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天也保命了（1/2）
《海岛餐厅》最后一期直播, 迎来最终尾声。
但本该和谐圆满的落幕，变成了突如其来的**。
大只猫科吉祥物包软软，呆滞、僵硬, 几乎血液停止。
镜头怼到了她零瑕疵、毛孔细微到看不见的白皙素颜上, 小脸因为出汗, 像是蒙上了一层湖面的氤氲薄雾, 柔和了柳眉明眸, 多了分让人屏息的纤细美人气质。
这张惹人怜爱的羸弱小脸，细腻修长的天鹅脖颈, 配着笨拙的吉祥物领口，夸张的荧光粉色毛绒, 既和谐又冲突。
【救命, 这也太好看了叭？】
【艹, 大猫你说得对，我今晚真的要失眠了！这张脸，不让人睡！】
【我的妈, 这就是大猫你说的脱下头套变恐怖故事？这样的故事, 请给我说101夜啊！】
【惊天反转！！！导演是不是早知道她绝美, 才拼命说服她脱头套？】
【我错了, 我刚不该骂导演加戏, 导演是真菩萨，想给我们发福利！】
【啊，我爱漂亮小姐姐！】
【之前我一直觉得这大猫的粉毛很可爱，但现在一摘头套……好家伙, 我才知道还有更可爱的！】
【萧梦菲都被比下去了吧？头套一掉，我觉得她就是化妆加工产物，大猫才是真仙女！】
【小姐姐好美, 但有点眼熟捏。】
【眼熟+1，不过美女总是相似的吧~】
【你们看她这受惊的小眼神，好萌好软，快过来让姐姐抱抱~有什么可怕的，姐姐保护你啊，小仙女！】
有什么好怕？
包软软已经怕得要死了。
她感觉到脸上一轻，身体的血就冻住了。
僵硬地伸手摸了摸。
触手不再是毛茸茸……而是温热的脸蛋。
她默默，转身。
玩脱了。
遛了遛了。
但背后一个吼，猛地响起！
“包……软、软！？”
陆文晧的声音，愕然且不敢置信！
【！】
【！！！】
【？】
弹幕都闪过一群感叹号。
半饷后，才有了文字出现。
【怪不得我眼熟，包软软？热搜上那个吗？我去！】
【啊？真人比照片好看这么多？bsp; 【惊呆，仙女是那个破坏订婚仪式的女艺人？】
直播里，陆文晧的声音，伴着咬牙的咯嘣声。
“所以，你……一直是包软软？”
“不，……我不是。”
陆文晧：“！”
曲飞飞：“！！”
众人瞪眼。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来自平行时空的包软软。”
“今天才到，很高兴认识你们哦。”
众人：“！！”
陆文晧：“包、软、软！”
再见了您。
她要去远航。
包软软拿着头套，头也不回，飞快穿入摄影师队伍，消失在夜色里。
摄影师手忙脚乱地跑步跟上。
但也只拍到一个她落荒而逃的身影。
【噗！】
【如果真小三，那她在我这儿洗不干净，但特么她真的好好笑！遛了竟然！】
【可怜的陆文晧！】
【陆哥：救过我命的大猫，竟然是我对家！】
【小陆：恩人跟大哥仇人，我该何去何从！】
【……笑了。但为什么美女都要恋爱脑！独美不香吗？搞事业不香吗？】
【艹如果没污点，我真的想入手她啊，颜值ax，运动能力ax，几次在厨房救人！】
【只有我一个人，以前不信她被陆总包养，现在信了吗？这娇滴滴的美貌，跟漂亮声音……】
【醒醒，如果热搜是真的，她不止恋爱脑，还道德败坏啊！陆总跟羽馨一对，是她插足。】
【？前面的是男的吗？插足就是女方的错？如果她被蒙在鼓里，就是受害者好吗！影后跟陆总，好像从没有公开过恋情哦。】
【老实说，我之前是站陆总跟影后的，我还是个路好影迷。但……这么多天看下来，包括今晚，你们真觉得猫猫是坏人？
如果要博名声，她就该在小屋同意导演的建议，露出这张脸都能提走一部分猫猫跟颜值粉，而她当场拒绝了。】
【虽然但是，这也许是给她安排的洗白综艺，都是剧本啊。】
【其实我想说，以我多年吃瓜经验，陆文曜多半不干净。至于包软软是否无辜，有待观望。】
【让子弹飞一会吧。先别骂她。】
【也许第三者根本不存在，从头到尾是她yy的。如果这样，只能说她疯了，但确实不是劣迹艺人。】
