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的男主(十三)(改变剧情)(2/2)
沈夫人心里冷笑一声,她的儿子是沈家嫡长子,女儿是永宁侯夫人,外孙更是下一任永宁侯。老爷就是再昏了头去,也不会让小妾庶子庶女爬到她头上。
再看儿媳妇,沈夫人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笑意,拉着她的手亲热笑道,“慧娘送来的好东西,你就该多吃些,好好养着身子,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别的事都不用操心,要是屋里的姨娘通房有什么不好的,只管处置了她们,什么事都没你的身子重要。我可只认我的嫡亲孙儿。”
沈夫人语带讥讽地笑了一声,“就是怀上胎又如何,也要看是什么人怀。”
那些庶子庶女别说跟她的儿女比,就是连她的嫡亲孙儿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了。
来自侯府的厚礼还有沈慧娘的书信,也让沈侍郎脑子清醒了些。许是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能喜得麟儿,欢喜过头了,竟然生出几分对夫人的揣测怀疑来了。哪怕夫人对庶出子女不怎么用心,但也没有过残害子嗣的行为啊。
原本自爆出有孕后,一连多日来都待在秀姨娘这边的沈侍郎,今儿个主动去了夫人院子,还同沈夫人好声好气一番赔礼道歉。
府里下人们最会看风向眼色了,之前还一头热地讨好秀姨娘和七娘子的,这会立刻散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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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柔婚期这日,虽不是十里红妆,但也是相当风光体面了。
沈侍郎还为沈柔在京城添置了一处宅子,离沈家不远,也归在沈柔的嫁妆里。
小腹已然微微隆起的秀姨娘似乎也有了些底气,连嫡出大小姐永宁侯夫人都敢说嘴了,“六娘子的婚宴,永宁侯夫人虽没去,但也送去了厚礼,怎么到我们这,就一份普通添妆了呢。同是姐妹,怎么就差别待遇了。”
想起前几日央求老爷,给七娘子一个体面,记在嫡母名下,好以嫡女身份出嫁。反正又不是庶子充做嫡子,不影响侯府继承,除了面子上好看些又没有什么别的问题。
明明老爷都有些动心了,却还是顾及着永宁侯夫人没有答应,秀姨娘就怨念不已。
“长姐那也是看在郡王府的面子上罢了。”一身红色嫁衣显得分外秀丽动人的沈柔淡淡笑道,心里说不介怀是假的。虽然是她自己选择的低嫁,却不愿意见到旁人对她差别待遇。
总归天高水远,来日方长,以后走着瞧吧。
披上红盖头后,就被送出院门登上婚轿,一路吹吹打打到了新买的宅子,拜堂结束后就被送到了新房。林文照老家离京城路途遥远没能来,张罗这场婚事的多是沈家人,还有他的同窗同乡们。
后者可都是羡慕他大小登科之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永宁侯到。”门房这一道高声瞬间吸引了婚宴上众多宾客的目光,纷纷站起身来,朝来人行礼。
作为新出炉的探花郎,林文照也仅在琼林宴上见过这位永宁侯一面,而且对方还是坐在天子下首,与左右二相几乎平起平坐了。如传闻中那般不过三十岁,便位高权重,圣眷正隆。
见谢知非到来,沈父也是惊讶。虽然沈慧娘书信中也有提及侯爷可能会代他赴宴,但沈侍郎想着侯爷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恐怕无暇这种小事。
他敢麻烦一下侯夫人,无非是仗着沈慧娘是他的女儿,以亲情为由说一声无妨,但却不敢随便劳驾侯爷出面。
对于这位官阶远高于他且深得陛下看重的侯爷贵婿,沈侍郎一向都是小心敬畏有余,不敢亲近冒犯的,完全不敢摆岳父的架子。
沈侍郎倒是想的有点多,对谢知非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喝杯水酒的事。这不,下朝后便让驾车的侍从先不回侯府,调转方向来参加婚宴了。
“下官见过永宁侯。”一进来就有多声类似的话语围绕着谢知非,连沈侍郎也下意识如平日在朝堂上那般向他行礼。
谢知非托住沈父,淡淡笑道,“今日乃是七娘子的婚宴,你我翁婿,不必如此多礼。”
沈父连忙拱手道,“侯爷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进了厅堂之后,谢知非先去见了一下沈夫人,顺便解释道,“冬日天冷,大夫说慧娘的身子暂时还见不得风,就由本侯代她来喝一杯水酒了,还望岳父岳母莫要见怪。”
沈夫人不仅面上有光,又知女儿受夫君体贴照顾,心下蔚然,言笑晏晏道,“怎么会呢,侯爷有心了,快入座吧。”
在座诸人身份官位都没有永宁侯高,又算不得他的长辈,结果便是他当之无愧居于上座。
宴席上大半宾客都围着谢知非,不敢给他灌酒,但却是想与这位天子重臣永宁侯搭上话的。探花郎林文照不知是酒饮多了,还是窘迫,脸红得慌,想与永宁侯说话,还挤不上去。
最后还是岳父沈侍郎帮他引荐的,“这是七娘子的夫婿,林文照。”
谢知非点了点头,“林公子年纪轻轻便学富五车,高中探花,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侯爷谬赞了。”沈侍郎面带喜色,他对这个亲自挑选的女婿着实不错,甚至准备动用自己在官场上的人脉关系,帮林文照留京谋个不错的官职。前者倒还容易,后者就难免希望永宁侯能有所提携了。
谢知非说饮一杯水酒,那就是一杯。他举杯敬了敬林文照,真心实意道,“祝林公子和七娘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林文照连连道,“多谢,多谢侯爷。”
喝过这杯水酒后,谢知非就没有久留了,免得这抢走了这婚宴的风头。沈侍郎和林文照也不好强留,极为客气地将人送了出去。
回去路上经过京城最有名的品芳斋,谢知非还让侍从停下,去买了些家里人爱吃的糕点。
阳光熙熙,凉风徐徐,
沈慧娘斜倚在垫着柔软白狐裘的贵妃椅上,含笑看着不远处平地上,朝着靶子正一点一点不断练着射箭的小少年谢琦,他额头上渗出些汗,已然养出些肉的小脸上,眸子里始终透着股坚持的毅力。
两三岁的谢玉琢今天也在这边,闹着要看哥哥,伺候的嬷嬷婢女们也不敢让她离得太近,免得被箭伤到了。沈慧娘便让人好生抱着她坐在边上,谢琦每射出一回箭,她就开心地拍小手手,让谢琦更加备受鼓舞了。
谢知非进入园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
“侯爷,你回来了。”沈慧娘没有问起婚宴如何,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谢知非抱起小姑娘,颠了颠,恐怕一天不止三顿小点心吧,越来越往小肉墩趋势发展。小丫头还不知道亲爹对自己微妙的‘嫌弃’,笑嘻嘻地道,“弓弓,我也要。”
旁边沈慧娘温柔地为谢琦擦拭额头上的汗。
听到谢玉琢的话,谢琦:“……”原来妹妹不是在为他喝彩,而是自己也想要。