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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爱你(心跳声吵到她自己觉得震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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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司雪侧头看到了卫司赫, 第一反应是去推折春。

折春被卫司雪推开,撞在马车的车壁上,脑中还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 短时间内根本就回不过神。

“下车。”卫司赫声音冷硬的宛如地狱收魂的夜修罗。

卫司雪被他吼了一嗓子, 屁滚尿流地下车, 站在卫司赫的面前, 胸膛剧烈起伏, 一部分是刚才激动的, 一部分是被卫司赫给吓得。

要是这世上有个什么人能让卫司雪打心底里敬畏, 那便只会是卫司赫, 连老亲王都排不上号。

卫司雪像个得了瘟疫的小鸡仔似的, 低着头不敢去看卫司赫的神情。

卫司赫视线在卫司雪的身上停顿了片刻,接着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转开了。卫司雪衣衫不整, 前襟散乱, 亵衣的带子都顺着脖子散出来了。

但其实这一副被“捉奸在车”的样子,只是看着严重。两个人刚才也没干什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干什么。

才感受到彼此的欲望,车门就开了。

卫司赫的视线转开之后, 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 然后劈头盖脸地朝着卫司雪甩过去。

卫司雪被砸得后退了一步, 连忙拿起来裹在身上, 虽然不敢和卫司赫正面对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眼珠子乱转。

她飞速给杨秀使眼色, 眼神不能表达太多的意思, 但是她们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还是非常足的。

卫司雪是示意杨秀先赶紧把折春带走。带去哪都行, 今天实在是不适合让他留在亲王府。

他们此刻的亲王大人,马上就要喷火吃人了。

只不过杨秀刚动, 卫司赫已经对着马车的方向开口了。

“下来,就算是出身低贱,这点礼数总要懂。”卫司赫声音冰冷,“还要本王亲自扶你不成?”

卫司雪听到卫司赫这话,狠狠闭了下眼睛,杨秀没敢再动。

片刻之后,马车的车门被彻底推开,折春扶着车边下来。

刚才在车里面激动得一身热汗,猛地一见凉风,才好一些的旧疾,当场就复发了。

折春本想对卫司赫见礼问安,谁料一张口就是一串咳。抬手堵着唇偏头,靠着马车车沿板咳了好一会儿,把卫司赫的气堵得不上不下。

卫司雪一见他咳得这么厉害,知道他身体底子差,顾不得什么,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了折春的身上。

卫司赫可看着呢,卫司雪今夜穿的衣服上本来带着的披风都在这个男倌的身上,现在卫司雪把大氅又给他披上了。

卫司赫冷笑了一声,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金贵的男倌。

卫司雪把衣服给折春系好,又给他敲背。

折春回手阻止了卫司雪的动作,止住了咳之后,抬头看了卫司赫一眼,抬起双臂对着卫司赫见礼。

声音低哑沉稳,不见半点慌张。

“贱奴折春,见过王爷。”

卫司雪因为折春说的贱奴两个字,眉头皱起来。折春早已经不是奴籍,在卫司雪买他回王府之前就已经不是了。

卫司赫看着折春,折春慢慢抬起头跟卫司赫对视。

卫司赫那一身久经沙场的煞气,就算不能止小儿夜啼,也是寻常人看上一眼也要胆颤的,尤其是他此刻恼着呢。

但是折春表现得非常平静,并没有被卫司赫给吓到跪地不起。嘴里自称贱民,却举手投足,面色音调不带半点低贱卑微。

卫司赫盯着他看了片刻,双眸微颤,很快沉着脸偏开头掩饰过去了。

心说卫司雪可真会找,这个人卫司赫以前见过。

卫司赫才十几岁的时候,代表端亲王自南境回朝为文海帝过寿,在长公主身边见过他。

卫司赫那时便听端亲王说过,这人并不简单,几乎能够操控长公主做事,当时长公主身边党羽甚至会听他的话。

要知道长公主是个人尽皆知的疯子,这么多年卫司赫长年在外,长公主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但是长公主死后,曾经长公主的党羽尽数被太子收用制服,大部分在这些年内不得好死。

这个人是长公主当年最喜欢的,走哪里都带在身边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卫司赫朝着院子里走的时候,脑中仔细回忆着关于当年长公主的事情,最后想到了太子。

这个人现在搞不好是太子的人,太子那种性子……卫司赫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卫司雪跟在折春身边,边走边低声嘟嘟囔囔地叮嘱:“一会儿到了大殿,你就在旁边站着,不要乱说话……”。

“什么都不要说。”卫司雪说:“我哥哥不会羞辱比他地位低下之人,他是个真君子……”

折春听着,慢慢点头,面色苍白。

卫司雪回头对杨秀交代:“去叫府内医师熬药,就按照以前的方子。”

杨秀领命迅速去了。

不过在即将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着折春和自家郡主并肩走的样子,竟然半点也看不出折春是个出身低贱的男倌。