【别说了，放个屁股，蹲真相大白的一天。@包软软，有什么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啊，急死了！】
餐厅的镜头里，萧梦菲一直呆若木鸡。
竟然是包软软？
她竟然真的比自己漂亮？
不，肯定是她从臃肿的玩偶套装里出来，反差对比之下，她才赢了。
如果光站在一起，还是自己好看……吧？
萧梦菲失魂落魄。
保姆车上，盯着手机看直播的经纪人季非。
啪嗒。
手机都砸在他大腿上！
怎么是包……？
季非想到刚才，自己跟孙子一样，给吉祥物弯腰问好，送礼物，就想回到过去把这段掐掉！
再一想，这阵子吉祥物上的热搜次数，是以前他带包软软时候的四五倍，他就晕！
“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懂这么多厨房知识，体能还这么好？！”
吉祥物的这一波天选热度，简直在戳他心窝！
离开他，包软软的热度就起来啦？
那不就是在打他这个前经纪人的脸！是他没用，耽误了她？
季非差点吐血。
依旧头秃，依旧没有变强。
*
《海岛餐厅》最后五分钟，直播弹幕创新高。
节目收视率突破1.36%，晋升江城台本季度综艺第一。
但黑红艺人上综艺的热搜话题，还是冲上了微博路人的视线。
许多不利于陆家以及包软软的评论，大批量浮现。
抵制她、让节目删除她、甚至喊让节目下架的声音，此起彼伏。
……
做节目才能转黑为白，慢慢活下去？
假的。
包软软偷看了眼微博，惊恐地发现自己粉丝数已经冲上62万。
整整涨了五万！
但骂她的人，也更多了……
情况更糟糕了。
“怎么更糟糕？你之前一冒头，就一边倒的被骂，现在还有网友替你争辩了。”
陈锋翻了下评论区。
“情况在好转，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想看你丢出证据跟真相。”
之前，不论是路人黑、还是陆家水军、影后粉丝，都没弄清缘由，就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三人里，只有她一人被铺天盖地的骂。
而现在，随着出镜，网友注意到了她的个人优点，想要挖掘这件事背后真正的前因后果了。
“这种声量越高，对你就越有利。说明你的出镜是有价值的。”陈锋很乐观。
包软软叹气。
什么价值？
现在陆文晧、还有曲飞飞，观众吃她的心都有了吧？
“到目前为止，陆文曜都没正面承认过与你交往，除非他变卦，自己锤自己出轨，否则你都不会坐实小三的恶名，不会被电视台封杀。”
只是替哥哥姐姐不平、骂她的黑粉逃不掉。
但陈锋也觉得奇怪，“听你之前说，你不知情他跟唐影后在一起的事，那你怎么不锤他？他跟你交往的聊天记录，你都不放一个？放出来就锤死他了！”
“没有。”包软软无奈耸肩。
小说里，陆文曜每次见面，都让助理没收女方手机。
很谨慎小心。
但凡手机里有点证据，她早放出来保命了。
还用等今天！
包软软绝望摇头。
“亲亲，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她上保姆车，整理了一下背包，朝侧躺在车后座上、懒散伸着长腿的桃花眼男人提出一个辞职申请。
司机座上的陈锋，差点笑出声。
但回头一看包软软认真的表情，他拼命收住了。
后座的薛璟侧身，修长手指扔过来一叠纸。
“按照合同，不可。”
包软软一秒颓然，倒在椅子上。
但她颓废归颓废，还不忘记把安全带仔细系上。
“那我要去远航了，这个星球不适合我。”
薛璟桃花眼闪了下，薄唇似有若无扬起，“嗯。替你安排了一个远航节目的通告。”
“？”
*
《以梦为马，去向远方》，是江城电视台新兴的一档真人秀节目。
让几个嘉宾远离城市，去一个偏远的乡村，展开他们梦想中的美好生活，做各自奢望、却在现实中搁置的事。
这档慢型生活类综艺刚敲定，紧接着《海岛餐厅》结束的尾声，采用直播方式在每周末播映。
趁着前一波热度，继续造势乐江视频app。
定下档期后，电视台才临时找到了刚结束工作的郑明昌，让他这个经验丰富、刚创造餐厅收视率新高的导演，给新节目护航。
