长袍坠着星光,向他一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