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仇家(2/2)
东方漓问:“如果我杀了牧云归,算不算同时完成了替母亲报仇和解决男主白月光两个任务?”
“算。”
前方,牧云归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仿若无事,继续前行。江少辞看出来了,他什么也没说,等到了无人之地,他才问:“刚才你又听到了?”
牧云归点头。江少辞轻轻啧一声,若有所思:“其实这个能力还挺实用的。”
牧云归一看江少辞的表现就心道不妙,江少辞开始思考,那必然没什么好事。牧云归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江少辞缓慢摇头,他见牧云归一副防备的表情,挑眉,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还会害你吗?”
牧云归抿唇,客套地笑了笑,心想那可说不定。
天绝岛上仅剩的幸存者都扎营在飞舟旁边,营地中心还讲究些,盖着帐篷、帷幔等物,越到外面越凌乱,等到了最外层,大家干脆席地而坐,铺张纸就能睡觉。
江少辞曾经天南地北历练,早已习惯野外露营,他坐在草地上,支着下巴发呆。
牧云归十分怀疑,他又在琢磨功法。
相比于江少辞,牧云归就讲究的多,她空间里有毯子、床榻等物,但她不能拿出来,只能从包袱里拿出蒲垫,寻了个干净地方放下,然后在周围草丛洒驱虫的药。暮色渐深,夕阳沉下海面,岛上很快变冷。
营地没什么娱乐,天黑了就只能睡觉。然而这几日幸存者龟缩在阵法里,一点活动都没有,便是睡觉都睡不着。有闲人凑到牧云归这边来,问:“两位小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江少辞瞥了一眼,懒得理会。牧云归警惕地望着对方,摇头:“多谢,但我们都准备好了,无需帮忙。”
搭话那个人当然也不是想帮忙,他只是找个由头聊天而已。果然,开了头后,他仿佛完全看不懂牧云归赶客的架势,滔滔不绝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这几天你们躲在哪儿,怎么你们两人身上干干净净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牧云归不好置之不理,于是礼貌回道:“我们运气好,找到一个高阶魔兽废弃的山洞,我们躲在洞里,只吃干粮,幸运躲过了。无极派和云水阁的飞舟到来后,我们害怕是骗子,等了几天才敢出门,所以现在才到。”
这是牧云归早就想好的说辞,她总不能说,江少辞收拾魔兽特别有一手,他们在山林里横行霸道吧?
对方一听,露出了然之色。高阶魔兽的洞穴里会有气味,外面的魔兽嗅到,往往会绕路而行。他们竟然正好遇到这样一个山洞,真是幸运。
这个说法和牧云归、江少辞的年纪修为吻合,路人感叹了一会运气真好,就又说道:“你们怎么惹到了东方家的大小姐?哦对,现在不能叫大小姐了,大家都成了普通人。那位可不简单,仙人来的第一天,她就拖着一条瘸腿,又是送水又是送剑穗,殷勤备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仙人正好被她的马屁拍中了,很快就对她和颜悦色,甚至愿意帮她治疗腿伤。你们要是得罪了她,以后恐怕不好过。”
天绝岛百姓把从天而降的飞舟当做救苦救难的“仙人”,牧云归却知道,他们不过是外界的修仙者罢了,和牧云归等人并无差别。所谓“仙界”只是前几届天启时杜撰出来的梦幻虚影,等他们到了仙界大陆,一样要修行读书,猎杀魔兽。
所以东方漓讨好飞舟上的人不过是提前和师兄师姐打好关系罢了,牧云归并不在意。牧云归和江少辞晚了三天才来,消息错过很多,难得有人凑上来,牧云归也顺势打听道:“请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一说起这个,路人更来劲了,噼里啪啦说道:“你们来得晚,没听到,仙师说会带着我们所有人离开,等到了仙界大陆,去留随意。如果骨龄在三十之下,资质尚可,还有机会加入仙界门派。那可是仙界的大宗门啊,听说天阶功法遍地都是,被长老会当宝笼络的《乾坤天机诀》,在无极派只是基础心法,所有弟子都要学的。”
江少辞本来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听到这句话,他太阳穴跳了跳,不可思议地转过眼睛:“你说什么?”
路人十分自豪,道:“你看,你也很吃惊吧!天绝岛还是太小了,有什么东西都当宝,其实在仙界,那些只是大路货。可惜我年龄超了,要不然,我也要报名去无极派,练一练天阶功法。”
江少辞确实十分吃惊,这个玩意非但流传到岛屿上,甚至在仙界大陆也有?
江少辞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快裂开了。他早就该想到的,天绝岛万年来与世隔绝,只有建岛那些人进来过,《乾坤天机诀》必然是他们带来,然后交给天绝岛的。既然如此,《乾坤天机诀》在他们本土流传,似乎也并不意外。
江少辞捂住眼睛,片刻后,咬牙切齿地问:“他们掌门是谁?”
脑子有病吗?
一听这话,路人与有荣焉,眉飞色舞道:“那就更厉害了。这次飞舟虽然是无极派和云水阁共同驾驭的,但是出主力的都是无极派。无极派是剑修门派,他们的掌门叫桓致远,据说是一万年前就存在的大能,天罚降临后他力挽狂澜,靠着一柄太阿剑在少华山逼退魔兽,开山立派,广收门徒,如今已是仙界三大宗门之一,正道的中流砥柱。”
牧云归对这些名字都不认识,没什么反应,但江少辞眼睛动了动,缓慢重复:“桓致远,太阿剑?”
“对啊。可惜无极派收徒很严,人家未必看得上天绝岛。小友你年纪正好,倒可以去试一试,小姑娘你是女子,可以去云水阁。”
牧云归留意到江少辞表情不对,她听到路人的话,只是抿嘴笑了笑:“谢谢前辈,我记下了。”
牧云归眼睛扫向江少辞,暗含担忧。江少辞认识这些人吗?为什么他的神情这么奇怪?
江少辞没想到,再一次听到故人的名字,竟然是从这种地方。他静默片刻,轻轻笑了。也好,他还活着,正好一起算账。
江少辞刚才爱答不理,如今突然改变态度,主动问路人:“这一路走来没见着飞舟上的人,他们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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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营地的祈仙岛中央,几个弟子站在祭坛边缘,争论不休。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皱着眉,冷声道:“封印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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