导演具有嘉宾推荐权，但电视台早有几个确定的名额。
譬如黑红参半有讨论度的包软软，譬如……
“哥，怎么他们跟我说，你让我去参加这个真人秀？”
陆氏集团内。
一声迷彩短袖的陆文晧砰一下，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难得抗议地，看向总裁位置上一身西装笔挺的大哥。
陆文曜停笔，闻言看向他，“你档期空着，正好去度假。”
陆文晧一阵窒息，烦躁得抓了下奶奶灰卷发。
“我最近不想见到镜头。”
他烦得很。
前几天，他还以为那只猫是……他粉丝，是个心地好的，可结果竟然是包软软！
他真情实感以为她对他照顾、救他、帮他，结果都是假的，都是计划好的。
现在回想起来，陆文晧都觉得无比怄。
他第一次想为了粉丝努力，让粉丝不失望，竟然全错付了！
现在只要一见到镜头，他就会想起包软软摘下头套的那可笑一幕。
他竟然还相信过她！
他现在只想休息，不想上任何真人秀节目，更别提有包软软在的真人秀节目！
哥怎么想的，包软软害他背脏水，还要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去跟她同框？
不理解！
他不去！
“怎么，因为常驻嘉宾有她在，你不想去？”
陆文曜示意他坐，露出一副好哥哥的倾听状。
“以前父亲就说过，我们不能逃避问题。你是在害怕她——”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怕她！？”
陆文晧一口否决。
但脑海里一瞬闪过她‘神奇’接球、灭火的画面。
那运动神经……那弹跳力……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学过的散打，能不能管用。
“那你就替哥哥去这个节目。”陆文曜温润地笑。
陆文晧惊讶抬眼，“啊？”
陆文曜让秘书带一杯黑咖啡进来，擦拭了下手指。
“她在娱乐圈。有些事情，哥哥不适合去做，公司也不适合，只有小晧你才能完成。”
他说着，黑眸闪过一丝冷意。
他也没想到，那个没脑子、只会哭的包软软，竟然会想出来去做节目的吉祥物。
不仅低调地在皇泰眼皮子下逃过一劫，还在节目上内涵陆氏集团的产业线，先是奥斯洗洁精，又是海明燃气灶……
秋后的蚂蚱，跳起来比他想的还有威力。
前后两个多月，几个事故，让公司损失了上千万。
还让对家竞争公司，景天国际，一步步占据了市场。
他陆文曜，头一次在女人身上，摔了这么大的跟头。
还是一个软弱蠢笨的女人。
他当初就不该听羽馨的，放过她！
“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节目里……对付她？”陆文晧皱眉。
这话说出来，他心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舒服。
陆文曜轻笑一声。
“你在想什么，我们陆家向来磊落。”
陆文晧不由松了口气，“大哥你要告她侵犯名誉权，我双手支持！但……当面欺负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确实做不出来。那哥要我做什么？”
陆文曜眼角下垂。
他答应羽馨的话，不封杀她不逼她退圈。
只能从别的地方去操作。
“一个人在真人秀里能伪装多久？”
“嗯？哥的意思是，要我在节目里留意她的毛病，透过节目暴露给观众看？”
陆文曜笑着颔首。
自己弟弟自己知道。
他向来冲动，控制不住脾气。
讨厌包软软，就一定会在镜头前跟她发生冲突。
人一激动气愤，会失去理智，暴露短处。
到时，观众就会认清包软软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认清陆家继承人根本看不上这种草包美人。
他跟她的绯闻就会不攻自破。
而一旦冲突……他弟弟的暴脾气，也会在真人秀里一展无遗。