他脊背笔挺,就算偶尔低咳,拥着一身雪色的狐裘,也像个真正的富贵公子。

卫司雪一路上都很忐忑,一紧张了就叽叽喳喳,反反复复地交代折春不要和他哥哥起冲突,她哥哥杀人不眨眼云云。

折春不厌其烦地应声,一路走到了端亲王府待客的正殿,卫司赫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一副要开始刑讯逼供的架势。

戎瑾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把侍女的活都给抢了,贴心地给卫司赫倒茶。

卫司雪和折春进入了正殿之后,两个人站在了地中心。

卫司赫并没有很快开口说话,甚至都没有看向两个人,只是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茶。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卫司雪先沉不住气了。开口说道:“哥,这件事不关折春的事,是我把他从太子东宫给抢回来的,他身体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抢回来?”卫司赫打断卫司雪说的话,头也不抬地说:“卫司雪,这些年你仗着这个郡主的名头,是否活得有些过于猖狂?”

“从太子东宫把人带出来,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卫司赫说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卫司雪下的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折春一见卫司雪跪下了,撩起袍子正也要跪下。

折春并不介意给任何人下跪,虽然他连太子都不跪。

卫司赫一见他的动作,立刻说道:“来人,将这位……折春公子,先请去偏殿暖暖身吧。”

正殿之内的侍女,立刻朝着折春的方向走去。卫司雪连忙侧头说:“你先去偏殿待一会儿也好,我一会儿就……”

“卫司雪。”卫司赫连名带姓地叫了卫司雪一声,卫司雪立刻就闭嘴了。

折春被侍女带去了正殿的偏殿之中,偏殿之中并没有烧炭火,折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吸了一口凉气又咳了两声。

正殿和偏殿之间的门没有立刻关上,卫司雪听到折春的咳声,不安分地又要说什么,卫司赫直接将茶盏砸在了卫司雪的面前。

瓷片和茶水一块炸裂,卫司雪吓得立即噤声。

卫司赫这才又开口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活腻了,是吧?”

“你说你要嫁给戎问枫,却又缠着一个男倌不放,你是将戎问枫当成了傻子,还是以为将军府全都是软柿子!”

“卫司雪,你混蛋也要有个限度!”

卫司赫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连弹幕都吓得在卫司雪的脑中叽哇乱叫。

当然也有人在给卫司雪支招,只不过他们支的那些招数,在这个世界当中并不好用。

卫司雪等到卫司赫吼完了,这才说:“我已经跟问枫哥哥说过了……”

“你跟他说,你要养金丝雀,”卫司赫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他如果知道你养的金丝雀,是这么个金丝雀,他会怎么样?”

“这件事……我自己会跟问枫哥哥说清楚的。”卫司雪说:“哥,我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好个屁!”卫司赫瞪着卫司雪,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孔都要扭曲了。

“从小到大哪一次捅了篓子?不是我给你擦屁股?”

卫司赫说:“你以为皇帝这些年对你的各种行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仗着的是什么?”

“我仗着的是我父亲和哥哥全部战死,我知道的!”

卫司雪说:“我也并没做什么过线的事情!别人欺负我,我还不许还回去吗?我不过是养了一个……男倌而已。”

“哥哥,你可知你们送回消息,被定为战死之后,有多少人对亲王府虎视眈眈。”

“我若不猖狂,我跟嫂子,怕是早就被人欺负到泥地之中!”

卫司雪梗着脖子,她今天死活是不会松口的。

她就是要折春。

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就算东西要到手里是碎的,她也是不肯放开的。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卫司赫都有话说,但是他在怒江之下压了三年之久,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卫司雪在家中……在这个隆化城之中,是没人护着的。

一个并未成婚,没有夫家支撑,尚且羽翼稚嫩的郡主,外加一个根本不拿事的庶女世子妃。

偌大一个端亲王府……这两个人能够撑得住,卫司赫其实是非常惊讶的。

哪怕皇帝因为亲王府的战功,为做事出格的卫司雪保驾护航,可如果卫司雪不像一只疯狗,连咬人都不会的话,皇帝总不可能管得事无巨细。

卫司赫回来之后,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朝中的事情,还并没有接管过王府,连家臣都还未接见。

卫司赫皱眉看着卫司雪,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再苛责她。

片刻之后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说:“这件事情如果被戎问枫知道,将军府不会善罢甘休,现如今圣旨已下……你尽快同那男倌断干净,我便不会计较。”

“哥哥,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都听,我比听父亲的话还要听你的话。”

卫司雪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卫司赫说:“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折春,他陪在我身边三年多了……他陪着我过了我最难过的日子,那个时候你们被判定为战死,我……”。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情,但是现在你必须跟他断。”

卫司赫说:“赐婚并非儿戏,是你自己要嫁给戎问枫,将军府那样的人家,你难不成还想学那些纨绔子弟,坐享齐人之福吗!”