父亲看了，就会知道，这个家只能靠他这个大儿子。
免得听个什么厨房安全须知，就偏向小儿子了！
还有董事会那些老人，也给他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以后能带陆氏集团走上巅峰的继承人！
“你上次说觉得我太累，没有人能帮我，这节目也是个机会。”
陆文曜递出一份办公桌的文件夹。
“节目组去的第一个山区——横山风景区，尚未开发，我们正在考虑是否投资，做成度假村。”
“你去了，正好替哥哥看看。”
陆文晧脸色一阵变化。
来之前他是想好要拒绝的。
可现在……
他想做明星，全家只有大哥支持。
要不是大哥接手公司所有的事，他现在也不能随心所欲做舞台。
他的轻松，都是大哥辛苦换来的。
“好。”
陆文晧咬牙。
这是哥第一次找他帮忙。
哪怕包软软很可恶，那又怎么样？
他才……不怕！
陆文晧走后，陆文曜叫秘书进来。
低声吩咐，“让人在节目中，安排他跟包软软的单独相处机会，必要的时候——”
*
“叔叔，我也要上这个新综艺！”
萧梦菲在小别墅给在皇泰做商务部总裁的叔叔打电话。
撒娇道。
“上次《餐厅》我没经验，又给陆师哥一个坏的印象，这次我想好好表现嘛~还有一个名额留给我好不好！”
“欧耶，谢谢叔叔~”
旁边的季非，松了口气。
要换做别人，上个综艺掉粉，短期还要上公司的流量综艺，做梦吧！
但萧梦菲就能再试一次！
包软软一个餐厅涨粉五万！
萧梦菲掉粉五千！
噩梦般的碾压。
这次要赢回来！
“我们吸取教训，这次跟包软软一样淡妆、走自然风，接地气，吃苦耐劳。”
“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萧梦菲眼睛一亮。
季非继续出主意，“你再加个喜欢零食、打游戏的人设，观众喜欢。”
这次包软软用真面目在综艺里做嘉宾，又有先天讨厌她的陆文晧在，怎么都讨不到好。
萧梦菲去了，肯定能赢回一局！
“好！我听你的！你别担心，我一定能行！”
*
“我不行啊。”
包软软上节目前，快哭出来了。
“骗子误我！”
出发前，她在微博找到一个收费的塔罗牌大师。
花了100块钱，算了下《以梦为马，去向远方》的通告吉凶。
结果，得出个‘皇后牌’。
[你看牌面，皇后坐在舒服柔软的王座上，头戴皇冠，身穿精美华服，手握赤金权杖。]
[她是物质世界的女王，你可以放心地去，此行是个丰收之旅。]
[会不会有刁民害你？额……这不会，皇后受万民敬仰，象征着温柔的母性，你会得到同行人的关怀、照顾。]
包软软信了。
爽快地付了100，喜滋滋地戴上吉利的小红外套，上了保姆车，去往节目集合地点。
结果——
“那一头紫毛的是……？”
“陆文晧。”
“！”
骗子！
骗了她100的骗子！
还有骗她说节目是去远航的薛大骗子！
“节目不是慈善机构，需要讨论度。你，陆文晧，萧梦菲，在《餐厅》的争锋火花，延续到这一档综艺来，是节目前期看点。”
薛璟扫了眼女孩眼尾红红、指控般扫向他的小可怜眼神，差点以为自己是剥削小白菜的地主阶级。
把她欺负哭了。
“随行节目的，有三位急救医生组成的医疗队伍，还带了急救设备。”
包软软顿时眨眼，抗议的小手收回去了一些。
“陈锋三天后来接你，送你去升级版的贵宾级全身体检。”薛璟桃花眼微眯。
包软软眼睛一亮。
早预防早治疗。
体检，长寿之人必备。
“贵宾级？血常规多少项，pet-ct防癌筛查有吗？”
她眸中水光流动，“体检清单发我一下，我提前准备起来，前一天晚上要空腹吧？”
薛璟：“……”
食指无奈地撑上略疼的额头，“下车。现在。”
包软软红唇撅起，哼了一声，但还是屁颠颠有点高兴地下车了。
她看向站在不远处集合大巴旁等候的陆文晧，只觉得他也面目可亲起来。
——一个高级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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