卫司赫说:“我不想刚刚将妹妹嫁出去,就要给妹妹收尸。”

“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就连骨肉至亲也是一样。”

卫司赫残忍地揭露事实,对卫司雪说:“你可知道皇帝为何会这么痛快地为你们赐婚?”

卫司雪看着卫司赫严肃的表情,直觉让她绷紧了脊背。

“我继承亲王之位,很快便要去封地。而你身为郡主,这些年以郡主的身份待在皇城之中,肆意行事。”

“皇帝不可能放任我们兄妹二人去同一个地方,而你选择嫁给戎问枫,只能留在皇城。”

“他被封为边北将军,北边境临永夜国,是最安逸的地方,年后他去边北,也不会在那里久待。”

卫司赫说:“加上你们新婚,皇上会格外恩典,定然会让他带着你一起去边北。”

卫司雪愕然瞪大眼睛,急忙说道:“那怎么能行!我才跟哥哥团聚,我要同哥哥一块去封地!”

“痴心妄想。”

卫司赫说:“我承袭亲王,是因为战功,你这郡主之位是如何得来?”

“是皇帝因为哥哥和父亲战死才会封……”。

卫司雪急地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卫司赫走了几步,站到卫司赫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可能跟哥哥分开!这世上如今就只有我们两个血脉相连,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哥哥!”

卫司赫抬手将卫司雪甩开,仰头瞪着她说:“你离不开的人还真多。”

卫司赫说:“你成婚之后,你我兄妹必定分开,这本就是寻常。”

“但如今你若执意要跟那个男倌纠缠,你这门婚事,还想成吗?”

“若是跟戎问枫成婚,我就要离开哥哥,那这婚就不成了。”

卫司雪说的像是这一顿就不吃了一样简单。

卫司赫都被她气笑了:“现如今圣旨已下,你想抗旨不遵吗?”

“那你的这门婚事,就会变成你的丧事。”

如果放在从前的话,卫司赫早就操棍子开始揍了。

但是现在不光卫司雪长大了,一别三年,卫司赫气成这样也舍不得碰卫司雪一根手指。

所以就只能看着她,苦口婆心地说:“不是说喜欢戎问枫吗?他是我的副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是值得托付的。”

卫司赫说:“如果一定要将我的妹妹嫁一个人,至少戎问枫我是放心的。”

“跟在他的身边,你不会吃苦,他也能够容忍你骄纵的性子。”

“可那个男倌,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卫司赫说:“我看你就是贪图他长得好看。”

“他叫折春,哥你别一口一个男倌,他早就从春风楼出来了嘛。”

“我当然了解他,他的心地很善良,身体也不太好,我不是贪图他……虽然他确实长得挺好的。”

“但是我喜欢跟他在一块,他不在我身边,我根本连觉也睡不好。”

卫司雪蹲在卫司赫的身边,抱住卫司赫的腿,可怜兮兮地说:“哥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我保证能够处理清楚,你相信我一次吧。”

“也不要为难折春……他已经够苦了。”

卫司赫看着卫司雪抱着他的腿蹭,感觉自己的心里发苦。

一直在旁边站得像个透明人的戎瑾玉,连忙为卫司赫重新递上了一杯茶。

卫司赫喝完之后感觉连嘴都跟着苦起来。

他忍不住低头看看卫司雪,又抬头看看对他笑得像一朵花的戎瑾玉,不太明白这两个脑子不行的,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三年的。

要知道亲王府同城中各家都是有各种各样往来的,有些地方不能失了礼数,失了礼数便会沦为笑柄。

“哥哥……哥哥?”卫司雪头放在卫司赫的腿上,满脸的讨好。

这个时候,戎瑾玉竟然也大着胆子红着脸说:“王爷……其实,折春挺好的。”

卫司赫侧头看向戎瑾玉,看着自己这个除了床上之外根本不太熟悉的妻子。

正烦心呢,忍不住问:“你如何知道他挺好的?”

戎瑾玉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咬着嘴唇,手指搅在一块。

卫司赫狠狠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东西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不过最后卫司赫也并没有松口,只是对卫司雪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既然让我相信你,这件事情我就暂且信你一回。让你自己去处理。”

卫司赫说:“一个月之后,若你还这么不清不楚地两面纠缠,我便亲手送他走。”

卫司赫故意说得非常狠,卫司雪自动把他说的“送他走”理解成了杀掉折春。

顿时后颈汗毛都炸起来,点头如捣蒜:“我肯定把事情解决,哥你放心吧!”

卫司赫起身拂袖而去,卫司雪和戎瑾玉对视了一眼,然后戎瑾玉连忙小跑着去追卫司赫了。

卫司雪这才从地上起身,甩了甩袍子,侧头看向了偏殿,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她也是到现在才意识到,如果真的面临选择……她的心竟然是倾向折春的。

戎问枫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成婚对象,年轻强壮,军功累累。

可是卫司雪觉得吃饭和睡觉比较重要,她尝试过离开折春,两次。

是真的吃不香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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